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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懷好意

秦可卿從呆愣狀態回過神來,她淺淺一笑,緩緩來到蘇塵身邊,面露欣慰。

“童生試是父親的主意嗎?你答應下來,勇氣可嘉!”

說著,秦可卿從旁邊搬來太師椅,放在火盆邊,讓蘇塵坐在上面。

她后退幾步,認真打量了蘇塵片刻,微微頷首,雙眼深處有一股喜色,“鐘弟,一陣子不見,你有了變化,精神氣十足。”

蘇塵訝然一笑,“姐姐,我一直閉門讀書,心中略有感悟。”

“哦?感悟?什么感悟?”秦可卿美目一怔,驚訝詢問。

“背書!凡是獲取功名的,離不開背書兩字。故此,弟每天都在背書,終日不倦。”

“啊?鐘弟!你……這太辛苦了!你身體可好?”

“沒問題!”

“斷不可魔怔了!你可知西府的珠大爺,用功苦讀,十四歲便得了秀才功名,只是……天嫉英才,身體羸弱,二十歲時候便早早離去了。”秦可卿雙手抓緊蘇塵胳膊,小聲述說,面有擔憂之色。

秦可卿這是怕蘇塵踏上了賈珠的老路。

蘇塵心中一股暖流涌來,連連點頭不已。

“姐姐放心!我回家之后,定然習練馬術,射術,強壯身體。”

“好!這才對了!……父親眼下公務可忙?”

“與往常一樣,夜晚常常在衙門值守。”

“唉!……。”秦可卿聽聞,長長一聲嘆息,眼淚掉落下來了。

她含淚喃喃搖頭,“父親大人辛苦了!”

見秦可卿如此傷感,蘇塵心中詫異。

只是……他不便打斷秦可卿回憶,只好低頭沉默烤火。

屋內寂靜無聲,唯有外面院子內丫鬟們的嬉鬧聲音聲聲入耳。

就在此時,一道道沉重的腳步聲音由遠而近。

那院內猛然安靜下來。

“給太太請安!”

“給太太請安!”……。

門口百花紅門簾被掀開,一個清秀的小姑娘抬起幔子,高舉過頭。

這時候,尤氏出現在門口,她一身華服,珠寶繚繞,身材豐腴,富態貴氣十足。

仔細觀之,尤氏五官精致,面如凝脂,雙眼嬌艷明媚,有一對飽滿的紅唇,白皙脖頸之下,彎月翹起如圓弧。

她美目流盼,桃腮帶笑,一步一搖盡顯成熟風情,儀態萬方。

秦可卿急忙抹掉眼淚,起身請安。

尤氏含笑點頭,在丫鬟銀蝶兒攙扶下邁入屋內。

丫鬟炒豆兒把紅色幔子放了下來,這時候,秦可卿已經拉起蘇塵,示意蘇塵給尤氏請安。

“見過太太!”

蘇塵目光停下打量,急忙上前施禮。

尤氏已經坐在太師椅之上,她面露微笑,打量了蘇塵幾眼,笑盈盈道:“好乖的孩子!起來吧!”

“是!”蘇塵緩緩起身,小心翼翼的躲到秦可卿身后了。

尤氏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她看了蘇塵片刻,目光一轉,落在秦可卿身上,秦可卿急忙彎下了身體,做出一副聆聽樣子。

“孩子過來可有事情?怎么不帶過去拜見老爺?”尤氏淡淡責問。

秦可卿急忙解釋,“回稟太太!鐘兄弟剛到,兒媳正要帶他拜見老爺和太太,不巧太太先過來。”

“呵呵!……老爺被西府的政老爺叫去了!他留下話來,鐘哥兒先不要走,等他回來,有事情詢問。”尤氏板著臉吩咐道。

“是!”秦可卿遲疑一下,無奈答應下來了。

尤氏不再理會秦可卿,她目光落在蘇塵身上,開始拿話詢問。

“鐘哥兒,幾歲了?”

“十二歲!”

“哦?……你父親讓你過來,可有事情?”

“沒有!我想姐姐了!”

“哈哈!好乖的孩子呀!等會兒見了老爺,你要仔細回話。”

“是!”……。

尷聊一頓茶功夫,賈珍始終沒有回來,尤氏沒了耐心,她立即派丫鬟炒豆兒找管家打探賈珍在西府情況。

過了小半天時間,炒豆兒回來稟告,政老爺和老爺一起出府去應酬去了,晚上才回來。

尤氏放心下來了,她立即站了起來,朝秦可卿道:“你帶孩子去后花園轉轉,不要老躲在屋內。”說著,尤氏徑直朝外面而去。

“是!”秦可卿急忙答應下來。

等尤氏一行人離開之后,秦可卿這才長長吐了一口氣,神情輕松下來。

“姐姐!這太太目光像針一般,不懷好意。”

“撲哧!”秦可卿被蘇塵這話逗樂了。

她強忍著笑意,板著臉悄聲道:“不可亂嚼舌根,說太太的壞話。”

“嗯!”蘇塵點點頭,沒有多言。

秦可卿笑了笑,她遲疑一下,低聲道:“太太不好相處,你千萬不要沖撞了她。其他人也是,小心一點,萬萬不可失了禮數。”

“是!”蘇塵認真點頭。

這時,丫鬟瑞珠和寶珠端著兩盤糕點進來,是山藥糕和棗泥糕。

“奶奶!只有兩盤了!廚房……。”丫鬟瑞珠正要說下去,被秦可卿揮手打斷,“足夠了!……瑞兒,你準備一下,我們去后花園散散心。”

丫鬟瑞珠面色仍然有些不甘心,聽秦可卿沒有追究的意思,她只好不再言語了。

兩人把糕點放在桌上,去內房取衣服來。

秦可卿拉著蘇塵來到桌前坐下,讓蘇塵吃糕點。

蘇塵吃了半盤便行飽了,秦可卿陪同吃了幾個,等蘇塵飽了之后,便起身去內房換了衣服,稍后帶領著蘇塵朝寧國府后花園而來。

出了大院,穿過尤氏院,繞過寧府正堂大宅,從旁邊的通道入了后院。

這時候的寧府后花園,還不是后來大觀園那種狀態,面積縮小了很多。

這里是大觀園以前的狀態,原汁原貌。

花圃,竹林,小溪,拱橋,假山,游廊,亭臺等很多,處處透露著天然之態。

走了一陣子,一個寬廣悠長的湖水出現在眼前。

遠遠望去,兩岸楊柳垂落,湖水蔓延天邊,有一里之遙。

“奶奶!此地好,有風。可以放紙鴦了!”

“是啊!起風了!”……。

兩個丫鬟拿著紙鴦,望著藍藍的天空,白白的云朵,興趣盎然。

秦可卿答應一聲,兩個丫頭立即往前跑,緩緩放出紙鴦。

蘇塵放了一個,接著秦可卿放了一個,天空出現了四只燕子紙鴦,越飛越高。

一里之遙,四人片刻時間跑到了盡頭。

丫鬟瑞珠寶珠兩人氣息喘喘,興高采烈。

秦可卿跑的香汗淋漓,面色潮紅起來,她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花香氣味來。

聞之讓人眼餳骨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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