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哈爾繆爾七十人歸O'Laoghaire管理。
巴巴托斯的命令是建造民用設施,順便開墾耕地什么的。
事實上,整個領(lǐng)地當中的所有人都在忙這些瑣事。不過有一名騎士還在等候調(diào)遣。
那就是正在養(yǎng)傷的古恩希爾德騎士!
“他應該準備好了...”
沒錯,O'Laoghaire有他自己的小算盤。
在這種危急時刻(其實并不危機),O'Laoghaire需要拿出他自己的細微操作。以此來證明自己是最合適的統(tǒng)治者。
不然,一味建造可無法證明他的偉大。
O'Laoghaire特意準備了一個花環(huán),以一種看起來榮譽(實則卻有些滑稽)的方式靠近了古恩希爾德。
“怎么?”
古恩希爾德正坐在草地的石塊上休整,陽光照射在他沉重的盔甲上。
兩個人互相對視,O'Laoghaire單手捧著花環(huán)。
(他的左臂被奪走了。)
O'Laoghaire尊敬盔甲的持有者。
和往常一樣,執(zhí)拗的騎士似乎隨時都在準備與何物發(fā)起斗爭。
如果非要評價的話,那么古恩希爾德或許是一名硬邦邦的人。
硬邦邦的精神也許會硬邦邦的傳承下去,傳承很久,很久...
...
“古恩希爾德,我們榮譽的捍衛(wèi)者。”
O'Laoghaire將花環(huán)戴在他頭上。對方眼神怪怪的。
“嗯哼?”
他不太自然,用手比量自己頭上的花環(huán)。氣氛卻有些尷尬!
“額我不是”
“嗯...”
“...我接受不了。”
看得出來,硬邦邦騎士也有胡思亂想的一面。
但O'Laoghaire不會理解他,首先摸一把自己的長胡須。“哈爾繆爾人的騎士,我有任務要交給你。”
古恩希爾德靜靜聽著,只是從頭上取下花環(huán),抱在手里。雙腿就這樣隨意的推開,把手放在膝蓋腿甲上。
“...”O(jiān)'Laoghaire侃侃而談。
先前一段的時間里,他們見到一名獵龍的女人。
而她的原話是說:巴璃和卡恰末的人不會進攻這里。
僅憑她說的話就可以相信么?
O'Laoghaire深深的明白:外地人恐怕不會給他們一個良好的時間。
和平是有限的。在『真正的美好』到來之前。這個世界不可能永遠和平。
“嗯...”古恩希爾德沉思。
他沒什么好拒絕的,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及時與其他地區(qū)的人建立關(guān)聯(lián)是有必要的。”
哈爾繆爾曾經(jīng)有詩歌的傳統(tǒng),此時應該取回了。
...
巴璃人的口音是一頓一頓的。是一個意思一個意思的吐出來。
哈爾繆爾則是注重聲音細節(jié),讓聲音像詩歌。
...
身披蓑衣,少年站在湖面上,手里捏著矛,緊張盯著湖里的水。
古恩希爾德在旁邊呼喚。
“O~i~”
“巴璃孩子!看這邊!”
古恩希爾德手里捏著一枚金幣。
因為聲音驚跑了魚群,少年的臉色迅速就漲紅起來,憤怒盯著岸邊的人。
不過他馬上就變得疑惑,抖一下耳朵。
是從水門另一邊過來的。那里的荒野沒有困住古恩希爾德。
少年踩著水走過去。古恩希爾德好奇問“你為什么能踩在水面上?”
少年搖頭,捏著矛沒有回答。
古恩希爾德?lián)P起手中金幣說道“只要你回答得力,這金幣就是你的!”
少年眼里平靜無波。“...”
“不要。”他說。
這下,輪到古恩希爾德發(fā)愣了。
“你不要?”他重復少年的話。
向天發(fā)誓,古恩希爾德從未見過拒絕黃金的人。
蓑衣少年盯著他,良久后終于露出自己的胳膊。
胳膊下的的皮膚光滑,但也有一部分變得像黃金一樣,那是斑塊,是有些病態(tài)褶皺的皮膚。
“你不是巴璃人。”他說“你來錯地方了。”
...
“回去。”
“從這折返吧。”他說。
手里的魚叉,在地上畫出一條泥濘的線。
古恩希爾德緊緊皺眉,又仔細觀察對方。
那是怎樣的身體?
雖然有些閃躲,但古恩希爾德隱隱約約的看見他脖頸下方,也有這這樣的金色光澤。
“這是怎么回事?”古恩希爾德追問。
少年沉默。
湖邊,一只大雁落在蘆葦叢中,
“...”
點金的神力。
它碰到的,將會化作金箔。
被注視到的,會凝成一座雕塑。
吐息輕拂的,則會剝皮扒骨一樣化作細密的金沙。
君王的詛咒和祝福永遠都在這里徘徊,并且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
來到巴璃的外人也難逃詛咒吧。
“遠遠的逃跑吧。”少年低聲。“逃離這里。”
巴離...巴璃...是有王束縛,永恒無法逃離的土壤。
逃離王者的人將會化作黃金,世界的一切都會變成寂靜!
——我們還能活多久?
少年沒有答案,眼神逐漸暗淡。
古恩希爾德懶得去思考這些遮遮掩掩的解密游戲。“好吧!”
他做過認輸表情,然后重振旗鼓。
“我是遠方,一個叫做哈爾繆爾的土地上派來這里的使者。”
“小子,你能告訴我現(xiàn)在巴璃的統(tǒng)治者嗎?”
“我想和他們談談!”古恩希爾德說。
少年搖頭。
“...沒有。”
“目前沒有統(tǒng)治者。”他說。“黃金王逃走之后,它的詛咒像火焰一樣在我們的身上燃燒。”
“...這詛咒...你看得見吧?”
說著,他展示自己的手臂。
古恩希爾德的確看見了。可是卻不好說什么。
沒有統(tǒng)治者的巴璃顯然糟糕到極點,每分每秒都有人相繼死去。只是這些死亡沒有發(fā)生在古恩希爾德面前罷了。
所以他也沒有概念,只認為對方說的都是一些假大空的東西。
“為了繼續(xù)存活下去,許多人都開始信仰其他的魔神,以此來壓制自身的詛咒。”
“有些人加入了埃索斯,成為了泥人。”
“也有人信奉奧賽爾。信奉摩拉克斯。信奉鹽之魔神赫烏莉亞。以及其他許多。”
“...而沒有信仰或者信仰舊王的,就像火焰一樣消亡。”
少年低著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涼爽的微風從地上吹了起來。
蘆葦唰唰作響,難以察覺的金沙落在古恩希爾德鎧甲上,發(fā)出更為細小的聲音。
“那么,你是怎么站在水面上的?”古恩希爾德繼續(xù)問。
蓑衣少年的手指動彈幾下,顯然厭煩這些喋喋不休的追問。
但他不會拒絕。因為他還有這么多悲傷在等待傾訴。
“....埃索斯的技巧。可以站在水面上行走。”
少年看向湖泊“我的力氣不夠。”
“將一艘船搬來,實在是太繁瑣了。”
古恩希爾德不解詢問“你的家人呢?”
“...”
少年沒說話。
“就你一個人在這里?”
“...”
少年沒說話。
“....”
自己應該是說錯了話,也或許是問錯了問題。
“...抱歉。”古恩希爾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