汴京,長青街醉云館。
仔細算算,這大概是寧王第一次逛青樓,雖說是男兒本色,可他堂堂寧王,皇帝的親弟弟,更得以身作則。
一世英名啊,毀在長風手上了!
無白看了看寧王的錢袋子“王爺,屬下沒去過青樓,這袋錢還夠不夠?”
寧王掏出那張畫像,長風都在紙上交代清楚了,這女人名叫婉卿,是醉云館的頭牌。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長風怎么會認識青樓里的姑娘?
一些不太健康的畫面,浮上了寧王的腦海,難不成長風這樣又那樣了?
這么想著,寧王同無白已經進去了,一進去就是一股撲鼻的脂粉味。
寧王并沒有帶什么屬于自己身份的東西,老鴇同身邊兩三個姑娘扭著身子迎了上來“剛起來玩兒啊,樓上還是雅間兒?”
大概是見著他氣質不凡,衣著華貴,所以又叫了好幾個姑娘過來。
寧王并沒有理她。仔細在這館子里面搜尋著畫像上的那張臉。
寧王轉念一想,既然是頭牌,沒有多少錢,肯定是見不到的。
雖手扯下腰間的錢袋子,拿了兩鈿銀子塞到老鴇手中,老鴇進錢眼開的模樣,讓寧王有些好笑。
“公子出手真是大方,您有什么要求?”
寧王冷冷開口“本王……額,本少爺要婉卿,多少錢本少爺都出得起,讓婉卿過來!”
老鴇和一旁的姑娘相視一笑沒有說話,寧王知道他們這是什么意思,將手中的錢袋子全部遞給她。
用了錢的打賞,老鴇辦事自然是利落“公子,樓上雅間請!”
不多時,一個身著秀麗的女子走了進來,女人氣質清麗,即便是身上幾乎衣不遮體,可那通身的氣質卻讓人難以忽略,實在是不能將她同其他的勤勞女子相比。
寧王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女子,有些驚奇。
“見過公子?!?
寧王將畫像遞給她,見了那畫像,女子心下了然。
“原來是長風叫你來的?”
猶豫了一會兒,她支支吾吾問道“長風他…還好嗎?”
寧王心里瘋狂的八卦,可面上還是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他最近去了徐州,不多時就會回來?!?
婉卿點點頭“說吧,他叫你來所為何事?”
寧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同他說了一番,聽后,婉卿笑的前仰后合“就為這么點小事就來勞煩我?”
寧王皺皺眉“事關三條人命,只能說是小事?”
女人笑的差不多了,便開始說正事“那個雨娘我知道,不是什么好路子來的,雖然她同李尚書表面上裝的恩愛夫妻,實際上做的就是一場皮肉生意,各取所需罷了?!?
“當初,她勾搭同知大人不成,被人趕出了長街上,流落街頭,吃不飽飯,穿不好衣服,那時的李尚書不過只是一個毛頭小子而已,見她一個女子,可憐孤苦無依,便想將她帶回去,你可別覺得這個禮尚書是個什么好東西。”
“他不過是看女子一個人,起了歹心罷了,后來雨娘也逐漸知道這個李尚書是什么人,孩子已經逐漸長大了,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給他當了一輩子的外室,連個妾都算不上。”
寧王并不可憐她,他說我在青樓好好的,攢錢為自己贖身,脫了奴籍,以她的本事,想攢些銀錢,安身立命也不是難事,卻偏偏想要做豪門外室,最后被有心人利用毀了一輩子,這只能怪她自己。
“后來呢?”
“后來,有一日她同我說,若是她的死能換來他的孩子,仕途順遂,是不是一件好事,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我否認了她的這個想法,女人即便是為了子女活,也不應該為子女犧牲,人生就這么一次,不應該把自己糟蹋至死?!?
“她也覺得我說的話沒有錯,后來的有一天,她過來告訴我,他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了,我不理解她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經嫁給李尚書這么多年了,若是要與人私通私奔,我也不能說什么。再到后來,她告訴我她快死了,若是有人牽扯進來,叫我一定去為那人作證,她這一輩子,不過就是一塊兒飄零的浮萍罷了。”
許久,空氣安靜了許久,半晌,婉卿戲謔道“寧王殿下聽了這么久的故事,可否有些乏了?”
寧王挑挑眉對她來了興趣“你怎么知道我是寧王?”
“你身上的玉佩,是只有皇親國戚才能用得起的,還有你身上的這塊料子,那紋路絕非普通富家子弟用得起的,像這般,能悠閑自在的閑散王爺,除了寧王殿下,我想不到還有誰?!?
寧王承認,他剛進來時的確帶了一絲絲,青樓女子的偏見,無非就是一個青樓花魁罷了,可如今看來,這女人倒是有意思的很。
“那么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婉卿回道“不用客氣,既然是長風的朋友,有事盡管開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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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木槿和石一白被關在同一間牢房里,對于這莫名其妙的無妄之災,二人都心生怨念!
“這長風怎么回事?怎么能去指認小姐你是兇手!”
雖然事件并不明朗,可許木槿相信長風這么做是有原因的,可許木槿始終想不明白,在徐州,她根本沒有認識過幾個人,到底是誰會想要他的命呢?
“你說,這幾日我們可曾得罪過誰?”
石一白也有些郁悶“想不通。”
不知從哪兒冒出了一道聲音“是孟澤民!”
許木槿非常熟悉這個聲音,是長風,只有他,才會對他說話的聲音如此溫柔。
眼見著長風平安無事的站在他面前,許木槿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總算為他流的眼淚沒有白流。
長風一邊解開鎖,一邊解釋“這孟澤民根本不是真正的府衙知縣!真正的孟澤民,恐怕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孟七確確實實是府衙知縣的公子,孟澤民在他身邊潛伏了這么多年,為的就是孟七的家產。這些日子我和林一黑調查過了,真正的孟澤民給孟七留了一筆財產,那份繼承書被真正的孟澤民給藏了起來,而且這一年以來,孟七遭遇的意外實在是太多了,很難讓人不懷疑到他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