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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拒婚III

“不想玄德竟也反對孤將愛女嫁給田鈞!”

“你是忠直之人,孤向來敬重。今日,可給孤一個反對的緣由?”

緣由?

劉備不慌不忙,他既然敢這么說,自然早就準備好說辭。只不過看袁紹這樣子,他只怕冀州已不是自己的久留之地。

“我眼下暫居鄴城,還需謹防被謀士擠兌。尤其是袁尚的一眾擁護者,個個都不好惹。”

“牽招是我過命的兄弟,袁譚與我有師生情誼。我便是滿口胡謅,他二人也不會見怪。”

“可我要是同意大將軍嫁女,只怕會開罪袁尚及其身后謀臣。日后在袁紹面前,他們免不了搬弄是非。如此,便取個兩不得罪的說法。”

劉備正是心中反復計較之后,才有這反對一說。

至于什么是兩不得罪的說法,劉備當即獻上。

“明公之所以當眾詢問嫁女一事,是因為心中已有決斷。只不過體恤田鈞征戰勞苦,不忍拒人之情罷了。”

“是以備言,明公既然難斷,何不遵循本心,直言相拒。田鈞若是純臣,定能體諒明公心意。”

“且備在鄴城,聽聞別駕田豐在獄中。可見這求婚一事,田鈞不曾報與家中大人。”

“竊以為自古婚嫁一事,必需長者出面,兩家共約媒妁,方見誠心。如今田別駕不知,便無誠意。田鈞又私自邀荀司馬做媒人,更是不合禮數。”

懂了,意思就是:我不允許,是因為你有問題。

眾謀士聞言,都將胡須捋出包漿來:劉備這廝看似敦厚,實則不純?他看上去說了一大堆,其實仔細一捋,就會發現什么都沒說。他只是在打馬虎眼、捧明公的臭鞋而已。

袁尚和逢紀等人見劉備出言反對,心中敵意果然減輕不少。

而袁譚、牽招本就了解劉備的為人,知道劉備逃來冀州乃是逼不得已,因此也沒往心里去。

“玄德之言,正中我心。”袁紹贊嘆道,“不想孤之心意,竟是玄德最懂!”

劉備面上擠出情真意切的微笑,鄭重拜道:“為明公解惑,備之夙愿也。”

這話,頓時惹得河北一眾謀士冷哼、側目,其中郭圖更是氣得直跳腳。

如果說河北一眾謀士都瞧不起劉備的話,那么郭圖就直接是厭惡。至于原因,就是郭圖通過劉備的一席廢話,發現此人居然比自己還能忽悠。

這可不行,河北什么時候需要兩個郭圖了?

于是鄙夷一聲,當即出席怒懟。

“明公,劉備這廝胡言亂語,萬萬不可被他蒙騙。”

“明公不愿嫁女,此事誰不清楚?可明公之所以不愿,是因為眼下還舍不得小姐出閣。與求娶之人是誰,其實關系并不大。劉備一再提起田鈞如何如何,實則是混淆視聽,未安好心。”

“至于劉備所言的不合禮數一說,更是無中生有。請問明公,他父親田豐如今在獄中,讓田鈞怎么個合理數法?他既已委托友若做媒,便是全天下最大的禮數。”

咋的,有荀氏子做媒,還嫌不夠,你劉備是想上天嗎?

一眾謀臣都頷首點頭,心道郭圖今日總算是說了幾句人話。

劉備被罵得面紅耳熱,無地自容。他胸脯起伏劇烈,卻又回罵不得,只覺憋恨。再加上袁紹的面色漸漸垮下來,他更為自己的處境擔憂。

可惜郭圖就沒有放過的打算,張嘴又來。

“我以為,劉備之言最是不足為信。呂布曾救此人性命,臨死前問救于劉備。劉備不僅不救,反而落井下石。呂布那句大耳兒最是無信,至今聲蕩徐州。”

“他如今勸主公不可嫁女田鈞,誰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又素來克主,乃是不祥之人。望氣師不是說有龍氣自南來嗎?劉備便從南來,我看必是應在他身上。”

如果說先前只是人身攻擊,那么郭圖此言,便是居心叵測。

他不僅將袁紹嫁女一事含糊過去,還提及前塵舊事,把矛盾引到劉備身上,有陷害之意。

劉備一陣肉跳心驚,自思在這冀州是一天也待不下去。否則這群憨嗶玩死袁紹之前,必然先將自己玩死。

便趁袁紹還在思慮之時,趕緊打個幌子,把問題扯回到田鈞身上。

“稟明公,備來冀州不久,實不愿參與此中家事。如今為明公計,卻遭諸公言語相訐。唉,可惜偌大河北,竟無替備說話之人!”

“田鈞求娶明公愛女,既然諸公議論不下,何不去問田豐。備聽聞田別駕乃河北智士,又是田鈞養父,必有高論。他若不答應,田鈞再不心甘情愿,又能如何?”

有道理,有道理的呀,用他爹堵他的嘴,看他還有什么話說!

袁紹跺足撫掌,對此言大為贊賞:險些將田豐這廝忘了!

“若無此言,今日這疑惑,孤還解不得。”

“玄德乃仁義之人,是孤請來的上賓。今日,也是孤逼他就此事表態。諸公,請莫要為難。”

“田鈞之事,孤思慮已定,自有結論。友若,便有勞你今夜走一趟終監。”

“只怕是假仁假義!”郭圖心中苦悶,眉頭皺成一團,將冷眸投到劉備身上,心下暗忖,“明公糊涂啊!這劉備乃是妨主之人,如何不察?”

荀諶作揖領命。不過他心中清楚,所謂去獄中找田豐商議,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以他對田豐的了解,斷無應下此事的可能。

他又側首望向沮授、逢紀等人,果然見面上掛著笑意,便知道他們與自己想的一樣,都認為田豐不會答應。

“袁紹既然不識英才,我何不從中周旋?”荀諶心潮起伏,他本想極力為田鈞撮合此事,今見袁紹不為所動,便起了別樣的心思,“文若長女已配陳群,似乎次女茗兒,尚待字閨中。”

為了漢室,荀諶覺得荀彧很有犧牲一下的必要。

大將軍府的晨議,便在面面相覷中結束。

對于田鈞的求婚一事,看似沒有結論,實則所有人都知道,大將軍已婉拒。

雖然冀州一眾從事中,有不少人,如牽招、郭圖都對此結果不甚滿意。但身為袁紹謀士,他們都明白一點,那就是田鈞崢嶸已顯,若是處理不好,只怕日后難以收場。

眾人各自回府,袁紹留下郭圖、逢紀、沮授,又召見大將顏良、文丑,議論南征一事。

由于淳于瓊兵敗身亡的消息還不曾傳到鄴城,因此幾人的兵馬部署,仍舊將淳于瓊涵蓋在內。

“如今河北諸事既定,只剩南征。冀州兵馬云集,糧草山積,孤欲起大兵親征許昌。”

“南下渡河,必從白馬、延津兩處渡口。孤欲使一驍將為先鋒,先取白馬。再用另一驍將為先鋒,攻破延津。踏平兩處,為河北大軍開道。”

顏良、文丑聞言,對視之后,一同出列。

“明公欲取白馬城,這先鋒大任,舍良其誰?請與某五千精卒,憑手中矛,仗胯下馬,若是取不來白馬,某提頭來見。”

“那延津守將曹仁、樂進,丑早想殺之。愿立軍令狀,某亦只需五千精卒,如不能克定延津,某便自裁。”

“壯哉!”袁紹稱贊一聲,眼神欣慰的望著眼前兩員熊虎。自從呂布叛逃、麴義身死后,河北再無能比他二人者,“孤有顏良、文丑,天下何人可當?”

沮授心下一驚,眉頭皺起。逢紀捋須沉默,不知在想什么。只有郭圖一人面帶笑意,以為袁紹說得在理。

“顏良,與你精騎三千,甲士兩千,替孤蕩平白馬。”

“文丑,你領精騎五千,為我摧毀延津。”

二將還來不及搭話,沮授、逢紀已同時阻道:“萬萬不可!”

為何?

袁紹將俊眉秀目在兩個謀臣身上反復打量,面上浮現出疑惑之色:“孤使顏良、文丑為先鋒,你二人偏要阻止,是何道理?難不成是欺那白馬、延津,孤奪不下來?”

沮授先將顏良、文丑望了一眼,這才從容出席。

“非也!明公麾下如今有精騎萬余,授以為正好可用于抄路劫糧、輕兵襲取許昌。便是用于決戰中沖鋒陷陣,或是用于決戰后追亡逐北,都可。唯獨不可當作先鋒之用。”

“顏良、文丑二將固然驍勇,可都是急躁輕敵之人,不能獨任一軍!”

“明公如欲騎兵建功,可使大將自河內出兵,率精騎走孟津渡河,然后分兵為二,一部掃蕩陽翟、雞洛山,切斷曹軍糧道。一部徑出宛、葉,勾連荊州、汝南,包抄許昌。”

“明公自提大軍,渡白馬、延津,與曹操對峙陽武。不出旬月,曹操必束手來見,天下自定。”

袁紹略有所思,但許久一聲不吭。對于沮授之奇策,不置可否。

逢紀從心里也認可沮授之計,但是他很清楚,這個輕兵襲許的計策,本就是田豐、或者說一眾河北謀士的計劃。此伐曹之功,無論如何不能落在河北人身上。

他知道大將軍心中未嘗沒有這個考慮,因此必須反對。

“明公,紀以為公與之策,不足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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