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小說家提著一瓶法國紅酒下樓,“對,多炸幾個,今晚的晚餐紅酒配雞蛋,怎么樣。”
律師進門,手中拎著幾包用油紙包著的熟食,熟牛肉,烤雞,三明治與英雄堡。
“英雄所見略同,今晚的晚餐很豐盛,難得我們的房東今晚還沒吃晚餐,快樂的單身狗,今晚嗨皮一下如何呀。”
埃瑪將粘了雞蛋油的兩只手指在羅夜的T恤上蹭了蹭。
律師打趣的笑道:“房東,你太不講究了,賞個臉吧,我們都沒交房租,就當是贖罪了,耶穌會同意的。”
沒多久,畫家回來了,正好蹭飯。
五個人一邊吃一邊喝酒,說著說著便聊到了郊區怪異的森林倒伏案。
壞好人賓館,瑞姬只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躺在床上,目光復雜的盯著床尾前的黑白小電視。
不管是哪個頻道,都在播放森林倒伏案,而埃瑪作為警方發言人不停地出現在電視屏幕中,看得她心煩。
浴巾落到腰部,瑞姬望著自己完美潔白,藝術品一樣的身軀,不由得嘆口氣。
“配種,我去他的配種!”
她關掉電視,披著浴巾來到窗戶邊,霓虹燈下,紐約的繁華超出她的想象。
第一文明的人終究會成為第三文明,只要他們不自我毀滅,時間問題。
對面的樓房,有個男人拿著高倍望遠鏡正在努力偷窺她,瑞姬口中念了兩句咒語,偷窺之人的望遠鏡瞬間黑屏。
偷窺之人手忙腳亂的檢查自己的器材,瑞姬露出一絲淺笑,多長時間沒這么開心了,哪怕是一小會兒。
她開啟靈覺網絡,始終聯系不上烏托邦,但她發現了一個休眠的連接端口,就在紐約。
那一定是那個搗亂者的,只要進入第三文明的訪問門戶——冰城,靈覺網絡會自動并網,沒想到一個普通人竟然可以如此迅速的擁有靈覺網絡的終端,進入逃逸區,并有自己的專屬連接口。
這不可想象,難道第三文明的防護網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瑞姬沒搞清的是,正是因為她的無阻界橋的操作,兩道門的空間路線重疊,被羅夜瞎撞上道,正好跑到了逃逸區。
這種狀況千萬分之一的概率,結果羅夜遇上了。
就在這時,住在相鄰客房的厄索用靈覺網絡跟她說:“烏托邦把搗亂者的休眠IP給暴露出來了,可惜我們無法聯系上他,烏托邦的密碼我們不知道。”
“休息吧,等烏托邦回復。”
“如果他不回復怎么辦?”
“盯著那洗車小子,如果他是搗亂者,烏托邦一定會去找他,二十四小時之內,烏托邦是不是逃逸者,二十四小時是明確期限,他是個聰明人的話,他會的。”
埃瑪的家,四個男人喝了一瓶紅酒,遠不夠,埃瑪把自己珍藏的威士忌拿出來。
難得今晚女警官如此盡興,警帽拿走了,柔順的頭發散開,披在肩膀上,然而——
四個男人加起來貌似也不是女警官的對手,恐怖小說家弗朗切斯科首先栽在桌面上,律師象征性的掙扎幾下,倒在沙發上后立刻鼾聲大作,畫家打著飽嗝上樓摔了好幾下。
“一群慫包,沒資格當我的房客,006,你為什么還沒倒,不科學。”
“警官,海量啊,嚇人啊,我甘拜下風啊——”
“繼續干——我干死你——”
羅夜的酒量不怎么樣,不知道毛子給他的身體內放了什么藥粉,千杯不醉,他怕女警官醉,吐了怎么辦。
可這個女警官似乎對酒精免疫,看起來怎么喝都不會醉。
“混球,其他的嫌疑犯都被列入了調查對象,知道你我為什么對你網開一面嗎?”
“因為我是你的房客,你在庇護我,進去了誰給你房租呢?”
“因為你太賤,成天針對我,擠兌我,你他媽的懂女人嗎?”
羅夜定定神,女警官此刻樣子他恨不得把她吞進肚子里。
“摟著我的腰——”
羅夜猶豫了一下,伸手摟著她的腰。
她瞇起眼,兩只手趴在羅夜的肩膀上,笑道:“我夾腿了。”
羅夜眉毛聳動幾下,扭頭望著她。
“哈哈哈哈,我夾腿了,我夾腿了,混球!”
啪,她笑著笑著,突然冷不丁地給了羅夜一個巴掌,響亮穿過房頂,躍向天際。
羅夜還沒明白怎么回事,“晚餐結束,給我收拾餐具!”
埃瑪站起來,用手梳理一下自己的長發,“敢摟著我的腰,你這個不交房租的賤人,靠女人活著的小白臉。”
她說完,大搖大擺走進自己的臥室,哐當一聲把房門關上。
吃了她幾個雞蛋,挨了一耳光,這他娘的有點意思。
埃瑪的影子迅速消除,哪怕再有吸引力,現在是火燒眉毛的時候,第三文明世界的保安要找他麻煩。
烏托邦,夠烏托邦的。
夜十點,烏托邦一個人行走在亞瑟大道上,路上行人稀少,車輛也不多。
他站在一家男人服裝專賣店旁,伸手一指,櫥窗內一件高檔西裝隔著玻璃窗飛出來,他身上的舊制服也在同一時間落地,西裝變魔術一般套在他的身上。
又是一指,短褲,黑色的西褲飛出來,眨眼間穿上了。
光天化日之下換內褲,速度之快,白天被人看見也會被認為是眼花。
一雙鱷魚皮皮鞋飛出來,他換上后,點點頭表示滿意,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十幾年沒換過了。
西裝革履,皮鞋锃亮,那是有錢人的象征,他穿著的西裝是紐約最貴的衣服,狼狗牌西服。
舊的衣服突然燃起一絲兒火苗,他覺得這樣做不妥,用腳踩滅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