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賣掉焦大
- 紅樓大家丁
- 羊高馬大
- 2149字
- 2024-04-10 21:58:00
賈敬聽到秦可卿的話,皺起眉頭,卻淡淡道:“讓他進來。”
秦可卿已經汗流浹背,聽到這話才暗暗松口氣,朝瑞珠道:“請云管事進來向老太爺回話。”
云秀生進門,甕聲甕氣地行禮:“奴才云秀生拜見老太爺。”
賈敬面色冰冷地直接問:“什么事?”
云秀生硬邦邦回道:“與珍大爺之死有關。”
轟——
大廳內分明只有寥寥幾人,卻仿佛產生巨大的爆炸。
秦可卿猛地一抖,臉色慘白,抬頭望向云秀生。
瑞珠寶珠同樣如此。
賈敬身邊的小道士同樣驚駭欲絕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住云秀生。
賈敬同樣面色劇變,拍案而起,慈眉善目的眼睛瞬間變得銳利,利劍一般盯住云秀生。
片刻后,擺手:“秦氏,出去!”
待秦可卿帶著倆丫鬟離開,才深吸一口氣,厲聲喝問:“誰讓你來的!”
“奴才自覺這事應該讓老太爺您知道,并無人指使。”
“說!”
“是,”云秀生毫不猶豫地賣掉焦大:“奴才被抬舉為家丁管事,尋思著找個老人訓練一二,便去尋找焦大,結果那焦大卻說珍大爺之死有疑點,還說珍大爺就死在府內,兇手可能是西府璉二爺、蓉大爺、薔二爺等人。”
“砰!”
賈敬猛砸桌子,厲聲喝罵:“胡說八道!一派胡言!焦大狗賊焉敢造謠中傷主子,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賈敬罵到氣喘吁吁才停下,并重新坐下,閉上眼睛思考片刻,再問:“焦大還說了什么?”
“焦大還要奴才幫珍大爺報仇雪恨。”
“這么重要的事,他為什么找你?”
“奴才父母早亡,少時曾受焦大照料,也曾跟他學過幾手拳腳功夫,”云秀生認真道:“而且,奴才懷疑焦大把奴才當槍使,奴才只是憨直,沒甚心眼子,但不傻,所以直接向老太爺您稟告。”
賈敬聽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出聲。
這奴才確實不傻,只是這身板和面容容易給人留下憨傻的刻板印象。
這樣的奴才好啊,比那些滿肚子心眼子的狗奴才強幾百倍,有什么說什么,還忠心。
賈敬越看越覺得云秀生可愛,忍不住問:“你想脫奴藉嗎?脫了奴藉跟我去玄真觀修行。”
云秀生想都不想地拒絕:“老太爺,奴才沒那個福分和悟性,而且奴才生在寧國府,長在寧國府,除了寧國府哪也不去。”
賈敬聞言更加喜歡,這奴才憨憨的可真忠誠,府里有這么個忠誠且懂點拳腳功夫的奴才守護,倒也不錯。
于是和聲道:“你想留在府里,那就留在府里,盡職盡責地看家護院,蓉哥兒不太成器,但薔哥兒還算有點能為,秦氏也是個精明強干的,必然不會虧待了你。”
“奴才謹遵老太爺吩咐。”
“嗯,”賈敬捋須頷首:“至于焦大,焦大胡咧咧慣了,每次喝醉都要胡言亂語,他說的那些話你不必當真,也不要到處亂說。”
“奴才知道了。”
“下去吧。”
“奴才告退。”
云秀生離開正廳,卻皺起眉頭。
賈敬的反應很不正常。
正常情況下,賈敬聽到焦大這種“胡言亂語”,必然會勃然大怒并狠狠懲戒焦大,就算看在老國公的份兒上不下殺手,也應該打一頓驅逐出府,最輕也得訓斥一頓吧。
結果呢,賈敬只是咒罵一頓就沒了后續,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賈敬分明很憤怒,卻因為某種原因忍了下來。
什么原因?
絕對不是賈敬多么地尊老愛幼,只有一種可能,焦大的身份特殊,連賈敬都不得不忍讓。
焦大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賈敬都能忍。
可見焦大的身份還不是一般地特殊,而是非常特殊。
不行!
必須弄清楚焦大的身份。
不然睡覺都不安穩。
云秀生回頭望了一眼正堂,直奔焦大家。
焦大和寧國府的奴仆們住在一個院子里面,但有一間單獨的小房子,十來平,只能放得下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云秀生推門而入,沖著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焦大冷冷道:“我剛才見了老太爺。”
焦大一動不動,依舊鼾聲如雷。
云秀生見狀,冷笑一聲,接著道:“我把你跟我說的事兒全告訴了老太爺。”
焦大再也裝不下去,噌地翻身而起,瞪著三角眼盯住云秀生,又氣又惱:“你個小王八羔子想干什么?”
“我想活下去。”
“老子又沒不讓你活?”
“但身邊藏有你這種尖牙利齒的老狗盯著,我吃不香睡不好。”
焦大怒極而笑:“合著老子死了你才能好活是吧?”
云秀生坦然點頭:“對!”
“那你來,殺了老子,一了百了。”
“少耍賴皮,我要知道你的身份、動機以及全部謀劃。”
“你怎么不上天?”
“你怎么知道我沒上過天?”
云秀生的意思是穿越前坐過無數次飛機,在幾萬米高空來回穿梭,一個時辰就能從京城飛到嶺南,這不正是人們夢寐以求的飛天夢?
然而,焦大聽到這話,呆了一呆,輕嘆一聲:“也對,你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遲早還會回到那高高在上的地方。”
云秀生懵了。
什么意思?
高高在上的人物?
意思是,原主這個家生子還大有來歷?
這算什么?吃瓜吃到自個兒頭上來了?
云秀生忽然緊張起來,悄悄咽了一口口水,板著臉,佯裝沒聽懂,哼道:“不用給我戴高帽,你老實交代你的事情。”
焦大注視云秀生片刻,忽然笑道:“你膽子真大,不過我能有什么身份?我就是個跟著老太公打過仗的馬夫,也是一介奴才,只是知道得比你稍微多那么一點點而已。”
云秀生冷笑:“奴才?什么奴才會心心念念給自己看不上的主子報仇。”
焦大呲牙大笑:“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是看著珍哥兒長大的,教過他拳腳槍棒弓馬,更受老太公臨終囑托要照料后輩,所以珍哥兒再不成器也不能死得這般不明不白。”
云秀生不滿意這個答案,這個答案毫無營養和價值,他要知道更多,是以冷喝道:“不要避重就輕,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
賴大抿了一口烈酒,重新躺下去,噴出滿口酒氣:“你一件一件地問,問完了,你答應我幫珍哥兒報仇。”
云秀生直接反問:“你為什么懷疑西府賈璉和蓉哥兒、薔哥兒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