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晚，一片寂靜。

“咔嚓，咔嚓...”

只有咀嚼的聲音，不斷回蕩在小院深處。

那是虞子瑜在啃食著狼妖的尸體。

雖然剛剛已然吃了小半個，但虞子瑜已然踏上了修行之路，食量驚人，消化能力也大幅度增強。

對于他而言，再吃一兩個，也影響不大。

頂多，就是撐點罷了。

“吃，必須的吃，一個是可以掠奪壽命。”

“第二個，還能增長修為...”

“最后，就是還可能掠奪功法呢？”

心頭喃喃間，虞子瑜已然默默將頭顱埋下。

只是，這時候若是注意，定然能夠看到，不遠處竟是有著一個少女蹲坐，靜靜的凝視著它。

那是柳玉兒。

她美眸閃動間，上下打量著虞子瑜。

臉上都是露出了一抹異色。

“你已經開智了嘛？”

“這么說來，你能夠聽懂我說話了。”

柳玉兒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詢問。

“...”

沒有回應，有的只是，虞子瑜一如既往的啃食。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他沒有遇到這種事情。

不過，按照他傳承記憶的說法，人類和妖魔是天敵。

如今，他已開智，算得上妖魔了。

這么想來，他和柳玉兒應該是敵人。

“吃完這一個狼妖，我就離去吧。”

這般想著，虞子瑜也是下了決定。

...

不久之后，將狼妖啃食大半之后，虞子瑜也是打了一個飽嗝。

還不錯。

體內的妖力增長了一大截。

更為重要的是壽命，也增長到了三十七年。

只是，功法還是只有那一門。

“斬殺了三個狼妖，才掠奪了一門功法。”

“看來，功法的掠奪是隨機的。”

思緒紛飛間，虞子瑜卻是默默轉身，然后抬起了蹄子，向著小院的門口走去。

“你去哪？大黑。”

忽然，一道聲音從背后傳來。

那是柳玉兒的聲音。

“你也要離我而去嘛？”

望著大黑牛頭也不回的背影，柳玉兒臉色微變，急忙道。

聞言，虞子瑜腳步微微一頓。

“哞，哞...”

連連的嘶鳴，似在回應。

不過，不知為何，柳玉兒好像聽懂了。

“沒事的，你哪怕成為妖魔，我也不介意，你是我的家人...”

“別走，好嗎？”

“而且，你能夠去哪里呢？外面人生地不熟。”

靜靜的聽著，虞子瑜腳步都是頓住了。

確實，

他該去哪里呢？

人生地不熟。

而且，他還是一頭大黑牛。

在這個世界，牛，是極為重要的耕作勞動力。

平日，若是有人看到一頭大黑牛行走于山間亦或是其他地方，估摸著都會感興趣吧。

至于妖魔看到，也肯定會舔舔嘴角吧。

所以...

怔怔間，虞子瑜也是陷入了思索。

不過，就在這時，柳玉兒忽的起身，說道：

“那這樣吧，我們一起走。”

“狼妖已經知道我的住所，估摸著之后還會派遣人來...”

“我們一起走，一起修行，等我們修行足夠，一定要將他們盡數斬殺。”

柳玉兒面露堅定之色。

“額...一起走？”

虞子瑜微微一怔，卻沒有拒絕。

這好像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他們一人一妖，相互扶持。

興許能夠闖出一片新的天地。

當然，更為重要的是，現在的虞子瑜需要柳玉兒。

他對于這個世界太陌生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片茫然。

連去往何方，都不知道。

他需要有人向著他介紹這個世界。

而柳玉兒，好像是最好的選擇。

其余人類，虞子瑜不相信。

至于妖魔，虞子瑜更不可能相信。

...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

一個少女已是收拾好了包裹，然后牽著牛繩，離開了最為熟悉的村子。

此處，已無留念。

徒留，反而平添傷感。

而這里不得不提的是，少女的心思很細膩。

“牛繩，是必須的。這樣我牽著你，看起來，我就是牧牛女孩，別人也不會懷疑了。”

“對了，我的包裹，都掛在你身上，將你這格外結實的肌肉遮蓋住。”

“我們會時不時路過村子，小鎮，你可不能暴露你已經開智的事實。”

...

一聲接著一聲的述說，柳玉兒也向著虞子瑜了一些，他不知道的知識。

“我給你說，你絕不能讓鎮魔司的人看到，就是那些身穿黑色衣服，胸口有著金色標志的人類。”

“他們對于妖魔極為敏感，一眼就能夠看出你是妖魔。”

“對喲，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鎮魔司...”

“那是...”

一路上，柳玉兒一改之前的沉默寡言，像個百靈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不過，在她的述說下，虞子瑜對于這個世界的認識也清晰了起來。

這一個國家。

名為：‘大乾國’。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大乾國邊境處的一個小村落。

村子，名為：‘清水村’。

“清水村，靠近十萬大山，那里藏著數之不盡的妖魔。”

“不過因為鎮魔司坐鎮，沒有多少強大妖魔敢放肆。”

“倒是一些小妖，時不時出來打打秋風。”

說到這里，柳玉兒還向虞子瑜說起了妖魔的劃分。

一般劃分為‘小妖’，‘大妖’，以及‘妖王’。

小妖，就是剛剛開智，踏足修行之路的妖魔。

大妖，就是已經成了氣候，實力極為可怕的妖魔。

至于妖王，占山為王，麾下妖魔無數。

哪怕一些城鎮，乃至鎮魔司都是極為忌憚。

“小妖對應的是凡境吧，跨越了凡境，踏足靈境，想來就是所謂的‘大妖’吧。”

靈境，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境界。

這是柳玉兒特意提到的。

“靈境修行者，不管在哪，都算得上厲害的了。”

“我若是踏足靈境，單是狩獵妖魔，都夠我們衣食無憂了。”

說到這里，柳玉兒也緊了緊手中的鐮刀：

“大黑，以后我們就成為獵魔人，四處狩獵妖魔吧。”

修長的鐮刀，模糊的映出了柳玉兒精致的五官。

依稀間，可以看到柳玉兒眸子深處閃過的一抹冰冷。

她對于妖魔，是真恨。

可能，虞子瑜是唯一的列外吧。

畢竟，虞子瑜可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對于這一點，虞子瑜隱隱察覺到了。

不過，他沒有在意。

相比于這個，他更在意掠奪而來的功法》

“血妖訣嘛。”

喃喃間，虞子瑜也看向了自己的壽命。

還有三十七年。

“要不...用個十年，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