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無趣，玩具就是玩具。”

葉語天一臉嫌棄地走開。

餐館的重壓遠去，暴力女望向桌面，縮著身子，仿佛嫌棄自己的骯臟似地，用紙巾在劉不凡的唇上輕輕擦拭。

“忘記吧。”

她的聲音平靜且撕心裂肺。

原來，當時他是這樣忘記暴力女的痛苦的。

“不…”

這一回，他選擇握住暴力女柔軟的手。

“我不想讓你獨自痛苦，從今以后，你都不會再痛苦了。”

幾字重重落地，一個啤酒瓶甩向了身后。

這一幕令暴力女錯愕不已，她甚至忘記呼喊，像木雕一般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唯獨那雙眼眸還在泛著光。

“切！”

葉語天微微回身，啤酒瓶毫無征兆地四分五裂，于空中綻放。

“把你的話收回去，她才不是你的玩具，她有名字！她叫暴力女！”

劉不凡擺開架勢，可見到他那副太極拳，葉語天捂著肚子大笑。

“你不會在搞笑吧？普通老爺爺練的招式？”

笑聲洋溢間，殺意卻在四周涌動。

“真是…太可憐了！”

葉語天一記大喝，本該幾步外的他眨眼間到劉不凡身前，握得咔咔作響的左拳毫不留情地擊向前胸。

居然擺了一個太極的架勢？那種低等武者也少有練習的太極？

必敗無疑！

然而，葉語天的神色迅速變化，揮出的那一拳竟然倒轉，那個一星武者，以嫻熟的毫無破綻的太極化解了他的力量！

錯開那拳之后，他的另一只手背借著那股蠻力打向對方！

可即使借力又如何，哪怕站著不動，他也絕無法破開五星武者的防御！

“砰！”

一掌拍下，鉆心的劇痛傳遍全身，葉語天悶哼著后退一兩步，抬手時眼中滿是殺意。

“暗勁？”

他來了興致，對手超乎想象的有趣，那就更適合當一個美味的獵物了。

“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強。”

葉語天神色平淡的笑容散發陣陣寒意。

他閃身至劉不凡的頭頂，手掌蓋住了他的整張臉，快到來不及反應！

能借力打力，但面對壓倒性的速度，你拿什么勝過我？

五星和一星的差距終究過大，而只會低等武技的劉不凡，根本捕捉不到練過身法的葉語天！

也許，在最開始，勝負已定？

他雙腳一懸，重心向后，半個身子懸空，視線倒轉，身側的暴力女飆著眼淚。

真奇怪，她應該最厭惡流淚的。

真奇怪，他應該忘記的。

他終究只是一個一星武者，沒有武技，沒有步法，沒有經歷磨練，遇上真正的武者，無異于以卵擊石！

但葉語天的速度再快，身在半空也不過是和他一樣的活靶子，力量再強大，也不過是相差四星，而武道界最低層的武者，擁有同樣脆弱的，沒有經受過質的提升的身軀！

“劉不凡！”

暴力女只覺眼前一晃，兩道身影淹沒在灰塵之中，耳邊轟隆的一聲巨響，風吹破了玻璃。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灰塵之中的人影，直到看清。

兩人臥在塌陷的裂縫中，一人似乎昏去，而另一位緊抓對方脖頸，還能站起。

“劉不凡，贏了？”

那個囂張跋扈的葉語天輸給了劉不凡？

“站起來吧，我知道你沒事。”

“呵呵…”

一記干笑后，葉語天緩緩起身，就好似毫發無損。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像是惡魔。

“能抓住對手一剎那的停頓，格斗經驗如此豐富，你這樣的人，居然會在一所普通大學？不過…”

他伸伸懶腰。

“我要出全力了。”

暴力女驚訝的呼喊，被打成這副模樣，他還有余力。

劉不凡已筋疲力盡，雙股戰戰，再看精神振奮的葉語天，她絲毫不懷疑那句“未用全力”。

在她不多的印象中，葉語天素來喜歡告訴對方更加絕望的條件。

“嗡！”

手機的振動打破了僵持。

“看來要下次了。”

葉語天自顧自地掏出手機掃了一眼，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目光甚至沒有回望，就仿佛兩人根本不存在，或者，他一時興起，現在興致散盡，不夠格的獵物，從他眼中消失了。

“在你晉級武師的時候，再來和我打一場，否則…”

他忽然回身，目光掠過暴力女的臉頰。

“我還是會收回這個玩具的。”

留下這最后一句，那人消失在街角。

“他終于…走了。”

劉不凡苦笑一聲，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