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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化友為敵

秋日漸冷,荊州的四季輪轉(zhuǎn)要比揚(yáng)州明顯許多。

細(xì)作的戰(zhàn)報傳從四面八方傳來。

劉備集團(tuán)軍即將踏破青州袁紹的剩余四郡。

曹操分兵左右,一邊攻打司隸一邊抵抗孫劉聯(lián)盟。

馬騰在北方抵抗董卓軍,被呂布所率的鐵騎兵連連擊潰。

不等秦子豪思考怎么給那些染上花柳病的黃巾軍眾一條出路。

陳宮就從豫州博望關(guān)南下,一路直達(dá)江夏。

“秦公別來無恙!”

八方諸侯之間的細(xì)作滲透已經(jīng)是到了彼此裸奔的地步。

陳宮能直接找到江夏來,秦子豪并不意外。

“公臺好久不見,來人吶,給公臺看座。”

陳宮是曹操陣營對黃巾軍的常客。

秦子豪和張寧的隨行衛(wèi)兵對他也非常熟悉,畢竟收了人家不少打點(diǎn)。

給陳宮搬來座椅后,那衛(wèi)兵甚至還主動去后院,吩咐掃地的侍女給陳宮沏茶。

“陳先生來了,快去給秦公和陳先生沏茶。”

那侍女聽到是陳宮來了,就像是見了財神爺一樣,趕忙放下手里的掃帚就直奔伙房。

作為曹軍的首席外交謀士,陳宮出征一定是帶著數(shù)量龐大的隨從和禮物的。

正事先不談。

陳宮直接讓侍從獻(xiàn)上犀角長弓一張,蜀錦五匹,更有精鐵銀兩許多。

如果成功此行的目的順利。

那么城主府中的衛(wèi)兵和侍從在事后也會得到不少打點(diǎn)。

江夏的城主府很小,秦子豪辦公和飲食都在大殿內(nèi)進(jìn)行。

主座的邊上是張寧的副坐。

兩座中間有一張并不算寬的方桌。

桌上的文書非常扎眼。

“秦公日夜操勞,還是得注意身體啊,近日曹公偶得西域鹿角一對,不日請斥候?yàn)榍毓蛠怼!?

秦子豪一只手撐在桌上摁住自己的太陽穴,另一只手則扶在座椅的扶手上。

這姿態(tài)顯然是有幾分怠慢。

陳宮倒也不生氣。

畢竟兩家已經(jīng)交好數(shù)年。

“公臺不妨猜一猜,這些文書里都是什么內(nèi)容。”

陳宮不知道賈詡干了什么。

準(zhǔn)確地說,曹軍上層之中,除了曹操和郭嘉以外,沒有第四個人知道賈詡干了什么。

陳宮再三思索自己的舉措是否有不合時宜的地方。

確認(rèn)沒有之后。

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應(yīng)該是,秦公軍中大小之事,或許是軍士操演不順惹得秦公心煩了?”

一提到軍士操演,秦子豪就想起來之前會師豫州的時候,陳宮提出的交易。

說到底,如果當(dāng)時陳宮不提議,后來也沒有這么多麻煩。

“確實(shí)是軍士操演的問題,若是公臺掌握著一群身染疫病的流民,公臺當(dāng)如何啊?”

陳宮知道秦子豪從司隸到豫州一路南下帶著三十多萬的流民。

但是他不知道,這三十萬流民里,有許多花柳病感染者。

“想必是秋冬之際的疫病染入了軍中,不妨,我軍之中有大量的草藥儲備,不日隨鹿角一同送來,定解秦公之憂!”

作為一個外交謀士。

陳宮不會無緣無故到訪。

若是平常的噓寒問暖,一半使者送點(diǎn)禮物帶一封信就行了。

今天他肯定是有大目的。

“公臺又來找我索要軍士?好啊,我將近日操演的數(shù)萬精兵強(qiáng)將借與曹公,只需曹公提供食宿和俸祿,為期一年,如何?”

就憑曹軍攻城之后強(qiáng)搶三天的規(guī)矩。

這幾萬黃巾軍一旦編入其中,不出半年,司隸境內(nèi)大大小小的城池都得被花柳病統(tǒng)治。

陳宮趕忙拒絕。

“將軍此言是誤解在下了,今日前來,不是為了借兵。”

陳宮的話讓秦子豪非常生氣。

從某種意義上。

這話仿佛在表現(xiàn)他知道其中原由一般。

“公臺幾次贈禮都是為了找我借兵,今日我主動借兵,公臺為何拒絕啊?”

陳宮是真的搞不懂今天秦子豪是怎么了。

按以往,他的心情就算再差,對待來使的態(tài)度都不會像今天這樣。

陳宮思緒片刻。

“在下幾次三番勞煩秦公大軍,今日前來,目的恰恰相反,是勸秦公不要向他人借兵。”

終于,陳宮將曹操的請求一語帶出。

原來是曹軍左右忙線,曹操害怕黃巾軍支援劉備,所以派遣陳宮前來討要一語承諾。

從陳宮的種種言語之中,秦子豪發(fā)現(xiàn)他好像真的對花柳病一事不知情。

擺正自己的姿態(tài),秦子豪問道。

“公臺可知,曹公陣營之中,何人來自西羌,或者,何人與西羌夷族來往密切?”

先前秦子豪對賈詡的猜測只能是出于直覺。

如果沒有證據(jù)的話,就不能蓋棺定論。

陳宮見秦子豪姿態(tài)方正,趕忙迎合出滿面的笑意。

“秦公此問,其解必然是,賈詡賈文和是也!”

張寧不動聲色。

秦子豪則繼續(xù)追問。

“為什么是他?”

陳宮強(qiáng)大的交際能力不止對外,曹軍內(nèi)部上下他打理的都很好。

別說賈詡精通蠻夷之術(shù),就連他曾經(jīng)在董卓麾下效力這種黑歷史,陳宮都幫他兜著的。

“秦公有所不知,文和兄早年是董卓麾下的一個領(lǐng)將,久居西涼并州之地,與外族常有來往,遂精通蠱術(shù),善于操縱心計。”

陳宮發(fā)現(xiàn),自己也是抖賈詡的黑歷史,秦子豪的表情就越舒展。

索性將賈詡手下幾個死士的底細(xì)也給抖了出來。

原來賈詡早年在西涼任職的時候。

和一個西夷的姑娘有過一段情愫。

那姑娘對身形高大,容貌偉岸的賈詡一見鐘情。

在賈詡的循序善誘下,那西夷女子不僅教會了他西夷的特有語言,還將祖?zhèn)鞯拿匦g(shù)也教給了他。

“所謂的秘術(shù),就是些玩蟲子的小把戲,跟我們中原小孩玩的斗蛐蛐是差不多的,后來文和兄要離開涼州的時候,那女孩還給他下蠱呢!”

一講到這里,陳宮直接就來勁了。

一下子,又把西夷女子給賈詡下情蠱卻被賈詡反制的故事講了出來。

原來賈詡早在那夷女下蠱之前就已經(jīng)在她身上養(yǎng)了一個很熟的蠱。

“秦公,往事不堪回首,你可不能告訴文和啊!”

陳宮見秦子豪高興,順勢又命令下屬將一套玉飾送了上來。

“此物來自北冀,是玉中上品,曹公再三嚴(yán)選,特贈與秦夫人,還望夫人笑納。”

張寧搖了搖頭。

總算是開了第一句口。

“我不要冀州侯的禮物,還請陳先生帶回去吧,連同先前的額珠寶一起。”

說罷,張寧的侍女從內(nèi)屋取來一盤的珠寶。

這些都是陳宮先前帶來贈予張寧的。

陳宮一時間搞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秦夫人,這是為何啊?”

張寧面色不悅。

“冀州侯的禮物,張寧受之不起,我軍自顧不暇,眼下定不會協(xié)助他人,陳先生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禮物就不必了。”

見張寧的面色不太好。

陳宮趕忙賠笑。

“秦夫人誤解我主了,此物完全是出于敬意,別無他意啊!再者說,不日我軍草藥送來,定能解黃巾軍中的秋冬雜疫,秦夫人不必過于擔(dān)心。”

張寧起身離開。

“我軍之中流傳的是不是秋冬雜役,曹軍的草藥能否治療,還請陳先生回許都,問過冀州侯再做回答吧!”

不等陳宮挽留,張寧暢快離去。

她的貼身侍女將那一盤珠寶強(qiáng)行交給陳宮身側(cè)的男隨從。

那男隨從從未見過如此兇暴的女子。

一時間不得不接下。

“先生,這...”

陳宮趕忙止住身側(cè)的隨從。

事已至此,他的臉色也該不好了。

接二連三地?zé)崮樫N冷屁股,換誰誰都不好受,尤其是張寧一個婦人,竟然敢對他甩臉色。

“看來今日陳宮到訪是無論如何都得罪秦公了,那么陳宮就此告辭!不日我軍草藥依舊會到,就當(dāng),是曹公給揚(yáng)州侯的封賞。”

陳宮起身,雙手抱拳,轉(zhuǎn)身一揮長袖離去。

不等他走出大殿,殿外偷聽許久的趙云拔劍殺出。

其人怒目紅面。

嚇得陳宮和那侍從連連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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