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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aoghaire得到了哈爾繆爾的紅手,封鎖便因此而打開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天理的斷臂留在那里,那是哈爾繆爾的劇本。她有權干涉卻無力更改。
百歲低聲說道:“既然哈爾繆爾的人民推翻了迭卡拉庇安的統(tǒng)治,那片地區(qū)就需要有屬于他們的地盤。”
“新任的神靈叫巴巴托斯,一尊風屬的神靈。”
翻過書,那些吐出的字便被刻在書上。
下一頁浮現(xiàn)答案。
【哈爾繆爾的任務暫時結束。中庭者返回巴璃。】
百歲微不可查的點頭。
“執(zhí)行。”
她只好走回巴璃。
沿著巡禮路過了水門,正和路上的巡禮者碰面。
那些巡禮者是來自遠處的“卡納塔”,征服者魔神的小兒子們。
他們過的并不好,蓬頭垢面,身上背著各種各樣巨大的物品,艱難行走在路上。
因為是巡禮者,所以他們走過的路就叫做巡禮路。也是在遙遠未來,傳說中尋覓神靈的路。
背著的有木十字,有稻草人,有石打出來的后背那么大的石鍋,也有意義不明的一堆鎖鏈和丘骨面具。
百歲和他們同行一段時間。
“世界真是好大。”
卡納塔的巡禮者如此說,身上的斗篷布滿了灰塵也從未清洗過。
——
巡禮者是學者,賢者,煉金,哲學,吟游者。
這種人有一種很強的探索欲,也同樣有很高的分享意愿。
他們在文與虔誠的海洋里汲取到足夠的學識,然后選擇了一條更為偉大的道路。
——向神靈巡禮的路。
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他們也是神的爪牙。因此隔絕世界,只能飲雨水,也只能食用地上的草皮和枯樹。也同樣不會洗澡。
一行人身上雖然滿是浮灰,但也有干花余燼的芳香。
“我們從卡納塔到了巴璃。路過卡洽末,最后到達哈爾繆爾的土地。”
“卡洽末住著一種蜜人,就是像蜜一樣甜的人。人正在互相啃食。”
“巴璃人很安分開明,埃索斯的人卻和巴璃人雜居在一起。”
巡禮者說到這里看向百歲,滄桑的眼只是稍微瞇起,令人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
百歲沒有為埃索斯人辯解,反而開始好奇卡洽末。
“卡洽末是一望無際的海洋,你們看見了什么?”百歲問。
巡禮者一頓
忍不住回想到之前旅行的一個白日。
“不,我們沒看到神靈。”
“可如果說有些特別的事...有的”
“我們一行人沿著巡禮路,走在覲神的路上。”
“當時的海洋平靜,像是....走在鏡子,走在天空。”
“在海洋里,游動著一種魚群。它們的血是一種芳香七彩的油脂。鱗片好像金,雪,像是星星一樣閃閃發(fā)光。”
“因為是我們發(fā)現(xiàn)的,所以高貴的命名權就交給了卡納塔的征服者。他將那些魚起名叫『析恩怕』,意為吞咽天空的魚。”
“當那些魚群順著我們的身邊流動時,天空的光芒也不如那群顏色夢幻的魚群了。”
他說。
百歲無法想象那一幕。
不過,既然被稱呼為吞咽天空的海魚,的確需要多加調查了。
可能是最近出現(xiàn)的品種吧。但愿別和什么魔神扯上關系最好。
“...”
百歲沒說話,腳步又快了幾分。
巡禮者跟不上。
...
到了巴璃,禮庭的鶴卡因前來迎接。
她手中提燈便是鑰匙。
已經很少有中庭者能回來了。
鶴卡因晃動提燈,泥土打開了去往埃索斯的道路,兩個人靜靜走向地下。
靴子踩在泥濘的泥土中,留下鞋子印記。空氣有些冰冷泥腥。
“討伐龍的感覺如何?”鶴卡因問。
百歲斜眼“沒什么。”
向下蔓延的道路未曾停頓,距離傳說中的泥國越發(fā)接近。
鶴卡因手里的提燈發(fā)出光,但空氣稀薄中帶著冰冷。
她感慨道:“討龍者啊,是古老英雄的傳說。”
“如今你也站在傳說中了,可卻不是為了力量。”
百歲回答道“別問我。”
“...又沒什么特別的。”
禮庭者吐出一口霧。“可是經過了這么多的事,就算是你也終于會疲憊下吧。”
回頭看向百歲,她眼底果然有著一絲絲難以察覺的疲憊。
百歲扭頭。“沒有。”
雖然掩飾的很好但還沒有逃開鶴卡因的眼。
“休息一下怎么樣?”鶴卡因問。
百歲沒答。
兩個人沉默,步入泥國。
泥壤之國的埃索斯,深埋地下的奇妙國度。
忙碌的人群在街道上流竄,百歲和鶴卡因走入埃索斯暗庭。
“...去哪里?”
百歲終于說話了,只是聲音冰冷。
鶴卡因長嘆,贊同。
“我們已經沒有可休息的地方了...”
“...”
像我們這樣的人。
做出不會被原諒的事...又能去哪里呢?
總有一天這些荒誕的殺戮和獵殺也定然結束,人與人的愿望一定會融合的。
那時候,真正的美好就會到來。
“你們。”另一名百歲水靈靈的站在中庭,看一眼兩個人。
“哼。”
那名百歲就走了。
“...”
鶴卡因拎著提燈,身后的百歲面無表情。
路過他們身邊,行走的百歲說道:“涅和骸大人都在那。”
“要做事的話趕快。”
她顯然沒有閑心等另一個自己回應,自顧自走到更遠處。
在前方的骸看向二人。
“好啊,回來啦~”
“百歲”
骸和涅兩個人,都圍著一個石桌。
有詭異的光從頂端落下,照亮了這個平臺。
涅很顯然在研究什么東西,雖然還保留著研究時的樣貌但根本就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連打招呼的手勢都沒有。
骸坐在石凳上,好像枯死的樹。“等著吧。”
大概過了一分鐘。
血繭呢喃道“和我們是不一樣的。”
“死亡后魂質會解離。并試圖再生。”
骸在一旁詢問:“她是泥人嗎?”
涅否定“另一種。”
鶴卡因終于苦笑出聲:“果然。是她身體里居住的惡魔。”
涅否定道“另一種。”
一陣噪音打斷了四個人。
又一個百歲走出來,鐮刀劃破了空間。
劃破空間的百歲回答道:“...在那個沃土人體內的另一面根本就不是沃土人,類似鏡子的兩面。”
“但她的潛力很強。”
說到這里,劃破空間的百歲眼中很罕見有一些情感波動。“雖然是會死去的,但只是現(xiàn)在會死。”
“馬上就不會了。”
“鏡子里的人有資格成為下一個中庭者。”
這句話的含金量不言而喻,在座的幾個人都沉默。
“身體的制作就交給我們了。”
骸涅兩個人異口同聲,站在一旁等待命令。
劃破空間的百歲看鶴卡因。“心靈的修改就交給你了。”
鶴卡因沒反駁。取出手里的卡紙。
紙上的人正是燭。
隨著紙火焚燒,遠在哈爾繆爾的燭只是眨眨眼。
——什么都沒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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