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黃昏
燕子巷的一間民房內,一個女子正在廚房里忙活,準備著熱騰騰的飯菜。
她名叫盧宛如,是銀行職員溫子銘的妻子。也是昨天清水光一救下的女人。
不知為什么,今天總有些心神不寧,難道是被昨天的事情嚇著了?
用力的搖了搖頭,盧宛如手握菜刀有氣無力在砧板上來回切落,一不留神,削到左手大拇指上,鮮紅的血猛然涌出,沒來由地,她感到心里一陣恐慌,連忙跑去包扎傷口。
而就在她將傷口包好的時候,屋外大門突然被人用力一把推開,緊接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走進了房間。
“子銘,怎么了?”
看見丈夫急沖沖走進房間,面色很是焦灼,盧宛如急忙迎了上去。
“我們要走了,快收拾。”
溫子銘說完,就急忙從床底拉出一個箱子,胡亂的拿了幾件衣物收進去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了?”看著溫子銘動作慌亂,盧宛如內心不安到極點。
“沒時間解釋,我們得馬上走。”溫子銘匆忙收拾好東西,拉起盧宛如的手迅速離開房間。
溫子銘的突然反常,讓盧宛如很疑惑,但看著他神色慌亂樣子,知道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只好任由他拉著走出家門。
兩人剛走到巷口,就見一輛軍車已在不無處停下,車上走下了一隊偽軍,看見他們后急忙走過來。
盧宛如見狀嚇的望向溫子銘,卻見他攥著她的手一抖,像泄了氣的皮球般。
偽軍團團將他們圍住,軍長吳程冷冷的望著兩人,對身手的士兵示意,“把他們抓起來。”
“為什么要抓我們,不要。”突然間的被抓住,盧宛如驚慌的拼命掙扎。
“你們這是要干什么?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快放了她。”溫子銘極力的為妻子阻擋著,卻被一名士兵用力推倒在地。
不到片刻功夫,盧宛如和溫子銘都被抓到了車上離開。
車輛走遠,一個黑影從小巷里出來,他正是叛徒,胡三。
望著車輛消失的方向,胡三自言自語道:“溫子銘你可不能怪我,我已經提前告訴你,走不掉是你的命。”
胡三是地下交通員,為人貪杯經常喝的臉紅耳赤,早在清場行動開始前,就因醉酒不慎撞到中村一郎車子,胡言亂語間被他聽出問題抓到憲兵隊。
酒醒后的胡三發現被抓,整個人嚇傻了,在日軍的連串恐嚇下,沒多久當了叛徒。
中村一郎沒讓胡三留下公開,而是交代一些事,讓他暗中引出地點讓日偽軍去實施抓捕,之前幾名同志的犧牲和溫子銘被捕,全是因為他。
但不知什么原因,在引人抓捕溫子銘時胡三突然想起溫子銘曾對他有恩,一番思想后,又決定暗中告訴溫子銘離開,但最終可惜還是晚了。
日軍憲兵隊
中村一郎對清水光一吩咐著事情,勤務兵來報吳程來了。
中村一郎示意點頭,清水光一退到了一旁。
走進辦公室,吳程恭敬地站在中間,朝著中村一郎躬身敬禮:“中村大佐。”
“吳軍長是有什么事嗎?”中村一郎問道
“回稟大佐閣下,就是……根據您的消息,我親自帶隊又捉到了兩個共黨。”吳程低著頭回答后,討好般的笑望著中村一郎。
又抓到共產黨了?
有人被抓了?
聞言,中村一郎和清水光一神色各異。
中村一郎明顯得急切而激動,抓到了人就說明胡三給的消息真實,他很快就能為中村雄太報仇。
而清水光一雖臉色平靜,心里卻是擔憂不已,希望彭紹宇能快速轉移,不被中村一郎尋找蹤跡。
“他說出其他同黨的動向沒有。”中村一郎努力的平復了情緒,繼續的問道。
“暫時……還沒有交代。”
這個回答中村一郎并不意外,他知道共產黨從來都是硬骨頭,沒有那么快得到消息。
見中村一郎臉色突然陰沉,吳程心里頓時驚慌,嚇的立馬垂下頭。
“不管你用什么樣的手段,三天內一定要找到其他人的下落。”
中村一郎臉色陰沉讓人害怕,正是這群共產黨,殺了他的堂弟中村雄太,還將物資燒了,讓山海關一眾將士物資嚴重短缺。
當然,燒毀物資他并不知道其實是中村雄太主意,只自認定的將事情推到彭紹宇等人身上。
“三天?”吳程唇角抽搐著,這時間末免太緊了吧,他想要說什么,卻是不好說。
“怎么,不行嗎?”中村一郎眸色凌厲的射向吳程
“不不不,大佐您請放心,我一定會想盡辦法,套出他其他同伙的下落。”吳程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好,你回去吧。”
“是。”吳程一聽,急忙躬了躬身,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看著吳程離開,清水光一上前說道:“閣下,三天的時間,你認為吳程能審問出結果嗎?要知道中國人都是硬骨頭,要不讓我去吧。”
清水光一試著想將任務接過來,好從中周旋將人救出。
中村一郎沒有回答,眸光森冷地咪起,食指有節奏地輕輕點著辦公桌的邊緣,半晌才說道:“你先去辦我吩咐的事情,三天后如果吳程問不出結果,你再去接手。”
“是。”
清水光一只得應聲答應,尋機再作打算。
溫子銘被捕,彭紹宇很快得知,他是又驚又恨。
和王清經過一番商量,決定發出緊急信號,要求所有重要人員暫時轉移,普能人員處于靜默狀態。待查清了溫子銘的情況后,再商量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