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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父親寫的散文詩

“下位選手是滬音的學生,唱的是一首原創?”

眼見后臺的工作人員,去通知選手上場了。

拿著名單的男評委笑道:

“因為都知道是謝川老師當評委嗎,怎么感覺今天唱原創的人挺多啊。”

這話當然是句玩笑話,明星參與節目制作的過程中。

全程保密,連媒體都不知道消息。

這些普通的參賽選手又怎么知道呢。

“估計是想給自己加分吧,原創確實算的上是一種最好的才華展示。”旁邊的女評委道。

謝川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滬音的學生,專業性可以期待一下。”

三人小聲交談。

相同時間的另一邊,接到通知的杜旭已經拿著吉他站在舞蹈后臺了。

站在門外,準備就緒。

在等候室里,看了前面幾場選手的表演。

杜旭逐漸發現一個問題。

除了沈雨以外,前來參加比賽的選手專業性大多一般。

突出的反而是其他方面。

舞臺上的著裝,攝像機面前的人設,參加節目的原因等等。

作品的好與壞,反倒成了次要考慮的事。

他們更愿意精雕細琢的包裝自己。

自己唱的歌有沒有人記住,無所謂。

只要自己能被人記住就行了。

無論是好的印象還是壞的印象,為了熱度,流量,話題,甚至一些選手不惜扮演挑梁小丑。

老實說,杜旭當時發現這點時,心里有些難過。

這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

他也明白這些選手沒錯,全是基于市場無可奈何的選擇。

不過這不代表,杜旭的標準改變。

他一直認為。

作為歌手,一定是因為歌曲被人熟知,唱歌的人才逐漸被人知道。

而不是其他投機取巧的方面。

歌手,一定是要用自己代表的歌曲來說話。

“36號選手準備上場。”

旁邊喇叭里傳來現場導演的聲音。

杜旭深吸一口氣,平復好心情。

門開了!

舞臺上的光照了進來。

杜旭緊握吉他,挪著緩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離舞臺越近,他的步伐就越堅定!

“三位老師好,我叫杜旭。”

舞臺不大,四周都有攝像師和燈光,三個評委坐在最前方。

其中臉色嚴肅的那位中年男子,應該就是明星導師。

杜旭之前在海報上見過。

好像是位實力派歌手。

腦海活動瞬息萬變,杜旭現實沒有發愣。

抱著吉他,有禮貌的鞠躬,自我介紹道:

“嗯,你好,杜旭是嘛,名單上說你是滬音大三聲樂系的學生?”

第一個開口的人是那位女評委。

不知為什么,看到杜旭的第一眼,她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外表不差。

但是這個男生為什么連打扮都不打扮一下。

好歹化一下妝,打點素顏粉啊。

穿著一套普通的衣服,抱著個吉他就上來了,未免太隨意些了吧。

“對,平時也會在網絡上發布些歌曲。”

“網絡歌手?”女評委詫異。

“可以算是吧。”

點了點頭,女評委不想再多說什么,低下頭直接在杜旭的評分上。

寫下了一個47分的成績。

“為什么來參加我們節目呢?”

一旁的男評委估計是還想給杜旭機會,主動問道。

“因為喜歡唱歌,想讓自己的歌,被更多人聽到。”杜旭的回答中規中矩。

屬實是他自己也沒打算編點什么悲情的故事。

他的目的確實是打算讓地球的音樂,被更多海藍星的人聽到。

這讓問話的男評委,一時說不出什么話來。

這男生看著挺機靈的,怎么不上道呢。

“你的歌曲名是什么?”

直到中間的謝川開口,現場的沉默才被打破。

“父親寫的散文詩。”杜旭道。

“民謠嗎?”看著杜旭的吉他,謝川好奇的問。

“對,民謠。”

“好,請開始你的表演。”

民謠,網絡歌手,素人。

這下不止是旁邊的兩位評委對杜旭不看好。

謝川一時也不覺得,杜旭能拿出什么優秀的作品。

雙重負面buff一疊。

即使沒聽,也給人一種很低端的感覺。

如果說歌手的鄙視鏈底部是網絡歌手的話。

那么音樂鄙視鏈的底部,一定是民謠。

兩個最底端的元素結合起來,能指望這人唱出什么好聽的歌曲呢?

早點唱完,早點下去吧。

點了點頭,杜旭看得出來三人臉上的不耐煩。

他沒有說什么。

默默抱著吉他,坐在了準備好的高腳凳上。

試了試話筒,發現有什么以后。

緩緩撥動琴弦。

對于“散文詩”,杜旭早已在琴房練了無數遍,對于這首歌的曲譜早已滾瓜爛熟。

他能理解三個評委眼中的不看好。

他也理解自己的身上,沒什么娛樂性。

綜藝節目不需要他這樣的人。

不過杜旭覺得歌手不需要這些。

他只想唱好每一首來自地球的歌曲。

讓更多人聽到他唱的歌就足夠了。

“一九八四年,莊稼還沒收割完。”

“兒子躺在我懷里,睡得那么甜。”

“今晚的露天電影,沒時間去看。”

“妻子提醒我,修修縫紉機的踏板。”

低頭看著其他學員名單的謝川愣住了!

旁邊早已給杜旭打低分的女評委愣住了!

認為杜旭肯定被刷下去男評委,也愣住了!

這歌的詞好像沒有想的那么差。

這唱歌的人,好像也沒有他想的那么不開竅。

父親寫的散文詩?

這歌詞是描述的一位,父親的日常嗎?

杜旭沒有停下,他閉上眼睛,已經完全投入進去了。

他演繹的是李建改編過后的《父親寫的散文詩》,但是他唱出了自己的理解。

聲音異常輕柔,緩慢,配合上吉他的彈奏,像是一個說書人,緩緩的說出自己對于父親兩字的理解。

沒有那般承重,沒有那般深刻,只有一種淡淡的追憶和憂傷。

杜旭靠近話筒:

“明天我要去鄰居家,再借點錢。”

“孩子哭了一整天,鬧著要吃餅干

“藍色的滌卡上衣,痛往心里鉆。”

“蹲在池塘邊上,狠狠給了自己兩拳!”

現場一片寂靜。

這段演唱,沒有什么爆炸的高音,沒有什么華麗的技巧。

簡簡單單的歌詞,卻瞬間勾起了無數人對父親的記憶。

謝川手上的筆已經掉在了桌子上。

他望著舞臺上的杜旭,眼神卻開始追憶起了某些片段話的記憶。

他想到了自己早已亡故的父親。

想到了小時候,自己吵著要讓父親給他買收音機的一幕。

父親不給他買,他就哭著說別的同學都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那個時候父親沒有說話,只是止不住的抽煙。

但是第二天謝川的家里就多出了一臺收音機。

雖然很破很舊,但站在收音機旁邊的父親,面對自己兒子的欣喜時,依然驕傲的挺直腰桿。

上了高中的謝川喜歡上了音樂,想要放棄讀書,追求自己的音樂夢。

父親卻一直阻止,父子之間,每次聊到這個話題,都會大吵一架。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不懂自己的夢想。

根本不理解自己所追求什么。

總是駁斥他的夢想,想讓他考上大學,去當老師,當警察,碌碌無為的度過一生。

當時的謝川覺得自己的父親是懦夫,只會蝸居在一個小農村里。

但是當那天,年少的他給父親說,自己已經辦好退學手續,決定明天坐車趕往京海的時候。

一直嚴肅的父親沒有說一句話。

只是在第二天的時候,給他拿了兩千塊錢。

囑咐了他一些細小的事。

離別的早晨,沒有痛哭。

父親扛著他的行李,一路沉默不語的把謝川送到火車站。

父子之間,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謝川上車的時候,父親才說了一句:“沒錢了,給我寫個信。”

父親的表情有些彷徨。

當時的謝川不懂,只是覺得周圍人太多,有些尷尬的慌忙點頭。

坐上了火車。

火車啟動后,謝川隔著玻璃,回頭的時候發現,父親沒有離開。

一直站在原地。

記憶里本來高大的身影,不知什么時候,變得佝僂瘦小起來。

兩鬢之間,早有白發。

這個時候,謝川才反應過來,印象里無所不能又威嚴的父親。

好像也有脆弱的一面。

他不知道農村的家里,自己的父親是怎么湊出的兩千塊錢。

父親確實不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但在最后仍是選擇全力支持他。

可能在某個時候,他的父親,也如歌詞里唱的一樣。

無奈的嘆氣,抽煙,覺得自己已經幫不了兒子什么了。

最后無奈的選擇,放手。

讓他去追逐自己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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