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營遇襲,日軍在各街道都設置了重重關卡,一個個的持槍的檢查來往百姓,路過的村民一個個的被搜身,配合著檢查。
而城內東南西北的十字路口兩邊擺著沙袋,沙袋上面各有兩挺歪把子機槍,由專人看管。
“八嘎。”
突然一個日軍大罵了一聲,接著一腳把其中一個百姓踢倒在地,接著用槍托使勁的砸在百姓的身上,邊打邊罵。
那百姓蜷縮著身子不敢反抗,任由日軍的打罵,這一幕剛好被路過的王清和盧宛如看見。
“天殺的小鬼子。”見百姓痛苦的翻滾,盧宛如握緊了拳頭罵道。
“走。”王清說完就往回走,日軍查的這么嚴,看來這條路不通了。
盧宛如咬了咬牙,看來一眼日軍,轉身跟上了王清。
兩人快步的消失在了路的拐角處。
“老王,要不我們過兩天再去濟安堂吧,鬼子現在處處設關卡太嚴了。”想著剛才日軍歐打百姓的狠勁,盧宛如心里突然有些后怕。
“昨晚我們才襲了鬼子的軍營,就是過兩天情況也不會變,這條路走不了,那我們就繞路,肯定能到那里。”王清皺了皺眉頭說道。
“那,怎么繞啊,前面的路不走,如果要是繞路的話,得繞好大一個圈。”
盧宛如聞言有些著急,東街是去濟安藥鋪最近的一條路,如果繞路,只能從反方向走,而且即使那樣,恐怕日軍也是一樣設了重關卡
“我們現在都偽裝了,其實想要過去很簡單,只要附近找到二狗子守護的關卡就行,那幫龜孫子認錢。”王清邊走邊回答。
“可是....”
“別緊張,我知道該怎么做。”王清打斷了盧宛如
憑著對清水光一的了解,王清心里清楚,他之所以全城警戒并不是真想捉人,而是為了表面給中村一郎交代,這附近肯定設有偽軍把守的關卡,方便他們的行動。
繞了一段路,兩人果然發現了有偽軍把守的關卡,那位置不僅南東通行,而且往后一個街口就能繞路到城中心,這不禁讓王清夸贊了清水光一的精明。
盧宛如將手臂自然地挽上王清的胳膊,很是自然的朝著關卡走去。
幾個偽軍狐假虎威的對來回百姓進行盤問,見到王清帶著盧宛如進著關卡走來,帶頭的偽軍敲了個響指,帶人攔住了他們。
“各位軍爺,今天我們出門帶的不多,還請你們不要見怪,行行好。”王清一副諂媚的樣子,將兩塊大洋給了帶頭的偽軍。
那帶頭偽軍笑咪咪的接過錢,放嘴邊吹了口氣正要招手示意放行,目光卻不經意望到盧宛如那羞澀低頭樣子,人一時間是色心大起,手不自覺向她的臉上摸去。
“唉,軍爺,行行好。”王清本能地用手替盧宛如擋住。
而恰好此時,身后就傳來一聲呵斥:“混蛋”帶頭的偽軍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一記拳頭打倒在地。
“混蛋。”被揍的偽軍惱羞成怒,爬起來正要向還擊,卻只見前方站著的是清水光一
清水光一怒斥著幾個偽軍,“混蛋!難道你們沒有接到命令嗎?絕不能濫用暴力,也不能欺擾平民,難道你們的長官沒跟你們說嗎?”
今天他也猜準了王清會出來,所以人一直在附近徘徊,卻不想剛才只一個轉身離開,就見到了意外的場面,尤其看到在王清身邊的女人被調戲,心中一股無名火更莫名的燒起。
幾個偽軍嚇得膽戰心驚,連連應道:“是,是。”
但心里更多的是疑惑,他們平日都干了不少欺負百姓的事,這都幾乎是城里公開的秘密,但今天少佐閣下為何會對此嚴令責罵呢?
王清借著清水光一到來機會,馬上拉著盧宛如離開。
待過了關卡,盧宛如突然抬起頭回望了一眼,卻發現清水光一正在看著自己,表情不禁凝固了,很快就轉過了視線,她認得這個男人,一年前也曾經幫助過自己,想不到今天也會碰到他。
本來對于幫助過自己的人,她應該心存感激,可由于對方是日本人,她收起了這份善心。
與盧宛如思想不同,清水光一望著女人遠去的身影,心里卻是很莫名的有些激動,他也想起了前些日子的那個夜晚,是的,他也認出了她,她回到了這里。
......
王清和盧宛如繞了一段路,很順利的來到了濟安堂藥鋪。兩人在門口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緩步走進藥鋪里
藥鋪的老板看見來人,立刻熱情地招呼道:“兩位是要問診?還是要抓些什么藥?”
盧宛如壓低聲音回答:“一錢甘草,一錢海藻,一錢烏頭,一錢貝母。”
聲音不大不小,話音剛落,老板神色立刻變得嚴肅,對上盧宛如那雙鎮定的水眸,一旁的王清平靜地抬頭,沉聲開口道:“我們要的藥老板可有?”
老板瞥了一眼四周,立刻關上店門,壓低聲音,“有,有,兩位,請跟我到后堂來。”
盧宛如和王清跟隨著老板拐進一條狹窄的樓梯,踏著樓梯,兩人來到了藥鋪的二樓房間。
剛入了房間,盧宛如就輕輕推開靠著街面的窗戶,只見街面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這樣的位置可以方便隨時觀察外頭情況。
老板合上房門,立刻雙手作揖,神色嚴肅,“二位,你們是李冰的同志吧,今天他怎么沒來?”
王清聞言沉默片刻,才哀嘆了一口氣道:“他死了,是他臨死前告訴我東西在你這里。”
李冰死了?老板鼻子一酸,頓時神情哀傷,過了片刻,才轉身朝著內屋踏去。
不一會兒,他手中拿著一份用黃皮包裹的東西,遞給了王清,“給,這是前段時間我給他送藥材的時候,他暗中塞給我保管的,拿去。”
王清接過打開包裹,查閱無誤便收入大衣內兜里,剛才的悲傷已不見,眼中滿是決絕,這份資料是李冰用生命換來的,這個仇他記下了,遲早讓日本人付出代價。
老板看著王清,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和李冰其實是表親,這份資料李冰當時交給我的時候,就對我說過,如果他人不能親自來取,就會留下暗號,讓組織里其他同志過來,當時我聽了他交代,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真不到是......。”
話沒說完,他又緊閉了雙眸了,面色痛苦。
見老板面色哀傷,一旁的盧宛如出言安慰:“逝者已矣,別想太多了,只是老板,這么關鍵的一份資料,你就這么給了我們,不怕給錯人嗎?單憑那份抓藥的藥名,若是有人抓得和我是同一味藥,豈不弄巧成拙?”
老板搖了搖頭,低聲回答:“不會有人抓那么一劑藥,不會給錯人,李冰懂藥的,那份藥名一共四味藥,略懂歧黃之術之人,都知道這四味藥是不能摻和在一起,這是十八反里的禁忌。”
聞言,王清和盧宛如不自覺相互對視一眼,看來李冰這接頭的暗號工作是做得滴水不漏。
兩人離開了濟安堂,又繞了一段路回到了住處,卻不想,剛推門進去,就發現客廳里坐著一個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