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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給賈寶玉起外號

賈玨別看身子靈活,其實也是個小胖子,這些年邢夫人生怕賈玨因為早產(chǎn)導(dǎo)致身體虛弱,每天都是各種珍貴的補品喂著,要不是賈玨自從能活動后有意識的鍛煉身體,恐怕他現(xiàn)在的身材也得跟雪球成精了似的。

李奶娘一把抓住賈玨,二話不說就把手上的衣服朝賈玨套了過去,一旁的侍女也忙活起來,各種金項圈玉佩的飾物戴了滿滿一身,遠遠看去賈玨跟封面描金的紅包似的。

賈玨別扭的扯了一下衣服,在李奶娘和丫鬟的緊緊盯防的目光下,無奈的撇了撇嘴,轉(zhuǎn)身朝邢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一院子的人,自李奶娘以下都松了口氣,隨即又急急忙忙的追了過去,誰知道一錯眼的功夫這小祖宗會不會鬧出別的事來?到時候苦的還是他們這些下人。

邢夫人早早就起了,聽見旁邊院子的吵鬧聲也沒在意,畢竟已經(jīng)習(xí)慣了,等賈玨進了屋給她請安,邢夫人一把撈起賈玨,含笑問道:“咱娘倆不必來這套,玨兒昨晚睡的香不香,下人們可有照顧不周到的地方?今早想吃什么?”

在賈玨健康的活過一年后,因為抓周會上抓了賈赦放在桌子上的官印和木劍,賈赦高興之余直接給小兒子取名賈玨,并讓賈珍當(dāng)場錄入了族譜,所以現(xiàn)在賈玨和上一世一樣,仍然叫賈玨!

賈玨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娘賞給我的幾個姐姐把兒照顧的挺好的,沒有不周到的地方,就是孩兒這衣衫的顏色太艷了,我不喜歡,穿著不好看!”

邢夫人嗔怪的點了一下賈玨的額頭,沒好氣的說道:“就因為這你一大早就折騰你院子里的下人啊,那鬧哄勁兒,整個榮國府都聽得見,小心老爺聽見了拿鞭子抽你。”

賈玨吐了吐舌頭,笑道:“爹才不會拿鞭子抽我呢,我可是他的好大兒啊!”

邢夫人瞪了賈玨一眼,無奈道:“教了你多少遍了,要管老爺叫父親或者老爺,你還就是不改,讓府里的人聽了去,又要傳你的怪話了,連帶著說我們沒有教好你!”

這時王保善家的已經(jīng)帶人端著早飯進來了,正好聽見邢夫人的話,便笑著說道:“四爺平日里多乖巧聽話啊,除了頑皮些從來就沒有欺辱過下人,咱們東院哪個不說太太教的好啊!只有那起子見不得人好的糟心下爛玩意才會在背后嚼舌根子!”

賈玨一屁股坐在桌子前,端起一小碗特地給他做的雞蛋羹,邊吃邊道:“在外人面前自然該叫老爺太太,但關(guān)起門來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叫的親熱點怎么啦,死守著禮法這東西,沒來由的疏遠了彼此的關(guān)系,我看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也是很喜歡我叫他爹而不是老爺?shù)模 ?

見賈玨飛快的吃完一碗雞蛋羹,熟知賈玨飯量的王保善家的又給他盛了一碗小米粥,在一旁也附和的說道:“太太,四爺說的對啊!平日里管老爺叫老爺?shù)亩嗔耍欣蠣數(shù)目删驮鬯臓斠蝗耍憧丛谛≡豪锏哪切煽诙嗍囟Y,老爺搭理他們嗎?要我說啊,一家人就應(yīng)該有一家人的樣子,不然能叫一家人嗎?”

邢夫人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點了點賈玨的后腦勺笑道:“罷了罷了,我說不過你這個小猴子,以后你愛怎么稱呼怎么稱呼,只是有一點,外人面前別給老爺丟了面子,知道嗎?”

“呼嚕…嗯…呼嚕…嗯…”賈玨滿門心思都在干飯,含糊其辭的應(yīng)了聲!

邢夫人也見怪不怪了,想著孩子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沒壞處,等長大了再調(diào)教他的吃相也不遲。

賈玨填飽了肚子后,就喊馬車過來,乘車朝榮慶堂而去,這是每天的慣例,要去給賈母請安,而且是飯前請安,所以每天邢夫人和賈玨都需要起很早,因為賈玨還是小孩兒,邢夫人怕餓著他,才特地讓人早早做了些易消化的食品給賈玨的吃,而她本人仍然餓著肚子,任憑賈玨怎么勸也不動筷子。

而這也能提現(xiàn)出親娘是正牌夫人的好處來,像賈琮賈環(huán)這樣的庶子,根本就沒這樣的享受,賈環(huán)還有趙姨娘塞給他的點心,賈琮干脆就餓著肚子,而且還沒有去給賈母請安的資格。

話不多表,邢夫人一行人來到了榮慶堂,通常這個時候賈母也是剛起沒多久,榮慶堂的小丫頭們遠遠看見人就進去通稟了賈母,當(dāng)邢夫人到門口的時候,直接就被人請了進去。

進去后只見賈母正笑瞇瞇高坐正堂的榻上,鴛鴦?wù)龓е瞬煌5耐雷由仙喜耍戏蛉藥еZ玨給賈母行了一禮,在賈母的示意下坐到了左下首第一位。不一會兒王夫人和王熙鳳李紈等人也到了,三春也先后腳的進來,賈母見人到的差不多了,就首先動起了筷子,邢夫人和王夫人起身給賈母布菜。

賈玨聽邢夫人說兒媳婦給婆母夾菜這也是禮數(shù),以前賈玨沒出生之前,賈母都不怎么給邢夫人面子,每次邢夫人夾得菜賈母都放到一邊不怎么吃,賈玨出生后,賈母對邢夫人的態(tài)度立馬就有了轉(zhuǎn)變,至少不會在眾人面前給她難堪,說話也溫和了許多,飯桌上再也沒有丟過邢夫人夾得菜了。說這些的時候邢夫人摸著賈玨的頭一臉的驕傲,有兒子傍身后,就是府里的話語人賈母,也得給她留幾分面子。

賈玨在邢夫人那里已經(jīng)吃過了,所以對面前的飯菜就不怎么感興趣,這也是邢夫人策略之一,在家吃飽了就少吃外面的飯菜,從而減少出意外的可能性。賈玨隨便扒拉兩口就不吃了,無聊的四處張望,正好對上了吃飯也不安靜的惜春的視線,頓時來了興致,不時的擠眉弄眼或者吐舌頭做鬼臉的挑釁她,氣的惜春小臉鼓鼓的,手里緊緊的攥住筷子,猶豫著是不是朝賈玨扔過去。

好在探春及時發(fā)現(xiàn)了惜春的異樣,腦袋湊過去低聲安慰著惜春,同時朝賈玨狠狠地瞪了過去,一旁的迎春也把嗔怪的目光投向了賈玨,賈玨見脾氣最好的迎春都生氣了,連忙收起怪樣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好,一副我是乖寶寶,我啥也不知道的無辜模樣,把三春都氣樂了,再也沒見過這么憊賴的家伙!

安靜坐了一會兒,賈玨又閑不住了,也不知道是放開了自我還是第二次投胎帶來的影響,賈玨現(xiàn)在的是閑不住一會兒,總想鼓搗出一些事情來。

環(huán)視了一圈,賈玨突然眼前一亮,朝賈母問道:“老太太,大臉寶呢?怎么沒來請安,不會又是沒起來吧?”

“大臉寶”三字一出,屋子的寧靜的氣氛頓時被打破,不少人都使勁兒憋笑,就連賈寶玉的親嫂子李紈都拼命的咬緊嘴唇,生怕笑出聲來,只有王夫人的臉色變得黢黑,正給賈母夾得菜都因為情緒激動拿不穩(wěn)筷子掉在了桌子上。

賈母深深的嘆了口氣,頗為無奈的對賈玨說道:“玨哥兒啊,給人起外號是不對的,你不能……”

“不能因為別人長什么樣就取什么樣的外號吧?”賈玨順著賈母的話飛快的接了下去,一下子滿屋子的人都因為賈玨的話不由得想起賈寶玉的樣貌,一對比還真貼切啊,不由得都笑了起來。

王夫人聽著笑聲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啪的一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沖著邢夫人說道:“大嫂要是有什么不滿意弟媳的地方就請直說,至于挑唆孩子給我家寶玉起些勞什子的下流外號嗎?”

邢夫人這些年來也鍛煉的沉穩(wěn)下來,只見她不溫不火慢里斯條的繼續(xù)給賈母夾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才慢悠悠的回頭說道:“弟妹要發(fā)火也得看看場合,在老太太面前拍桌子,也太過失禮了吧,想來是這些年弟妹在府里呼風(fēng)喚雨慣了,竟把你平日里的做派都帶到了榮慶堂來了。”

王夫人看著賈母陰沉的臉色,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她剛才在怒火之下在賈母面前做了什么舉動,頓時臉色蒼白的跪了下來,說道:“老太太贖罪,媳婦兒是因為賈玨小兒侮辱寶玉失去的理智,所以冒犯了老太太,請老太太看在寶玉的份上,饒了媳婦兒這一遭兒吧!”

看見王夫人跪下,李紈探春和王熙鳳也忙起身跪下求情,迎春惜春站起身來不知所措的看著這一幕。

邢夫人見多年的對手失措的樣子,高興之際也不忘踩一腳,說道:“怎么說我也是寶玉的大伯母,我怎么可能教玨兒給他起外號呢?左右不過是他們兄弟玩鬧小兒之間的玩笑之語,弟媳怎么還不依不饒了呢。”

賈玨也跟著點頭道:“二叔母別怪我娘,我不過是跟寶玉感情好,想換個更親近點的稱呼,可惜玨兒肚子里墨水不多,想不出別的稱呼,只能依據(jù)外貌取了這么個小名,二叔母你要怨就怨玨兒吧!”

王夫人聽見邢夫人母子的話肺都要氣炸了,也顧不得儀態(tài)就要站起來去撕了賈玨的那張嘴,就聽見賈母頓了一下拐杖,喝道:“夠了!老婆子還沒死呢,都給我閉嘴!”

見一眾人都安靜下來,賈母用拐杖點了點王夫人的方向,生氣的說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因為小兒的幾句話就成了這個樣子,這十幾年的管家下來,你還是這幅一點就炸的性子,什么時候能有點出息啊!還跪著干什么?在小輩面前丟臉沒丟夠是嗎?回屋給我反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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