劊子手的勢頭壓過了變種人。

變種人邊打邊退，已經撤進了據點。他們以據點的建筑為掩體往外射擊，易守難攻的地形，劊子手一時間也攻不進去。

“既然你們要龜縮在里面，那我就把你的龜殼砸了。”

法蘭克伸手，示意拿著火箭筒的小弟朝據點輪番轟炸。

這一發發炮彈炸得變種人苦不堪言。僅僅只抗住了一輪炮擊，這間房屋的外墻就開始倒塌，連帶著躲藏在墻后的變種人一同掉在室外。

“給我殺！”見變種人的防御被瓦解，法蘭克帶著小弟們乘勝追擊，“拿下他們，勝利就屬于我們！”

“讓他們這幫變種怪物去死！”

掠奪者們吹響了勝利的號角，他們沖到據點門口，突然，房間里面傳來嗚嗚嗚的聲音。

沒等外面的掠奪者們反應過來，轉輪機槍的咆哮劃破了寂靜。一道道火光從槍口噴薄而出，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外面的掠奪者們應聲倒地。

“撤！快撤！”

法蘭克連滾帶爬地往十字路口跑去，反應慢的掠奪者就沒有那么幸運。無數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在他們身上，據點門口很快被一片血霧籠罩。

可是，轉輪機槍的掃射并沒有停止，只見這四個變種人手持旋轉機槍，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十字路口追擊。它們站成一排，手中的機槍繼續噴射著致命的火焰，子彈所到之處皆彌漫著煙塵。

“不可原諒，不可原諒！”變種人對著建筑的拐角掃射，來不及反應的掠奪者直接被打成漁網般通透，“人類！死！全都死！”

變種人咆哮著，繼續往前進攻，掃射的范圍越來越大，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掠奪者瞬間焉兒了下去。

“該死！都往后撤！”

法蘭克指揮著掠奪者往后退，卻還是有一些殺紅了眼的掠奪者沖了出去。

“瘋子！全都是瘋子！”

法蘭克根本攔不住這些人。他眼睜睜看著最初的20多個掠奪者到現在只剩3人。

“可惡！”法拉克用鐳射槍做掩護，讓抗火箭筒的人打光所有的炮彈，不留余力地解決掉那4個機槍變種人。

隨著一發發火箭彈射出，在變種人的身邊，腳下甚至身上炸開，這如銅墻鐵壁般的陣型終于被瓦解，轉輪機槍也停止了咆哮。

“給我殺！殺光他們！”

法蘭克殺紅了眼，看著倒在地上的小弟們，他發誓一定要滅掉這些該死的變種人。

法蘭克率先往變種人的據點沖去，當他到了那里的時候，發現這里已經找不到活著的變種人了。

法蘭克大叫著發泄心中的怒火，他舉著鐳射槍對著周圍的家具掃射，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幾聲槍響，短暫的交火后，又重回了寂靜。

法蘭克深呼吸，讓自己稍微冷靜后，四處再次確認了一遍沒有變種人的痕跡，扛著鐳射槍往外走去。

他走到據點門口，看見一個手持霰彈槍，全身裝備了戰斗裝甲的人站在面前。

“今天真是棘手，”法蘭克舉起手里的鐳射槍，瞄準了這人，“你又是哪里冒出來的？”

“法蘭克，不認識我了？”

好熟悉的聲音。法蘭克先是微微一愣，在腦子里搜索著和聲音匹配的記憶，很快，他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滿臉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是你？”法蘭克不愿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我的人呢？他們還干不過一個商人嗎？”

他往路口看去，發現僅剩的三個小弟趴在地上，已經沒了動靜。

“你...你，”法蘭克眼里滿是憤怒，“你居然殺了他們？”

張天側身看了看倒在地上的3個掠奪者，忽然嗤笑了一聲，“法蘭克先生，是的，是我殺了他們。”

“你笑什么？我問你笑什么？”

法蘭克有些氣急敗壞，張天解釋道：“我不是商人，我是一個拾荒者。”

“我不僅殺了他們，也殺了你們所有人，包括變種人。”

“什么意思？”法蘭克腦袋瞬間懵了幾秒，此刻他完全不在乎張天的身份，他只覺得張天在騙他，“什么叫你殺的？”

“是我！是我殺的！”法蘭克十分不解，他用力反駁，導致脖子冒出青筋，“是我的手下用命換回來的勝利。”

“這是我們劊子手的勝利，是我們劊子手的榮譽！”

“你個騙子！”

“不不不，法蘭克先生。”

“你閉嘴！臭小子，”法蘭克不等張天解釋，他把鐳射槍舉了起來，表情兇狠，像要把張天吃掉，“別以為你穿著護甲，我就不敢動手。”

“這可是鐳射槍，打在你身上，你也不好受。”

“可是，法蘭克先生，你沒戴頭盔，”張天用霰彈槍瞄準了法蘭克的腦袋，“看看是你在我的頭盔上打幾個眼，還是我一槍爆了你的頭？”

法蘭克表情有些痛苦，他好像要哭又忍住了，直到他冷靜下來，勉強擠出一個笑臉，卻比哭還難看。

“今天屬于我們劊子手，今天，是我們劊子手的勝利......”

法蘭克剛才還很堅定的狀態逐漸渙散，“你不可能奪走它，這是我們的榮譽。”

“這是我的...這是我的...”

法蘭克的聲音越來越細，直到再也聽不見。可是，張天還是不打算放過他。

“法蘭克先生，如果這算榮譽，應該也有我的一份。”

“你？和你有什么關系？”

“你還記得大街上的爆炸聲嗎？”張天耐心為法蘭克解釋，“沒錯，是我丟的手榴彈。”

“我引出了你們和變種人，讓你們交火，消耗彼此的實力。”

“這場戰爭的起因，是我。”

法蘭克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他想笑，想哭，他偏過頭去看向天，又低下頭。看著滿地的尸體和彈殼，法蘭克的臉憋得通紅。

“不...不...不可能，”法蘭克有些崩潰，他無法接受，無法接受張天說的另一個故事，在這個故事里，他是那么的諷刺和滑稽。

他的視線越過張天，看著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的同伴，這算什么？這場戰爭的意義是什么？

“你騙不了我，張天，你就是一個騙子！”法蘭克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你演技很好，我差點被你騙了。”

“好了法蘭克先生，”張天向前走了一步，“既然你不能接受，我也不想再解釋。時間不多，該送你上路了。

張天瞄準了法蘭克，“有其他想說的，下去和你的同伴們慢慢說。”

法蘭克不甘心，他指著張天謾罵道：“你個畜生！你個狗雜種！你連變種垃圾都不如！”

法蘭克要反擊，他扣動了鐳射槍的扳機。可是，早在之前他就耗盡了電池，此時鐳射槍完全沒有反應。

他趕緊丟掉鐳射槍，想要去撿變種人的步槍，但是張天沒有給他機會。

“法蘭克先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