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懷疑波莉受了刺激。就在他想上前幫波莉的時候，一個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張天回頭看去，這個人正是瓦倫坦。

“不要管她，”瓦倫坦將張天拉到一邊，“她受了刺激。”

此時的波莉開始大喊大叫，將桌上的豬肉全部推到地上。另一邊，診所的孫醫生提著醫療箱一路小跑到波莉身旁。在他的安撫下，波莉慢慢冷靜下來。

接著，孫醫生打開醫療箱，從里面拿出一支藥劑，扎進了她的胳膊。

“那是鎮靜劑，”瓦倫坦解釋道，“波莉是目擊者，她受到的刺激最大。”

“目擊者？她看見了什么？”

“具體看見了什么我還在調查，”瓦倫坦語氣有些沉重，“但我推測，她可能看見了和合成人相關的東西。”

瓦倫坦看向張天，“其實，我也只是猜測。因為昨天她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早上開始她就變成了這樣。”

“昨天晚上？”

張天想到昨天晚上的那只合成變種蚊子，還有中午城門遇見的那個克拉倫斯，他有提到過碰巧被一個居民看見了合成蚊子。

是波莉看見的嗎？

可僅僅是看了一眼，就能讓她瀕臨崩潰？

張天覺得這件事肯定沒這么簡單。他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詢問瓦倫坦，“尼克，你知道昨天晚上合成變種蚊子的事嗎？”

“合成變種蚊子？”瓦倫坦被張天打斷了思緒，“你在哪里看見的？”

居然連瓦倫坦都不知道。

張天驚訝于鉆石城安保嚴密的信息封鎖。

“昨天晚上，在劊子手小巷發現的。”

“我打死了它，而且，不止一只。”

瓦倫坦的黃色虹膜閃了閃，“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情報，一定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瓦倫坦決定接下來的談話只能在偵探事務所里進行，臨走時，張天示意卡洛琳跟上自己。

兩人沒走兩步，忽然聽見身后傳來牛叫聲。回頭看去，他們發現卡洛琳正把婆羅門往巷道里拽，只是婆羅門死活不肯進來。

瓦倫坦見狀，朝市集的安保走去。耳語幾句后，安保走過來拉走了婆羅門。

“我已經交代他去處理了，”瓦倫坦對著張天和卡洛琳說道，“他會拿著瓶蓋在市集等你們。”

“沒關系，我跟他一起去吧，”卡洛琳轉身就跟上安保，“我監督他們，一個瓶蓋都不能少。”

看到卡洛琳這樣做，張天竟然有些欣慰。

“走吧張天，”瓦倫坦提醒道，“我們還有很多話要聊。”

穿過理發沙龍旁的巷道，兩人來到偵探事務所。

“坐。”

瓦倫坦指著辦公桌前的沙發，示意張天坐下。

“講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瓦倫坦也在張天對面坐下，“我想要全部的過程，有多細講多細。”

張天便將昨晚的過程從頭到尾詳細講了一遍。

瓦倫坦聽完后沉思片刻，說出了自己的判斷，“我覺得，他們是否沖著血腥味來的，還需要斟酌。”

“為什么？”

“其實合成生物很復雜，”瓦倫坦知道張天是一個拾荒者，不懂這些合成生物的工作原理很正常，“這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得明白的東西。”

“但我能告訴你的是，這只合成蚊子，它可能和野外的變種蚊子一樣，具有原始的血腥沖動。”

瓦倫坦忽然想到一個更嚴重的情況。

“如果它沒有這種沖動，那么，它為什么會出現在據點，又為什么知道你們三個人在房間里？”

看著張天有些似懂非懂，瓦倫坦干脆直截了當地挑明，“我的意思是，它可能是直接奔著你們去的。”

“特意來找我們的？”

“你別急，這也是猜測，”瓦倫坦安慰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這個合成蚊子。”

“只有找到它，我們才能找到這一切的答案。”

“你確定它被尤特帶走了？”

“確定。”

“好，我知道了。”

瓦倫坦站了起來，開始在屋里來回走動，嘴里念叨著什么。

忽然，他停了下來。

“我會去調查他們藏匿這只合成蚊子的地點。”

“我要怎么配合你？”

瓦倫坦欲言又止，他本來想張天和他一起，但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

“你這段時間就待在據點，讓據點里的人也小心，如果有奇怪的陌生人，一定不要開門。”

瓦倫坦再次強調，“尤其是突然接近你的人。”

張天點點頭。為了保險起見，他向瓦倫坦詢問有沒有分辨合成人的方法，可是，瓦倫坦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只告訴他炮臺會攻擊沒有經過授權的合成人。

奇怪，為什么說到這個話題，瓦倫坦就表現地不感興趣？

張天離開事務所，正往市集走去，忽然，他看見右邊的過道有個小眼睛。

“是誰在那兒？”

張天剛試探地往那邊走了一步，那人就站了出來。

“你別動！”

小機靈指著張天，讓他不要再靠近。

“小機靈？”張天靠近了一步，“你怎么了？我是張天啊。”

“你別過來！”小機靈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證明你是張天？”

張天忽然想到，或許因為這次合成人事件，導致整個鉆石城的居民開始互相猜疑，陷入信任陷阱。

“你說話呀！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張天看著小機靈，想到瓦倫坦說的分辨方法。

不過，他有些猶豫。

去了那里真的就可以辨別是不是合成人嗎？如果辨別出來了，又怎么讓小機靈相信呢？

張天嘆了口氣，忽然心生無力。

“哼！”

見張天遲遲不說話，小機靈跑開了。

其實這樣也好。

張天打算等這件事情過去以后再找小機靈好好解釋。

突然，張天心里一沉。他還沒有和據點里的大家說明這個情況。合成人混進去是小事，要是傷害到自己的居民，絕不饒恕。

張天一路小跑，等他到市集的時候，卡洛琳已經在等他了。

“你怎么這么久才來？”卡洛琳得意地朝張天晃了晃手里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里面當啷響，“猜猜看，這里面有多少瓶蓋？”

卡洛琳一臉期待，因為她不僅拿回了2000瓶蓋，還因為見義勇為，幫助了一個老人，獲得了50瓶蓋的好心費。

可是，張天卻出奇地嚴肅。

“你怎么了？”卡洛琳彎下腰側著腦袋看著張天，“感覺你好像不開心呢？”

“是出了很嚴重的事嗎？”

見張天還是不說話，卡洛琳有些急了，“你別老是盯著我的臉看！”

“到底怎么了？你說話！”

張天眨了眨眼，咽下一口唾沫。他似乎下定了很大決心，終于開了口。

“卡洛琳，你得跟我去趟炮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