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白袍人半個身子嵌在土里。
手中的合金長刀已經(jīng)崩碎,身上袍子也破爛了七七八八。
他那握著一截刀柄的右手,正在控制不住的抖動著。
手臂上,原本深灰色的皮膚上崩開了四五道裂痕。
顯然,身負巨力的曹雯不但打碎了他的武器,甚至連他B級鋼體的防御也給破掉了。
“這個女瘋子,竟然用拳套和戰(zhàn)刀硬碰硬!”
金絲白袍人望著自己的右臂,心中一股巨大的惶恐油然而生。
“逃!”
“不然同為B級,我恐怕要被對面這人活活打死在這。”
邪教頭子心中升起這個念頭,費力的從土中將自己拔出。
同時,他將殘破的戰(zhàn)刀扔向曹雯,并從腰間摸出了兩顆隨身攜帶的T70型號熱熔炸彈一起甩了出去。
壞事做的多了,身上的保命裝備自然也就多了。
再加上末世救贖會斂財數(shù)量著實不少,所以金絲白袍人身上類似的保命玩意其實極多。
“轟!轟!”
曹雯見兩顆熱熔彈向她飛來,直接全力揮出一拳。
竟是用拳風將這兩枚炸彈的運動軌跡給吹的偏離了出去,炸在了一旁的廢墟之中。
隨后,她邁步欲要追出,可沒想到那落在她腳邊不起眼的半截刀柄中。
忽然爆出了一團紫色氣體!
“哼,想抓我?老子在第一城區(qū)里摸爬滾打的時候,你這個小丫頭片子還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呢。”
見紫色霧氣將曹雯迅速包裹,金絲白袍男冷哼一聲。
拔腿便跑!
“媽的,幸好當初定做這戰(zhàn)刀時候我留了一手,不然今天還真就栽了!”
他心中慶幸,腳步不停,飛速穿梭在一片紅磚廢墟之中。
然而就在金絲白袍人即將跑到磚樓后門的出口時,他忽然心中一凜!
“不對!”
再次從腰間摸出一枚高爆炸彈,向著前方的出口處狠狠一擲。
金絲白袍男整個人便迅速竄到了旁邊一根立著的紅磚柱后。
“轟隆隆!!!”
比剛才還要劇烈的爆炸聲瞬時響起。
地面上剎那間就揚起了無數(shù)的沙石和煙塵,在一片灰蒙蒙中,一張已經(jīng)被燒毀了一半的豬臉面具悄然飄落到了金絲白袍人的腳下。
他看著地上的面具,冷笑一聲:“呵,我就知道,果然有人埋伏!”
“呵,我就知道,果然你會知道有人埋伏。”
金絲白袍人話音未落,頭上一道帶著點戲謔的聲音響起。
“!!!”
他心中大駭不已,下意識仰頭望去,就看見了一柄無鋒的漆黑重劍筆直的向下砸來!
“當!”
合金巨劍同鋼化的頭顱碰撞,發(fā)出了宛如古寺撞鐘般的鳴音!
生死危機關頭,男子全力發(fā)動自身異能,但依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劍給砸了個七葷八素。
“啊!是你?不對?你是誰?嘶!”
半個身子被砸進地里,頭痛已裂的金絲白袍男望向身前的閻祿丘,痛苦吼叫道。
他之所以說話這么前后矛盾,倒不是因為頭上挨了那一下。
嗯,也可能有點關系。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認出了閻祿丘的武器,也認出了閻胖子的身形。
可暈頭轉(zhuǎn)向中,看到的臉卻不是那個熟悉的臉。
閻祿丘一手拎著巨劍:“怎么,不認識......”話說到一半,他反應過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嘿笑道:“倒是忘了我現(xiàn)在是新面孔了。”
“不過不重要,反正你也要死了。
“就算你是B級的鋼體,頭骨又是人身上最堅硬的地方,你也絕對抗不了我這烏金重劍第二下!”
話音未落,閻祿丘手中漆黑重劍已經(jīng)掄圓再次砸向了對方頭頂。
空氣中因為無峰重劍劃過的嗡嗡聲,仿佛是送給這將死之人的哀樂。
然而。
“咚!!!”
閻祿丘這勢在必得的一劍,竟然砸空了!?
望向地面被自己砸出來的深坑,還有剛才那明明砸中了,可瞬間就消失的觸感。
閻祿丘沉默半晌,有些不確定的自語道:“保命的災厄物?”
說完他耳朵微動,扭臉向紅磚樓內(nèi)的方向撇了一眼,彎腰撿起地上那燒的只剩半截的豬臉面具,徑直消失在了原地。
一秒后。
手上還在滴血的曹雯趕到此處,目光疑惑的打量起了地上的深坑和那已經(jīng)被炸塌的紅磚樓后門。
“還有第三方的勢力在這?”
旋即,曹雯從腰間拿出通訊設備飛快道:“所有人注意,小心戒備,場內(nèi)可能有其他勢力。暫時敵友不明。”
......
西北方的低矮建筑群內(nèi)。
一處燈光明亮的街角。
陸行帶著個猴臉面具,斜靠在路燈旁,一幅百無聊賴的樣子。
不是他不想更隱秘一點,而是這片建筑群的小巷子內(nèi)。
全特么都是紅燈區(qū)!
他剛才情況不明的時候進去走了一圈,一路上收獲了十幾個‘哥玩嗎?’
七八個‘帥哥你身材好好,人家最喜歡了,給你打九折。’
還有三四個‘哥哥你進來啊。’
最后那個則是最離譜的!
她說她最喜歡猴子了,只要陸行帶著面具,她可以給陸行打五折!
回想著剛才的遭遇,陸行有些慶幸的自言自語道:“還好沒有真的動心的,最后那位對猴子的喜愛可能也不是那么深,不然還真糟了。”
要知道,他身上D級災厄物——亡者的癡纏,代價支付時間還沒過呢。
要是剛才但凡有一個真的動心的。
曾經(jīng)保護過陸行的那尊幽魂肯定二話不說就會出來挖他的心臟。
“呼~也不知道閻師弟那邊怎么樣了?”
將剛才的遭遇拋在腦后,陸行抬頭朝著遠方紅磚樓的方向看了一眼。
七八秒前,一聲巨響后那邊就沒再傳來動靜。
“也不知道那金絲白袍人是被閻師弟解決了,還是被那攔車女子抓住了。”陸行自言自語著活動了下手臂,將身子從路燈上移開。
腳步無意識的朝著街道拐角的方向走了幾步。
“小渡,你說著閻氏武館的古武......誒臥槽!這什么東西?”
陸行正打算和自家語音助手閑聊兩句。
結果轉(zhuǎn)過街角。
他就發(fā)現(xiàn)地上躺了一名渾身破破爛爛,頭頂血流如注的男子。
下一秒。
地上這一身血污的男子忽然睜開了雙眼!
眼神直勾勾的看向了陸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