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新的亞人種族“浮”出水面
- 登神,從暫停時間開始
- 講故事的拍立得
- 2105字
- 2024-05-01 23:53:00
有醫生在前面開路,像堆滿血栓的旋轉樓梯通道也好走了不少。
只是要注意腳下,因為從他身上濺出的鹽水里,偶爾有小魚、貝殼之類的海鮮,踩上去很可能在陡峭的石階上滑倒。
芙琳捧著手里的東西,神經高度緊繃,一邊注意跟蹤距離,一邊保持平衡,還在觀察周邊的環境。
她進來前,從褻瀆屏障上削了一小塊肥肉下來,像是脫水的肉干,通過它的體積變化,可以判斷門口的屏障何時復原,幫助她決定返程的時機。
她數著,向下延伸了五十級臺階后,終于來到了平層。
這層石室看上去像個倉庫,在最遠端靠近天坑的平臺上,平躺著一根巨大鎖鏈上的其中一個鐵環,正是生物科技地下的那根,斷裂為鐵鉤的那一環周圍有不少加固裝置,試圖分擔它收到的拉力。
和上面的通道不同的是,這里的墻壁上滿是已經死亡干枯的海星藤壺,而不是豬人的那一套穢物,墻角還有海水干涸之后析出的鹽粒,仿佛是從海底撈上來的潛艇殘骸。
雷納德醫生徑直走向修修補補的鐵鏈,仔細地查看著它的情況。
芙琳輕聲地在貨架之間移動,利用時停可以安全地在掩體間穿梭,躲開醫生的視線。
貨架上面大多都是些空的除銹劑罐,特大號的錘子焊槍,看上去像是個維護鎖鏈的前哨站。
不過根據納索的說法,神跡是無法被人力修補的,或許這就是哨站被拋棄的原因?
再向里就不像是倉庫的樣子了,有人在這里生活過,矮木箱堆成的床鋪,雙層木箱堆成的桌子,還有鐵皮桶里裝滿木條的篝火,看上去是就地取材的流浪漢窩。
有一些書信,但芙琳夠不到它們。
或許運氣好一點,醫生不回頭的話,她能靠過去閱讀,但她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手中的肥肉塊還遠沒有恢復飽滿的征兆,再等等,等他離開或者睡著是最穩妥的選項。
“為什么計劃變了,醫生?”
冷不防地一句話從鎖鏈投射下的陰影里傳來,那片影子扭動著,像是有一個面目不清的人影在其中窺視,但聲音芙琳聽得很清楚,是納索!
“今晚來了有趣的客人,”雷納德醫生緩步繞到鐵環另一側,走出了活物一樣的陰影,“死潭一般的古老命軌有了新的漣漪,你那自作聰明的小手段保密不了多久了。”
“那就加快速度,醫生,這周日如果你的承諾還不兌現,就別怪我在下水道隨便找一只豬!”
“放心朋友,我也想要她死,到時候她會像一塊待切的黃油,連戰斗都算不上。”
“最好是。”
“具體時間等我的消息,至于地點你肯定知道,她從不離開那里。”
“還有,為了你我的安全,別再聯系了。”
陰影恢復了往日的正常。
醫生沒有猶豫,深吸一口氣,抓住鐵環的底部,像個舉重力士那樣,彎腰扎馬,青筋暴露,整個人變成了一臺千斤頂,將二三十米長的鐵環震得微微一顫。
一股海水從他的脖子旁噴出,同時吐氣揚聲,一鼓作氣將本就在邊緣的鐵環推了下去。
他把電話線拔了!芙琳想道。
等醫生轉過身來,她才看到,他的脖子旁各咧開三道縫隙,一閉一合,像是剝開的魚鰓,估計是徒增的運動量必須要本能地用魚鰓才能獲取足夠的氧氣。
不知怎的,偵探在遇到之前的所聽所看之后,反而覺得這才是理所當然的,吸血鬼、豬人、狼人,再來個魚人也沒什么好驚訝的。
不過為什么這些邪神命軌都像是人類亞種,而正神都是看上去的正常人呢?
閉著嘴用魚鰓大喘幾口氣之后,醫生走到桌前,用一碗清水從頭澆下,口中念念有詞,在水波自然的反光遮蔽下,魚鰓消失的無影無蹤,溫潤自然的人類皮膚沒有一絲裂口的痕跡。
芙琳敢打賭,那一碗絕對是海水。
打完“電話”,拔掉“電話線”的醫生似乎結束了這里的事務,從桌子上取走幾封信,便返身走上了石階回主控室去了。
于是芙琳趕忙丟掉這些奇妙的疑問,去看剩余的信封。
一封是黑矢蘭收債部的簡報,寄往維修部的,涉及一架T800討債機器人的異常執行錄像,很簡短的例行匯報,懷疑錄像缺失了一段畫面,可能是欠債人超凡覺醒導致的。
看時間戳就是剛剛寄出。
她知道,這是說自己呢,但就這么不起眼的維修申請,卻被雷納德以公務之便攔截下來,未免過于敏銳了。
第二封蓋著拆封的玫瑰火漆。
落款是科魯茲,隨信報酬已經被取走,大致是對目標的處境感到滿意,期待下次合作之類的客套話。
看來珂妮拉被二哥陷害,醫生也有參與,而他很快又接到了血伯爵對女兒的賜死合約,真是一錢兩賺。
「啟蒙醫生」的能力、澤塔金融的理念,芙琳有些搞不懂這個人,看上去他的醫生和雇傭兵的身份都很真實,但其真實命軌卻又好像是來自深海。
不過眼下她最關注的是,連環兇案。
醫生和納索曾互相勾結,這是她之前沒想到的,因為從線索來看兩個人在互相栽贓,不過現在看來這種勾結似乎只持續到白蛆夫人的死亡,所以兩人是“連環殺手”與“其中一環的獲利人”的關系。
那么對偵探和助手有直接惡意的,無疑還是殺手,也就是能駕馭暗影的、能利用【囚神】鎖鏈通信的「刺客」納索。
根據電話的內容,擁有回溯這個“自作聰明的小手段”的應該也是納索。
醫生全程在向兩邊提供有限的信息,想讓偵探和兇手不可避免地碰撞在一起,但這么做的目的呢?
芙琳感覺自己像是棋子,不過她也能感覺到棋局現在的形勢是己方即將獲勝,所以也樂意先按照這個棋譜繼續下完這一局,至于和雷納德醫生的對弈,也許是下一張棋盤上的新局了。
手中的肥肉開始跳動,重新變得圓潤,上面的褻瀆屏障估計也是如此即將關閉,這是在催促她趕快返程。
上樓梯的路上,她不禁在想,自己可是來自一周后的未來人,這次“偷聽”應該不會是醫生陰謀的一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