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鎮(zhèn)魔司如此心狠手辣的做派,張若渝感到有些意外,可轉(zhuǎn)念一想,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雖然他早就察覺到了那些暗哨的存在,但其中本就有北祁縣衙的人在里面,就這么殺了,他心里還是有著些許不忍。
“如果不把他們?nèi)細⒘耍愕氖虑椋芸炀蜁粋鏖_。”
蕭凝似乎是猜到了張若渝心中所想,甚至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絲若有若無的目光,還看向了一旁的孫連成。
張若渝點點頭,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感受到這絲目光的審視,孫連成頓時被嚇得一激靈,連忙往張若渝身邊靠了靠,故意表現(xiàn)出一副兩人關系很好的樣子。
張若渝瞥了一眼挨得自己很近的孫連成,眉頭微皺,又嚇得后者趕緊遠離了一些,連忙賠笑著解釋起來。
“張大人,天氣有點冷,有點冷。”
聽著孫連成的解釋,張若渝并沒有理會,只是沖著身旁的蕭凝開口說道。
“我是為拜佛教的事情而來。”
蕭凝點點頭,似乎并不意外,同時強調(diào)了一句。
“放心吧,這里已經(jīng)做了特殊處理,我們的談話是不會被旁人聽到的。”
此時,三人已經(jīng)來到了宅院內(nèi)的涼亭當中。
“坐下說吧。”
相比起兩人剛見面時的劍拔弩張,蕭凝在見識了張若渝的實力后,其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轉(zhuǎn)變。
張若渝點點頭,坐了下來。
為了取得蕭凝的信任,他選擇直入主題,將自己掌握的信息告訴她。
“他叫孫連成,是晁家布莊的一名管事。
據(jù)我調(diào)查,在這場拜佛教的陰謀中,晁家或許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我不知道你們調(diào)查到了何種程度,但我可以確定,他們晁家,就是整個拜佛教事件的突破口。”
說著,張若渝便示意孫連成,將他所知道的事情悉數(shù)告訴蕭凝。
在聽完兩人的表述后,蕭凝也不疑有他,當即從腰匣中取出一疊畫作,將其中一張放在石桌上。
“這是拜佛教秘法佛像,很多拜佛教的秘術,都需要它的祭煉才能催動。”
張若渝拿起畫作仔細看去,發(fā)現(xiàn)和他在蒼羽山所見到的青銅佛像相差無幾,唯一的區(qū)別便是,這上面并無鎖孔。
緊接著,蕭凝又鋪開了第二張畫作。
“這是拜佛教的馭奴佛像,能夠操控信仰純粹之人,使其獲得一定程度的修為加持,讓他們淪為殺戮機器,成為佛奴。”
張若渝發(fā)現(xiàn),蕭凝口中的馭奴佛像,正是那張翠花懷中所抱的佛像。
蕭凝沒有停下,繼續(xù)攤開第三張畫作。
“這是拜佛教的供佛,它的作用是蠱惑人心,讓人在不斷的信奉中,徹底迷失自我。
當信徒對它的信仰達到一定程度時,會使人淪為不同的拜佛教成員,或是枯尸,或是血尸,又或者是其它別的東西。”
一旁的孫連成拿起畫作仔細看了一眼,不由得驚呼起來。
“這不就是正法寺的開光佛像么?”
聽到孫連成的話,蕭凝并不意外,反而淡淡的說道。
“大多數(shù)人是沒有機會得到開光佛像的,他們當中,更多的是獲得了所謂的開光佛器。
而這種開光佛器,則會使他們成為‘祭食’。”
“祭食?”
張若渝眉頭輕皺,不禁回想起了一開始在城隅廟的所見。
“你是說,那些在城隅廟內(nèi),被吸成干尸的流民,就是成為祭食的緣故?”
蕭凝搖了搖頭。
“他們還算不上祭食,充其量,只是一群被強行吸走精血的可憐蟲罷了。
所謂祭食,也就是拜佛教的信徒,主動獻祭出自身的全部精血乃至靈魂,去滋養(yǎng)那些拜佛教的高層人物。
這些信徒往往擁有足夠的靈智,雖然戰(zhàn)力不比那些教眾,但作用卻更大。”
聽到這里,張若渝立馬想到了蒼羽山上襲殺他的人,不就是拜佛教的信徒么。
“請問蕭大人,你現(xiàn)在告訴我這些信息,是為了讓我尋找某種東西么?”
“不錯,馭奴佛像也好,開光佛像也罷,這些東西都需要秘法佛像來催動。
只要能找出這尊秘法佛像,并將其破壞,整個拜佛教的圖謀,或許就能不攻自破。”
說到這里,蕭凝大有深意的看了張若渝一眼,而后者卻也猶豫了起來。
要不要將蒼羽山的事情告訴她?
既然他們鎮(zhèn)魔司了解拜佛教,那么應該有取出那尊秘法佛像的辦法,這樣的話,我也能順利完成任務……
唯一的沖突點,就是那追兇系統(tǒng)在發(fā)布任務時,是要求我?guī)ё吣亲鹈胤ǚ鹣瘛?
可鎮(zhèn)魔司的人,會任由我?guī)ё邌幔?
又或者說,鎮(zhèn)魔司僅僅是有破壞秘法佛像的辦法,而不是將它取出來呢?
究竟是哪一種結(jié)果,張若渝心里沒底,在事情并未清楚之前,若是輕易做出決斷,很可能直接導致任務失敗。
于是,出于謹慎,他也只能換一種說辭。
“不瞞蕭大人,我是接觸過你口中的馭奴佛像,就在那蒼羽山山腳下。
且今日你我在縣衙相遇時,本就是為了向衙門上報這件事情,而你提到的秘法佛像,很有可能就在晁家。”
“那戶農(nóng)家我們已經(jīng)去過了,可除了那馭奴佛像之外,并未獲得更多的線索。”
聽到蕭凝的話,張若渝反而松了一口氣。
蒼羽山很大。
在沒有清晰的目的之前,想要尋到那片竹林附近,本就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
如果張若渝不主動提供線索的話,他們想要發(fā)現(xiàn)那里的異常,恐怕還需要一些時日。
“那以蕭大人之見,接下來,我們應該怎么辦?”
“時間倉促,目前我們鎮(zhèn)魔司的人,還未能查出拜佛教此次現(xiàn)身的圖謀,究竟意欲何為。
但不管他們的圖謀是什么,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提前破壞他們的行動與布置。
既然你已經(jīng)查到了這種程度,那么這所謂晁家,或許真就是這次事件的突破口。”
聽到蕭凝的一番話,張若渝并未覺得意外。
鎮(zhèn)魔司雖然厲害,但也并非手眼通天之輩,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時間去調(diào)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