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安福帶著云秀生的命令離開。
云秀生在吃午飯時直接找到尤氏,取出十來張零碎銀票共一千兩遞過去:“大太太,這銀子請您務(wù)必收著?!?
尤氏剛開始還疑惑不解,看清楚數(shù)額之后,面色微變,朝銀蝶兒和炒豆兒厲聲道:“你倆出去守著,不許任何人進來?!?
等倆丫鬟出去,立刻壓低聲音問:“這銀子哪來的?”
云秀生湊到尤氏身邊,挨著尤氏坐下,低聲道:“色空和尚家里抄出來的?!?
尤氏驚訝:“抄了這么多?”
云秀生搖搖頭:“大太,那色空和尚在鐵檻寺?lián)巫〕纸?,貪墨的銀子可不止這一千兩?!?
伸出三根手指在尤氏面前晃了晃:“三萬兩!還不算零碎。”
“???”尤氏聞言,驚呼出聲。
云秀生趁機上手,捂住尤氏的嘴巴,壓低聲音道:“太太,冷靜點,別讓人聽著。”
一邊說,一邊挨得更近,幾乎臉貼臉:“這一千兩是我專門給你留的體己錢,不要讓別人知道,尤其不能讓你那好兒子蓉大爺知道,省著點用,夠用一陣子了。”
尤氏頓時感動。
一千兩!
一千兩有零有整的銀票!
她在寧國府當家也有小十年時間,過手的銀子不在少數(shù),但屬于她自己的卻少得可憐,賈珍從不給她零花錢,她又不敢貪墨,全靠每個月那點月例活著。
嫁妝?
她哪有什么嫁妝?
不但沒嫁妝,這些年還得反過來資助娘家那兩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老娘和倆妹妹。
她根本不想理會娘家的娘三個,奈何又舍不得父親吃苦,只能捏著鼻子給錢。
于是,她這些年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看似是寧國府的掌家太太,實則連一件像樣的頭飾都不敢買,就那么幾套輪換著帶。
可現(xiàn)在,云秀生卻給了她一千兩。
這可是一千兩,夠她娘家四口人吃一輩子,夠她自己花好些年,甚至就算有一天真被趕出寧國府,有這一千兩她也不愁不能安度晚年。
所以,之前受的苦日子算什么?
現(xiàn)在又算什么?
之前十多年從未享受過的待遇,在這一刻降臨。
尤氏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受,難受中還帶著些許感動,眼淚簌簌滾落,浸濕云秀生的手掌,更不由自主地抽噎起來。
云秀生松開尤氏的嘴巴,順勢擦擦她臉上的眼淚,低聲道:“我知道太太的憂慮,但我把話放在這兒,有我在,誰也不能趕太太走,太太永遠是寧國府的大太太。”
又道:“不但如此,以后月例加到二十兩,日常穿戴吃喝也都照著西府王夫人那個標準安排?!?
說著,右手便順著豐美的臉頰滑落到細嫩的脖子上,在肩頭游弋片刻后滑落腰間,輕輕發(fā)力,把尤氏掐起擺在自己腿上,面對面,低頭在尤氏臉蛋上輕點兩下。
尤氏低頭輕推云秀生胸膛,抽噎著呢喃道:“不,不行……”
推拒的力道很弱,但云秀生也沒強迫,只是摟著尤氏耳鬢廝磨,一點點突破尤氏的防線,直至突入重圍。
雙臂輕輕裹住尤氏的腰肢,嘴巴又緊緊堵住尤氏的嘴巴,使尤氏掙扎不得,也喊不出聲,只任由尤氏無聲地、輕微地掙扎。
片刻后,他還一動未動,尤氏卻已經(jīng)癱軟,軟軟地趴在他胸口,紅唇微張,細細地喘著,緊閉雙眼,卻有兩行清淚緩緩淌下,打濕云秀生的衣襟。
他緩緩吸了口氣,略微有點失望,果然沒有強化。
只有三十六金釵可以強化他的體魄。
不過,能得到尤氏這樣一個大美人兒也不錯,上有尤氏,下有秦氏,還有瑞珠寶珠那倆丫鬟也是自己人,這寧國府也就名義上還姓賈,實際上已經(jīng)姓云。
再搞定尤氏身邊的小丫鬟、尤二姐尤三姐這姐兒倆,以后的寧國府上上下下全由他一個人說了算。
愜意!
賈蓉?
賈蓉還能翻起什么風(fēng)浪嗎?
等娶了惜春,在寧國府的地位將更加穩(wěn)固,誰也無法撼動。
云秀生想入非非間,就那么靜靜地摟著尤氏,默默享受彼此知根知底的幸福感。
直到有小丫鬟炒豆兒的腳步聲響起:“大太太,西府老太太派人來找。”
沉浸其中的兩人迅速分開。
尤氏手忙腳亂地放下裙擺,努力恢復(fù)正常聲音:“來的是誰?”
“賴大總管?!?
“讓他在客廳等等,我馬上就來?!?
“哦?!?
等炒豆兒離開,云秀生從背后抱住尤氏豐腴的身子,輕聲道:“這小丫鬟好不懂事,過幾天打發(fā)了吧,留銀蝶兒一個就行?!?
“嗯,”尤氏正害羞,甚至沒聽清楚云秀生說了什么,只顧著扒拉云秀生的大手:“我去見見賴大,萬一有正事兒,別給耽擱了?!?
云秀生戀戀不舍地松開,又上下打量一番,確定沒有留下可疑的痕跡,這才目送尤氏出門。
心里想的卻是原著中炒豆兒這小丫鬟慢待尤氏的劇情,很不起眼的一段劇情,就是尤氏洗臉的時候小丫鬟沒有按照標準跪著捧水盆,被李紈訓(xùn)斥了。
這事可大可小。
往小里說,就是丫鬟偷懶。
往大里說,是下人不把主子放眼里,失了尊卑,尤其在外人面前還這么干,在家里指不定怎樣呢。
絕對不是因為小丫鬟剛剛打斷他的好事兒。
講道理?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哪有道理可講,別說默默無聞的炒豆兒,便是晴雯金釧茜雪那些個丫鬟又能怎樣?還不是主子們的仆人,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生活在這個世界,誰都不容易,所有的一切都得憑能力和實力去爭,弱肉強食是唯一的準則,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永遠是食肉者或者肉。
云秀生感慨兩句,悄悄翻窗而出,卻在路過后廳的時候聽到賴大咄咄逼人的聲音。
“大太太,老祖宗命我問你,水月庵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要拆?又是誰放的火?”
“水月庵是榮寧兩家的財產(chǎn),而不是獨屬于寧家,如果大太太拿不出讓老祖宗滿意的答案,老祖宗可要跟東府好好算算這筆賬。”
“還有,你們府上的管事云秀生當眾頂撞我們府上的二奶奶,還嚇著了寶玉并迎春探春惜春等姑娘,大太太也該給個說法?!?
“老祖宗還說,如果大太太管教不了自家的奴才,她老人家不介意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