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渝在原地站立,等待了足足數息時間,卻仍未見人回應。
“怎么?
見你張爺爺在此,不敢一戰?
看來,像你這樣的邪魔外道,終究是下水道里的蛆蟲,登不上臺面的渣滓,廢物一個。”
張若渝聲如洪鐘般響起,在其雄渾的內力之下,近乎傳遍了大半個北祁縣城。
他心知,這幕后之人,只要不是聾子,是不可能聽不到這番話的。
于是,他繼續沖著天空,比出國際友好手勢。
又怕對方看不明白,豎起拇指,然后朝下,神情里滿是鄙夷。
妖崢想不明白,這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是如何知曉他之名諱的。
但在他眼里,一個先天境的武者,竟敢如此狂妄,已經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饒是以他的心境,此刻也是讓人忍無可忍。
“找死!”
妖崢雙眸噴火,身體甚至被氣的發抖,當即便伸出手來,朝著煉血大陣猛地一按。
下一刻,那一尊尊丈許大小的佛像,如同被復活一般,紛紛站起身來。
邁著蒼勁有力的步伐,大步流星間,朝著張若渝這里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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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礎傀儡術?”
在得到系統提示的同時,張若渝環伺四周,看著那些氣勢洶洶的佛像,心中微動。
上當了!
很顯然,自己的話,總算是讓對方動了肝火,提前開始針對自己了。
“大人,張若渝為何要激怒這幕后之人?
現在的局面,我們應該怎么辦?”
不知道這一切緣由的青鷺等人,如臨大敵般的站在原地,嚴陣以待。
“不管如何,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理由,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去破局。
眼下之際,只有相信張若渝,配合他的行動,一起把這些詭異佛像處理掉再說吧。”
蕭凝當機立斷,青鷺跟鐵木也是附和的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張若渝,此時卻另有打算。
“蕭大人,你們去把那些幸存者聚集起來,避免讓更多人成為這陣法的養料。
至于這里……它們的目標是我,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張若渝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間,看向那些不斷聚集過來的佛像。
“張捕快,我敬你是條漢子,可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鐵木猶疑不定間,取下了身后的大錘。
“張公子,這些佛像很強。
你這樣一意孤行,恐怕只會讓自己白白丟了性命,還是讓我們跟你一起戰斗吧!”
青鷺一抖手中長劍,看著四周聚集而來的佛像,同樣面色凝重。
只有蕭凝,此刻認真的看了張若渝一眼后,卻是沉聲道。
“聽他的,我們走!”
言罷,蕭凝當即朝著一處沒有佛像的方向,疾行而出,唯獨留下青鷺與鐵木面面相覷。
蕭凝都發話走了,剩下的兩人還能怎么辦?
“唉,臭小子,你自己小心。”
“張公子,保重。”
鐵木不忍,青鷺咬牙,兩人深深地看了張若渝一眼后,也趕緊朝著蕭凝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張若渝,你可別死在這里了。
蕭凝雖然心中擔憂,但事已至此,她更愿意去相信張若渝的判斷。
只是這一幕,卻也把統籌全局的妖崢給搞懵了。
“這家伙,不選擇集中力量對付佛傀,而是讓他身邊的人離開,去救那些螻蟻一樣的凡人。
緩兵之計么?
不知道,他是對自身實力過于自信,還是腦子有問題,一心求死。”
妖崢對這一切不屑一顧,縱使他猜到了張若渝這樣做的原因,可在他的布置之下,這一切的掙扎,都只是死前的徒勞無功罷了。
煉血大陣已被全面開啟,此時陣中之人能做的,無非就是拖延時間罷了。
而對于那些身處煉血大陣之中的人來說,想要破陣的話,無異于癡人說夢。
“除非,他是有意拖延時間。
鎮魔司的那幾個老家伙,難道真能察覺到什么?”
想到此處,妖崢也有些不大確定了起來。
但他還是自詡,自己十年的布置,必然是萬無一失的計策,應該不會有所閃失才對。
“隆隆”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仿佛一個個巨人一般,朝著張若渝這里大步走來。
不等靠近,它們就已拔樹拆房,隔著老遠就抓起身邊之物,甩動著一塊塊院墻與樹樁,朝著張若渝的所在,遠遠投擲而出。
“嘭嘭嘭!”
不絕于耳的撞擊聲,瞬間將張若渝瘦小的軀體籠罩了進去。
塵煙彌漫,沙石四濺。
面對這些遠程攻擊,他卻沒有絲毫慌亂,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其中。
“小子,你真以為,佛傀的攻擊如此笨拙么?你也太小看本尊了。”
妖崢嘴角掀起一抹陰翳。
與此同時,只見他突然抬手,單手掐訣。
“哆!”
一道道血光,陡然自那些被扔在張若渝四周的物件內迸射而出,化作大量血光纏繞交織。
張若渝心底一驚,卻仍在猝不及防之中,被那血光掃中身體,身形頓時倒飛出去。
被轟飛的他,身處半空中,猶如無根之木,難以控制身體,只能依照慣性墜落。
而那些佛傀怎會放過如此機會?
它們紛紛咆哮起來,盡可能的抓起地上之物,瘋狂的朝著張若渝的所在投擲過去。
看著那些轟向自己的東西,張若渝一把將身上殘破的便服扯下。
整個人的身體,卻也匪夷所思的一緩,竟是險險避開了那些重物的轟擊。
“巧合?”
妖崢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幕,本以為是巧合的他,卻在隨后的時間里,目光變得詭異了起來。
只見那張若渝,明明身體不斷倒飛,最后落在地上后,還滑行了十數米距離才停下來。
可那些封鎖他路線的攻擊,竟然全部落空。
“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情,這小子有古怪。
他修煉的功法武技,都有些蹊蹺。”
妖崢面色陰翳,原本沒有用出的另一只手,也終于抬起。
“既然這樣,本尊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畫地為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