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餓狼,與狼騎……
- 長生武道:從邊關(guān)小卒開始
- 星星星星星火
- 2074字
- 2024-04-01 23:16:17
噗嗤。
噗嗤。
噗嗤。
規(guī)律而有節(jié)奏的聲響中。
鮮血,逐漸在季明的腳下匯聚成了一洼水潭。
但他的手依舊那么穩(wěn),仿佛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在一眾死囚驚恐的視線中。
方才出頭的那幾個潑皮無賴,已經(jīng)變成了破破爛爛的布娃娃,軟軟地癱倒在了墻根處。
已然完全沒了氣息。
“呼……今兒個就到此為止吧。”
感受到雙臂傳來的微微酸麻,季明長出一口氣,收起了破破爛爛的槍桿。
或許是防止俠以武亂禁的現(xiàn)象屢禁不止。
武道功法,被管控得極為嚴(yán)格。
季明的這幾個沙包,也只會幾招莊稼把式罷了。
這讓他心頭有些許遺憾——十多個人,竟只給他貢獻(xiàn)了二十余點精元。
“本以為,今兒個能讓精元破百的……”
思及此處,季明意猶未盡地掃了一眼遠(yuǎn)處的死囚。
被他的目光一掃,一眾死囚無不雙股戰(zhàn)戰(zhàn),幾欲轉(zhuǎn)身就跑——
死倒沒啥,但被捅上三四十槍才死……
那可不在他們所能承受的范圍之內(nèi)!
“夠了,再捅下去,這群人真得嘩變了。”
麻子上前兩步,擋住了季明的視線。
他推著一輛小板車,嘴里叼著煙桿,含糊不清地說道:
“搭把手,把這堆垃圾給丟外邊去,否則瘟疫一生,這死囚營就真該死絕了。”
季明這才按耐下心中的蠢蠢欲動,抖了抖略微發(fā)酸的雙臂,將尸體一一搬到板車上,推出了營地。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眾死囚這才松了一口大氣,癱軟在地。
面面相覷,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許久,才有人喟嘆道:
“沒事,這殺星在死囚營待不了多久的。”
眾人紛紛醒悟,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神情。
可不是嗎。
照季明的身手來看,這軍功絕對沒有一絲水分。
說不準(zhǔn)再上兩次戰(zhàn)場,便能抵去死刑,脫離賤籍。
到時候,他們便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
“這里就行。”
麻子一腳踹翻板車,任由上邊的尸體從山坡上滾落,又深深抽了一口煙。
看著散落在草原上的尸體,季明雖心頭不解,卻也沒有開口。
正當(dāng)他打算掉頭折返時。
卻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亮起了數(shù)盞幽幽的綠燈。
綠燈愈發(fā)近了。
借著月光,季明才發(fā)覺,草原遠(yuǎn)處,有幾頭餓狼正步步行來。
它們每一頭都有牛犢大小,絲絲涎水從它們嘴角滴落,銳利而潔白的牙齒看得人心中生寒。
季明眼前一花,那幾頭餓狼便沖到了尸首旁邊。
毫不顧忌山坡上的兩人,大快朵頤了起來。
“它們……就不擔(dān)心被巡邏的士卒斬殺嗎?”
聽到季明的問題,麻子咧嘴一笑,戲謔道:
“難不成讓它們活活餓死?你猜猜為何每年的這個季節(jié),妖族都會攻打附近的城鎮(zhèn)?”
沒等季明說話,他已經(jīng)吐出一口煙圈,自顧自地說道:
“因為餓啊,只要打仗,就能有吃的,它們可不會在意吃的到底是人族,還是它們的同類……”
季明默然,毫不客氣地奪過麻子手里的煙桿,猛猛嘬了一口。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麻子,絕對是帶著任務(wù)來的——
王大壯可不會有這種,面對幾頭狼妖面不改色的狠人朋友。
嫻熟地吞云吐霧的季明,看得麻子一愣,下意識說道:
“你他娘的這厚臉皮,還真像……”
他啞然失笑,擺了擺手,不再往下說。
只是將腰間長刀出鞘三寸,望向了遼闊的曠野。
季明愕然,轉(zhuǎn)頭望去。
幾只狼妖已經(jīng)將尸首盡數(shù)吃光,正對著山坡上的兩人齜牙咧嘴,嗚嗚地低吼著。
“沒吃飽啊?”
麻子冷冽一笑,拔出手中長刀,直直指向了幾頭餓狼。
“我可不介意,多上些軍功!”
借著夜幕中灑落的點點星光,依稀可見他身上霧氣蒸騰,全身都浮上了一層妖艷的紅色。
連帶著臉上的麻子,也紅得像要炸開似的。
那氣勢,猶如幾欲爆發(fā)的火山,令人生畏!
“這便是武道高手嗎?”
這個念頭,只來得及在季明腦中一閃而過。
幾頭狼妖已經(jīng)夾著尾巴,一溜煙跑遠(yuǎn)了。
麻子同樣收起了渾身氣機(jī),淡淡說道:
“那煙桿送你了,我可沒有和男人共用一根煙桿的習(xí)慣。”
他轉(zhuǎn)過身,伸出了滿是老繭的大手。
“自我介紹一下,陷陣營,張麻子。”
季明默然,陷陣營的名頭,他早有耳聞。
毫不夸張地說。
陷陣營,就是軍隊之中,最強(qiáng)、最狠、殺妖最多的那一批人!
他同樣伸出手,與張麻子握了握,才開口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
“你是我的話,該怎么對付一頭狼騎兵?”
他的雙眼又亮了。
張麻子看得清楚,季明每次殺人前,眼里都會有光。
宛如火苗跳動。
……
“那小子,真是這么說的?”
燕赤一邊嚼著上好的妖獸肉,一邊痛飲著烈酒,仿佛把季明的言行當(dāng)做了下酒菜似的,快意道:
“有趣,有趣!殺性夠重,像我!”
張麻子瞥了一眼燕赤,并未搭話。
在他心中,燕赤和精神病沒有什么區(qū)別。
他難以理解燕赤的行為,就如同難以理解季明一樣。
“哼,你小子還是不懂。”
燕赤望了一眼神游天外的張麻子,鄙夷道:
“如果換做是你,你今晚會怎么做?”
張麻子思索片刻,遲疑道:
“只殺首惡,其余人略施小懲罷?”
“所以你這憨貨,永遠(yuǎn)學(xué)不會我的槍法!”
燕赤哼了一聲,擲地有聲道:
“就是要?dú)ⅲ⒌剿麄兇蛐牡缀ε拢∵@樣就無人敢再招惹你!”
“若是人族都如老子一般,妖獸哪還敢蹦出頭來?早就被殺得夾尾而逃了!”
張麻子抬眸,腹誹道:
“我總覺得,人族先滅族的可能性會大些。”
“哼哼,在無人指路的情況下,一天之內(nèi)摸到了槍法小成的門檻,殺性又如此之重,良才美玉啊!”
燕赤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吩咐道:
“他不是想殺狼騎兵嗎?給他這個機(jī)會!過兩日好好安排他!”
張麻子愕然,忍不住張口說道:
“可是他甚至還沒有武道入門,若是死了……”
“死了就死了。”
燕赤宛如看傻子似的翻了個白眼,漫不經(jīng)心道:
“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