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和王熙鳳本以為有個兩萬兩足以消除劉啟泉的怒火。
結果,云秀生說兩萬兩只夠安撫昨晚上遇襲的那些捕風司軍官。
有心反駁,卻張不開嘴。
捕風司的軍官確確實實受到攻擊,雖然獲勝,但以少敵多苦戰一場可能還有受傷,確實需要安撫。
而且捕風司不是一般衙門,普通士卒都是小旗官起步,被這些人纏上也挺麻煩。
賈璉越想越頭大,只能試探著問:“要不,三萬兩?”
他還心存僥幸,想著能留下兩萬兩也是好的。
云秀生卻冷冷道:“五萬兩!少了我拿不出手,劉太監也看不上眼。”
“這……”
“如果不愿意,我讓劉太監退回那二十萬。”
賈璉大驚,急忙阻止:“不要不要,千萬不要。”
說著趕忙掏出那五萬兩銀票遞給云秀生:“五萬就五萬,但封妃的事可不能耽擱。”
云秀生哼了一聲,拿過銀票,逐一檢查過,這才擺擺手:“回去等消息。”
賈璉欲哭無淚,肉疼之極,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本想趁機占點便宜,結果到手的銀子一兩都沒留下。
唯一的收益是拿下榮國府的私兵,還是被打殘的,數量也只有十來個,只能算沒有白忙活。
不過,等大妹妹封妃,他這個一手操辦的人肯定另有好處。
想到這里,賈璉心情才好了些,徑直去見榮國府私兵。
寧國府。
云秀生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白撿二十五萬兩銀子,還干掉榮國府那邊一支私兵,又豐富了自己的人設,一舉多得。
仔細算算,從賈珍出殯到現在,不到十天時間,硬從賈家的犄角旮旯里挖出來一百多萬兩銀子。
嗯,總共一百六十多萬,能當一輩子的富貴閑人。
甚至能蓋個大觀園。
要是野心大點,能組建一支至少五千人的精銳部隊。
反正這一波收獲頗豐。
可惜都是一錘子的買賣,只能收割一波。
等到把其他莊頭、掌柜收割過,就再沒有這樣的好事。
所以,不能揮霍,必須把這筆銀子用在刀刃上。
思索片刻,目光依舊落在隔壁的榮國府方向。
榮國府有諸多金釵,尤其林黛玉薛寶釵這兩個絕對的女主角,萬萬不能放過。
除了金釵,榮國府還有許許多多的資源、人脈、影響力,都可以利用起來。
只是得罪了賈母,局勢不太好展開。
但也陰差陽錯地撬開一道縫兒,還是有機會把手伸進去的,這道縫兒便是王熙鳳。
王熙鳳這人有弱點,又發生過那么一段關系,還有把柄落在他手里,偏偏還有掌家權,盯住王熙鳳攻略,必然事半功倍。
想到王熙鳳那天晚上的瘋狂勁兒,云秀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王熙鳳,嘿嘿。
云秀生收好銀票,去街上閑逛大半天,到天黑方回。
一是放松。
二是觀察現如今的社會狀態、物價等。
整體看,這個時候的大景王朝還算繁華,至少京城內挺不錯,經濟模式也欣欣向榮,街上比北宋時期的清明上河圖還熱鬧,十分齊全。
但還是純粹的封建社會模式,該有的弊端一點不少。
可同時,大街上已經能看見外國人的身影,以中亞人居多,有少量歐洲傳教士。
此外,歐洲產的商品也已經出現在市場上,酒水、化妝品、香皂、玻璃、鐘表、地毯甚至西洋畫,雖然數量很少。
這些舶來品給了他許多啟發,至少讓他了解到現在的工業水平大概位于哪個階段。
晚上回去,摟著秦可卿商量蓋院子的事兒。
八月十二上午。
榮國府。
一輛奢華的馬車在榮國府大門口停下,司禮監提督太監夏守忠神情倨傲地踩著小太監的后背下車。
另有小太監沖著門房喊:“陛下有旨,速速開中門迎接!”
門子見狀,大驚,急忙大開中門,同時急速通報。
賈母剛吃過早飯,聽到下人來報有圣旨,先是一驚,跟著大喜:“必然是大姐兒的喜訊,快,快,召集全族老少爺們到大廳接旨。”
又立刻吩咐鴛鴦:“立刻命人布置香案,最高規格。”
再叮囑一句:“全部更衣,有朝服的換上朝服,沒朝服的也穿得莊重點。”
偌大的榮國府,立刻忙亂起來。
賈政在工部當差,不在家,只能賈赦出面接待夏守忠。
賈璉、賈寶玉甚至賈環都在旁邊立著。
香案擺好。
賈母這才出面,向夏守忠告罪,然后迫不及待地追問:“夏內相,陛下圣旨……”
夏守忠不陰不陽地打斷賈母的話:“接旨吧。”
賈家眾人嘩啦啦跪了一地,無論男女。
夏守忠立于香案后,打開圣旨,尖著嗓子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榮國公之后、工部員外郎賈政有女元春入宮為官數載,忠勤賢淑,德行昭彰……封貴妃,號賢德,授金冊,持中宮儀,以彰圣恩,欽此。”
讀完,把圣旨交給賈母,笑瞇瞇地拱手:“老封君,可喜可賀,自今兒起,賈家可就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了。”
賈母狂喜,卻也知道夏守忠這人萬萬得罪不得,是以含笑道:“這是陛下隆恩,我們可不敢恃寵而驕,皇親國戚一事萬萬當不得真。”
又朝賈璉擺頭:“愣著干什么?請夏內相喝茶。”
賈璉連忙做手勢請夏守忠入座。
夏守忠卻擺擺手:“宮中事務繁忙,我就不奉陪了,告辭。”
說完,甩著袖子就走。
賈母急忙朝賈璉使眼色。
賈璉這才反應過來,摸出一張銀票,強忍肉疼,追上夏守忠,把銀票塞到夏守忠手里:“夏內相辛苦了,這銀子請您喝茶。”
夏守忠掃了一眼,暗暗冷笑,五千兩?
賈家可真落魄了,這么大喜事,卻這么小氣,還不如不給呢,真是不知所謂。
窮,不懂事。
活該被陛下清算。
暫且讓你們高興一些日子,到時候連這大宅子一并沒收,到時候看你們還能不能笑出來。
卻笑呵呵道:“貴府果然富貴之極,一出手便是這么大的手筆,我算是開了眼。”
賈璉只當夏守忠是真的夸他,笑得合不攏嘴,心里還有些鄙夷,果然是太監,沒見過銀子,五千兩就讓他高興成這個樣子,早知道就送兩千兩好了。
這么想著,卻道:“一點點茶錢,不算什么,還請夏內相多多照拂貴妃娘娘。”
夏守忠連忙擺手:“我哪有資格照拂貴妃娘娘,反過來還差不多。”
說到這里,忽然壓低聲音:“對了,再跟你透個信兒,過些日子還有一樁喜事,你們可千萬做好準備。”
賈璉頓時來了精神:“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