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廟計
- 三國:創業艱難,從官渡之戰開始
- 狂楚生
- 2418字
- 2024-05-06 13:01:48
見李廟成竹在胸,田鈞大喜過望,急忙問計。
李廟趕緊推平草圖,俯下身子,用手指著黎陽圖標示意。
“公子請看,黎陽數門被困,唯獨北門尚無曹軍。圍三缺一,乃是虛留生路之計。另外三門外看似兇險,實則都是幌子。只有北門之外,才是絕道?!?
“如今徐晃堵住南門,魏續在東,宋憲在西,三人故布疑陣,無非是想將我等趕出北門??上н@等雕蟲小技,豈能瞞過我的眼睛?”
田鈞將信將疑,慢慢打量起李廟自信的神色。
“算成,據探馬報知,此次曹軍圍城,只有三營兵馬。如今徐晃等三人已在城下,你如何說這北門外,還有曹軍埋伏?”
李廟朗聲大笑,有一事田鈞沒放在心上,但他李廟卻洞悉于胸。
“公子,可知魏續、宋憲何人也?”
魏續與宋憲,昔日都是呂布麾下大將。前歲曹操進圍下邳,二人與侯成一同捕獲陳宮、高順,就勢獻城。以致呂布敗亡,陳宮、高順身死,此事天下盡知。
等等,侯成,怎么將此人忘了?
田鈞心下一驚,臉上轉過驚疑,隨后豁然開朗。
“算成之擔憂,可是侯成?他與魏續、宋憲同是呂布舊人,又一起投降曹操,有過命的交情。這三人若是出兵,理應不會分離才是!”
李廟點點頭,贊許說道:“正是。侯成乃是并州人,曾任呂布騎將。他麾下有一彪騎卒,名為飛騎。”
難道是并州飛騎?這名頭之響亮,讓田鈞為之色變:
沒想到呂布離世之后,還能在戰場上再次聽聞并州飛騎的風采。曹軍如果真的將騎兵埋伏在北門外,的確不失為一步殺招。
田鈞心頭突然泛起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讓趙云領著幽州突騎和侯成麾下的并州飛騎對決一場,也不知誰會勝誰會負?
好在這個危險的念頭被他飛速甩在腦后,再次向李廟請教起來。
“算成之意,我知矣。只怕侯成的確如所說一般,已經潛伏在旁。為今之計,如之奈何?”
如之奈何?
以眼下的推算,曹軍這一次只怕超過一萬五千人。而當下田鈞的兵馬,除開溫園的部曲,就是黎陽投降的士卒,再加上近日招募的河北散兵游勇,只有兩千多人。
雙方將近七比一的兵力,可謂實力懸殊。田鈞一開始以為可以從容后退,因此并不心急??扇缃裢茰y出后路被斷,不免有些慌亂起來。
的確,曹軍人數之多,情勢之險,已成燃眉之急。
田鈞原本以為曹軍只是以勢凌人,逼迫自己退出黎陽。眼下才明白,退離黎陽之后,才真正進入曹軍的毒計。遠離城池,在平原無險據守,一旦遇上曹軍戰騎,下場只能是慘敗。
也不知此計是何人所出,荀彧,荀攸,亦或是郭嘉、賈詡等人?
田鈞有些苦笑的得意,想不到自己竟然被曹營重視了起來。
“公子勿憂,豈不聞君以此始,必以此終?”
“小小一座黎陽城,原本曹軍只需依靠優勢兵力強攻,我等就勢必棄城。可曹營大賢胃口很大,偏偏想用計略將我等算死,反倒露出了破綻?!?
李廟勝算在握,在草圖上點了點:“破敵之策,就在此處?!?
田鈞順著他手勢瞧去,見是鷹洋渡,不禁臉上泛起疑容,萬分不解。
“算成,敵在黎陽,我安能棄城去取鷹洋渡?如此顧彼失此,只怕終是兩不能得。”
“非也,公子聽我一言?!?
李廟輕聲說道:“往東直去,就是鷹洋渡。這兒地勢較低洼,可讓子龍領騎卒沖鋒在北坡之上,在此耀武揚威,敵軍見狀必然心驚膽戰。”
田鈞眼皮一跳,趙云再是武勇,但他只有堪堪五十騎卒,如何能沖破城外魏續的一營兵馬?再說就算被趙云沖破彼陣,鷹洋渡卻還有呂常的兩千人馬。
此計趙云能否活命還是兩說,想奪取鷹洋渡,更是癡心妄想。
李廟顯然看出田鈞的擔憂,勸道:“可讓子龍先去東門叫陣,與魏續斗將。子龍若勝,騎卒一忽而出,敵軍自解。若魏續不敢應戰,可讓一人扮作子龍......”
“不,他一定會應戰?!?
田鈞擺手笑道:“我自有辦法讓魏續應戰??墒蔷退闫屏藮|門,又能如何?”
“騎卒出城東一呼而過,敵軍必定大亂,讓子龍率騎卒沖殺到鷹洋渡以北數里處,居高臨下俯瞰呂常,他知道魏續敗后,一定會讓侯成截擊子龍。因為只有侯成的飛騎,才能追得上子龍的騎卒。”
的確,侯成這類斗將,絕不會容許趙云領著騎兵在他眼皮子底下張揚。就怕侯成麾下的騎兵人數太多,趙云抵擋不住。
好在,這是失去呂布的飛騎,其威風自然也大打折扣。但是對趙云來說,同樣兇險萬分。
“公子難道忘了,你麾下可是有一樣對付騎兵的利器?!?
田鈞聞言,眸子中閃爍精光。若不是李廟提醒,他險些忘記了溫園的部曲。這麴義訓練出來的士卒,可是克制輕騎兵的大殺器。
只要能破了侯成所部,哪怕徐晃等人強攻城池,田鈞也絲毫不懼。
“算成,此事交給你了,如何布置,由你說了算?!?
“只需告知陳團,麹義當年是如何破公孫瓚的,今日就如法炮制,給我用在侯成身上?!?
李廟告一聲唯,領命而退。
田鈞咬咬牙,對溫園的部曲很是自信。雖然這些人不全是先登死士,可侯成的騎卒,同樣也不盡是呂布的飛騎,誰優誰劣,戰場上見個真章。
只要此戰能勝,田鈞就準備替他們恢復八百建制,再以舊名先登相賜。
午時三刻,盛日當空。田鈞親自登上東門城頭,見城下軍寨巍巍,營盤齊整,不住點頭。
魏續不愧是久隨溫候的大將,拋開人品不談,其統兵之才,的確有可圈可點之處。只從這軍營的布置,就可以看出才能。
田鈞自忖,如魏續行營這般嚴謹,只怕自己半夜劫營,十有八九不能成功。
但是,營寨立得再好,但是敢在城下數百步外安營扎寨,未免就太小瞧別人了。黎陽雖然兵少,可是魏續只要稍有意外,他整個軍營就極有炸窩可能。
田鈞搖了搖頭,對魏續的自負很是失望。
他指著中軍大帳,對左右示意。
“魏續成名已久,是沙場宿將,在淮泗一代聲名遠播。聽聞此人還是呂布姻親,想必十分英勇。我欲破此營,可又懼他勇猛,為之奈何?”
“哼,但一匹夫而已。勢先勿憂,可給我一彪軍馬,當即下城捉他?!?
耿并冷哼連連,極為不屑的嘲諷道:“呂布自是小人,此人賣呂降曹,更加無恥?!?
田鈞聞言,眉頭皺成一團。余光瞥見身旁的趙云默然不語,便有意激他。
“子龍兄長久在幽冀,只怕不知中原武人之雄壯。我欲與此人斗將,不知兄長可敢一試?”
斗將?
左右聞言,俱是沉默寡言。
只有趙云挺身抱拳,應聲說道:“既是勢先有托,有何不敢?云這便出城,會會此人。”
眾大驚,紛紛后退,讓開一條路來。
田鈞見狀,急忙拉過趙云臂膀,附在身旁耳語一番。
趙云不住點頭,遂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