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

馬自豪心頭好笑。

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柳生是自知不敵，所以提前找好借口，好為稍后的慘輸做準備。

但當柳生起跳，落入水中，然后整個身體宛若有火箭助推器般的爆射而來時，他才從自我意淫中緩過神。

‘不是，剛剛是什么聲音？音爆聲？’

巨大的疑惑涌上馬自豪的心頭。

在剛剛柳生跳水后，那位于對方身后出現的碩大氣泡發出了好似音爆的空響，讓他直接懵住。

你他媽開掛了？

水里怎么可能有音爆？

疑惑之間，也就是這愣神的功夫，柳生已經徹底逼近——距離不足五米！

“草！”

馬自豪猛得轉頭，朝著斜下方賣力游去。

他總算理解柳生的讓他幾分鐘真不是開玩笑——好兄弟是真懂謙讓的。

但緊接著，他就感到尾后有一陣波浪襲來。

下一秒，一道身影便猛得從他臉上穿過，訊涌的水花如同揮來的辮子狠狠抽了一下他的臉，他努力睜開眼看著死黨那張與自己交錯時似笑非笑的臉，馬自豪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你他媽鐵定開掛了！”

唰的一下。

柳生實現反超。

他的尾后，一大群玄蛇同時尾隨，試圖攔截這名少年。

但可惜，都被遠遠甩開。

而馬自豪也憋屈的發現，本來那些跟在尾后，試圖阻止自己的玄蛇，此刻全部也去追柳生了——因為對方比自己更具威脅性。

而這也是玄蛇的天性。

會優先攻擊逼近巢穴的敵人，那里面有它們的蛋。

這無異也從側面證明——馬自豪在柳生的面前，還不能夠自豪。

當然。

馬自豪也試圖去追。

當所有玄蛇去截堵柳生后，他已經沒有了任何阻力，速度也同樣很快。

但他憋屈的發現，縱使如此，加上柳生前進的速度，也因為逼近光點的原因愈來愈慢，可他依舊只能跟追在對方的尾后吃屁。

本想虐殺好兄弟一波，但沒想到反被虐，馬自豪表情扭曲的調頭游回了水面，然后濕發狂舞的仰頭大吼：

“老子不比啦！”

這一聲吼叫也瞬間驚動了館內其他人，紛紛將目光移了過來。

本以為又是新屆天才馬自豪無形裝逼，但沒想到水域下的一幕卻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那少年的身體在身后劃出一道白嘩嘩的流線，直逼兩百米的關卡，然后不斷側身躲過前方沖來撕咬他的玄蛇。

宛若一條游龍！

“兩百一十米....兩百二十米....兩百三十米....兩百...兩百四十米！！！”

有人看著浮標上的距離，驚呼出聲。

這又是楊志再挑戰極限嗎？

但當眾人發現那少年于水下露出的臉龐菱角之際，紛紛愣住。

“這...這又是誰？”

“好像是柳生吧...”

“柳生是誰啊。”

“好像是六班的...”

其他班的學生二仗摸不著頭腦，壓根兒就沒聽過這號人物。

但毫無疑問，又一名和馬自豪同樣的天才出現了

而剛從水下出來，拿著毛巾擦臉的梁鴻身體一楞。

“什么柳生？”

他皺著眉頭，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向水域，緊接便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但當發現確實是那個熟悉的人后，身體驟然僵硬。

“柳，柳生？他怎么可能游到兩百四十米！！！”

梁鴻的表情難以置信，他剛剛還沾沾自喜今天游到了五十米，明天說不定能游到六十米。

雖然不是如同馬自豪一般的天才，但也在緩緩進步就是了，至少比始終二十米不到的柳生強。

但是，眼前這一幕，卻讓他剛剛的慶幸，乃至自尊都碾成了渣渣。

一直以為不如自己的柳生，竟然游到了兩百四十米這個他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為什么，為什么啊...他們兩個明明很差勁的....”

梁鴻雙眼無神。

巨大的不甘心，籠絡心頭。

...

...

柳生還在游。

當來到浮標二百四十米處，整個水域的水壓一下猛增了好幾倍，身體像是背著一臺麻將桌，幾乎瞬間讓他的速度停滯下來。

而那些玄蛇卻仿佛不受影響，從四面八方依舊保持著速度涌來。

縱使柳生還想挑戰自己的極限，但為了避免被它們的皮膚觸碰，享到一次痛苦的假死待遇，他決定立即調頭，回到了玻璃板上。

極限隨時可以挑戰，但假死他可不想經歷第二次。

而剛起身，一條粉紅色的毛巾就遞了過來：

“柳生同學，給你。”

柳生愣了一下，發現面前等候著一名穿著泳裝的少女。

她低著頭，紅著臉將粉紅毛巾遞到他手上后，又聲若細蚊道:

“這是我擦過的喔~”

說完，她一路小跑離開。

“啥情況...”

柳生握了握粉色毛巾，有些懵，現在女孩子都這么主動嗎？

而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似乎確實引起了轟動，幾乎整個場館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一人身上。

‘....’

沉默了一會兒，柳生低頭聞了聞粉紅毛巾，老臉微微一紅。

少女擦過的毛巾，還挺香。

是某種暗示嗎？

老男人心頭有些蕩漾的看了看少女離開的方向，正準備收藏好，等回家細細品味，但緊接著就聽到咔擦一聲骨響。

回頭，發現是馬自豪死死盯著他，拳頭都要捏碎了。

“干嘛，被虐了心里不爽？”柳生嘴角微翹。

而馬自豪大跨步沖了過來，雙手抓著柳生的臂膀像搖篩子晃了片刻，然后指著他手里那條粉紅毛巾大吼：

“她當初送我時也是這么說的！”

“........”

“淦！下頭女！”

柳生立馬將毛巾扔給了他：

“給你給你，我不要了。”

“我也不要，媽的女海王，昨天還和我聊天，今天就給你送毛巾，我呸！”馬自豪扔在腳底下狠狠踩了踩。

兩兄弟又相視一眼，哈哈一笑。

“行啊你小子。”馬自豪捶了他胸口一下：

“怪不得不要我指點，原來你是悶聲裝大逼。”

“明明是你逼我的。”柳生無奈聳肩。

馬自豪翻了個白眼，又打量著柳生的肌肉線條。

之前他以為柳生的體魄基本沒什么變化，否則也會和自己一樣，練出一身精瘦的肌肉。

但現在細細一看，才發現柳生的體魄相比較自己更加內斂，經過海水沖刷后，皮膚里流淌的鮮血已經肉眼可見的艷如殘陽。

而這，也正是【后天呼吸法】圓滿的跡象。

“原來你才是真正的武道天才....”

他下意識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