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手是一個很神秘的女人,哪怕在君不茍面前也是一樣,見面后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心中微震。
“要是我沒猜錯,朝廷該找你了,而且登門拜訪你的人位階不低,多半是受恩于你的桂王殿下?”
“曾阿牛這個名字其實還挺適合你的,用在我們君公子的身上,不僅沒有絲毫土氣,反倒是大巧若拙。
只是你那一劍究竟是跟誰學的哦?居然連妖魔都能斬殺。”
沐浴方罷的蘇小手身上香香的,就連噴出的口氣也是香香甜甜的,任何男人沐浴在這樣的香氣中,都會變成最誠實的君子。
所以君不茍沒有否認,點點頭道:“沒錯,曾阿牛就是我。
白馬寺一行讓我終于肯定了這個世上是有妖魔的,看來你早就知道,為什么不曾告訴過我呢?”
“因為我對你的實力也缺乏了解,如果讓你一個武者提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妖魔存在,說不準會因此影響到你勇猛精進之心,那不就是害了你嗎?”
蘇小手笑道:“就像你也有很多秘密不能告訴我一樣,有時并非是故作神秘,而是在保護對方。
不茍,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那句話嗎?”
“哪一句?”
“你曾經說過,日后若是有神仙妖魔得罪了我,你拼命也要殺光了他們......
所以,當你有一天擁有這樣的能力時,便可知道我的秘密了,否則,我便是害了你。
不茍,我一直在等待那一天的到來......”
“好吧,我接受你的解釋”“
君不茍皺眉望著蘇小手,看得出,她是認真的。
或許如她所言,自己現階段確實不該知道她的秘密,就像自己也有秘密要對她保留一般。
好在蘇小手雖然一口道出了‘曾阿?!拿孛埽瑓s似乎對他與土地公交往之事一無所知,君不茍總算暗暗松了口氣。
如果連這件事蘇小手都知道,那她就不是神秘,而是可怕了。
君不茍笑道:“你差小雀兒著急叫我來,該不會就是為了揭穿‘曾阿?!拿孛馨??”
“自然不是。
你交朋友的眼光很不錯,比如這個張圓圓,這是他給你的書信......”
張圓圓的信果然到了。
君不茍接過信,去了蠟封,展開一看,只見紙上寫了一行字。
‘金船一事,正在進行,苦主較多,需待時日。
聽聞洛水沿岸‘越山嶺’白水寨白蛟王登入大貞‘緝寇榜’,此案勿接,切切,切切!’
君不茍微微皺眉。
張圓圓這封信說了兩件事,一是告訴他烏金船的事情正在辦理,還需要些時日;二是提醒他,最近‘越山嶺’的白蛟王登上了大貞的‘緝寇榜’,提醒他不要去接手此案。
白蛟王劉凱其實不是什么妖魔,只是個縱橫在洛水航道上的江洋大盜,專做水上買賣,官私兩路的商船只要是被他看上了,就一定會出手攔截。
此人最多也就是個二流高手,但是水性極佳、為人又非常機警,黑白兩道上的仇人不少,卻能縱橫至今,自也有一番手段。
君不茍只是有些奇怪,張圓圓和他的交情雖然不錯,卻從不會問及他做捉刀人的事,這回是怎么了?只是區區一個二流高手而已,還值得張圓圓特意示警?
這些年來被他斬殺的二流高手還少嗎,張圓圓什么時候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了?
“我和張圓圓的看法一致,既然已經有幾位捉刀人接了白蛟王這個案子,你就不必插手了。
而且,這個白蛟王并不簡單,招惹他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
蘇小手什么都好,就是總喜歡話說一半留一半,讓人費盡思量。
“已經有人接了白蛟王這個案子?”
這幾日君不茍在‘歸人巷’閉關,出關后就跟土地公打了一架,然后又遇桂王登門,還真不清楚外面發生的事。
“常威沒告訴你么?
朝廷這次可是許下了重金,不再以捉刀人排名定賞,任何一位捉刀人能夠擒殺白蛟王,都可得到千兩賞銀!”
蘇小手微笑道:“據說已經有幾十位捉刀人趕去了越山嶺,就連天下排名第一的捉刀人‘霹靂掌’,排名第二的‘傷心劍客’,排名第三的‘白馬雙煞’,都趕去了?!?
“朝廷居然為一個白蛟王許下了千兩白銀的懸賞?
這個白蛟王肯定不簡單,讓我都好奇他究竟是如何惹怒了朝廷......”
君不茍暗暗點頭,朝廷居然懸賞千兩要這白蛟王的人頭,難怪排名前幾的捉刀人都動了心。
只是這樣的好買賣蘇小手和張圓圓為什么都勸自己不要參與?
雖說自己目前不缺錢,卻對這白蛟王頗為好奇。
不過既然已經有這么多人去了,他也懶得去湊熱鬧。
“走啦,我還得去看看外面的幾個兄弟......”
君不茍笑著起身離開,蘇小手也未挽留。
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和君不茍目前依然還停留在‘君子之交’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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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樓的姑娘果然質素一流,哪怕是隨便找了幾個陪客的,也讓常威三個險些就樂不思蜀,君不茍回來的時候,三個家伙一個個臉色潮紅,舌頭都大了。
回去的路上,張五和陳七還在交口稱贊弄玉樓的姑娘們,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君兄弟,我很好奇啊......”
見到張五陳七走遠,常威才壓低了聲音道:“蘇姑娘還不肯留你入香閨?
其實啊,你何必用這種水磨功夫,多累啊.....若是果真對蘇姑娘有意,只要稍稍透露些桂王登門之事,她哪里還有不百依百順的?
畢竟是風塵中的女子,最看重的還是男子成就......”
君不茍狠狠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閉嘴!
蘇姑娘與我有恩,以后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在背后編排她,兄弟都沒得做,也休要賴在我家!”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保證,回去就睡,你可不要趕我走啊......”
常威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見君不茍真的發怒,連忙嬉皮笑臉的賠不是。
“你慢慢走,我先回了。”
君不茍本想再罵他幾句,忽然一陣心血來潮,抬頭一看,只見西南天空中有一點黃芒正緩緩向第八條歸人巷的方向飛去。
當下也顧不得罵常威了,留下句話后,就展開身形向家中奔去。
“哎,你倒是等等我啊......人呢......我是不是眼花了?”
常威耳邊就聽到‘嗖’的一聲,君不茍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不見,頓時目瞪口呆。
這是學會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