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后,棕袍女人瞬間從昏迷中蘇醒。
環顧四周,她正倚著墻璧,坐在那條昏暗的暗道中,而她面前則是一只暴怒的野獸!
“告訴我,莉莉嬤嬤和綁架她的人在哪兒?”
憤怒的爆吼震撼著她的耳膜,一只手掌又突然伸來緊緊地扼住她的脖頸,直接剝奪掉她呼吸的權利!
但令克蕾雅沒想到的是,生死存亡的關頭,女殺手竟然還在嘴硬。
“我、我不知道?!?
力道驟然增加,女殺手的面容變得愈發慘白。
但盡管如此,她還在不甘示弱的瞪著克蕾雅,就好像在靜候著她痛下殺手。
“夠了,克蕾雅。”在一旁觀察許久的麥斯突然開口,制止她的拷問,“對付這種家伙可不能用蠻力。”
破破爛爛的長袍,手臂上纏著繃帶,繃帶下的皮膚上隱隱露出幾枚淡綠的鱗片。
再聯想到她那層出不窮的陰險手段,這樣一來,她的出身就顯而易見。
眼前這個女殺手應該出身自下城區,而且和辛蒂類似,她也是個沾染煉金廢料后不幸身體畸變的異血種。
出身自下城區的殺手們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他們可謂是悍不畏死,因為下城區奉行著一條人人遵守的江湖規矩,殺手在執行雇主的任務中死亡,雇主必須支付雙倍傭金給他的家人,否則這名雇主永遠將被行業拒之門外。
所以眼前的這個女殺手才會在性命攸關的時刻閉口不語,拼死保護雇主的秘密。
麥斯俯下身,和殺手對視著。
“你可以接著嘴硬……但等我們見到你的雇主后,我會騙他,就說是你出賣了他。”
女殺手震驚而憤怒的瞪圓雙眼!
僅僅一句話,他就干凈利落的擊碎女殺手的心理防線。
出賣,對于她這樣的殺手而言是不能觸碰的死穴。
不僅不能得到那筆高昂的補償金,自己家人的性命還會受到威脅。
肺部的氧氣漸漸被消耗殆盡,女殺手的身軀劇烈的顫抖著,喉嚨中發出一串喑啞的氣泡音,眼部翻出眼白。
就在她命不久矣之際,麥斯又提出一筆慷慨的交易:
“來做個交易吧,你把你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訴我們,我們就饒你一條小命,如何?”
聽聞此言,女殺手毫不猶豫地點頭。
克蕾雅憤怒的瞪了她一眼,隨即松開手掌。
呼吸漸漸順暢,女殺手揉著自己的脖頸,貪婪的呼吸著氧氣。
“我、我是從中間人那里接到這趟活兒的,我去到接頭地就只看到一個光頭佬,還有一個銀發女人?!?
“銀發女人?”克蕾雅驚詫的打斷了她。
“對,那個女人留著一頭銀發,但一直用兜帽遮著,她就是我的雇主?!?
銀發女人?
麥斯也微微有些疑惑,難道說綁架莉莉嬤嬤的人和修女團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見二人同時保持沉默,女殺手又忙不迭的送出另一條情報:
“那個光頭男駕著馬車,負責引走那些修女,你們說的莉莉嬤嬤,還有我的雇主,現在就在暗道盡頭左側的房間里!”她慌慌張張表態道,“這些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情報!我絕發誓我對沒說謊!”
看她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
“我還有個問題?!笨死傺庞株幊林槹l問道,“安德魯修士是不是你殺的?”
“安德魯修士?那個男人??!他不是我殺的,是那個光頭佬把一顆毒藥喂到他的嘴里,才將他殺死的,我只是負責將尸體運到指定位置而已?!?
回憶起尸體長出妖艷鮮花的那一幕,克蕾雅氣得渾身發顫。
但盡管如此,她還是遵守承諾,留下女殺手的小命。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
逃過一劫的女殺手連滾帶爬地遠離二人,在暗道中狂奔著,最終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把她放跑真的沒問題嗎?”麥斯向克蕾雅問道。
“戒律第三條,赦罪修女不能輕易傷害人類?!笨死傺虐欀蓟卮鸬?,“殺了她的話,嬤嬤會不高興的?!?
她轉過頭,看向不遠處暗道的盡頭。
接下來,就要面對那個神秘的綁架犯。
“你認識那個銀發女人嗎?會不會是修女團的叛徒?”
銀發是修女團標志性的特征,通過這個特征,麥斯理所當然的聯想到綁架犯是曾經叛變過修女團的人。
然而克蕾雅卻苦笑著搖搖頭。
“不可能的,修女團沒有叛徒,想要叛變的人都會被教會的審判官殺掉。”
無意間麥斯又捕捉到新的名詞。
“審判官?也是隸屬于圣血教會的組織嗎?”
“審判官是圣血教會中最神秘的部分,隸屬于異端審判機關,他們負責監察教會,也負責清理叛變教會的叛徒?!彼盅a充一句,“我聽嬤嬤說,目前為止還沒有叛徒能逃過他們的審判。”
閑聊的時候,克蕾雅又一次伸出手指,輕輕地摁壓著她的太陽穴。
那股孩子的哭鬧聲還在默默的干擾著她。
令她有些疑惑不解的是,那個孩子的聲音很像自己。
可她這個從小被嬤嬤收養長大的女孩,完全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又怎么能說出不想離開爸爸媽媽這種話呢?
她猛地搖搖頭,把那些凌亂的思緒暫且拋之腦后。
還是先去救莉莉嬤嬤要緊!
麥斯與克蕾雅,兩人結伴行至暗道的盡頭。
就如殺手所說的那樣,一扇厚實的鐵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他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一陣血腥味,濃重的血腥味從鐵門的縫隙中竄出,仿佛門的另一側是什么尸山血海。
克蕾雅拎著霰彈槍來到鐵門前,她迅猛地抬起自己的左腿,一記勢大力沉的踢擊猛地踢開沉重的鐵門。
映入眼簾的是個頗為寬敞的房間,鐵質的鎖鏈纏通向房間頂部,下面一分為二,帶有兩個束縛住雙手的金屬鐵箍。
一件件銹跡斑斑的刑具陳列在房間中,在火把的照耀下隱隱能看到干涸的血液黏在上面。
這是個拷問室。
這里所有的一切都為拷問而生,無數的犯人在這間拷問室中付出慘痛的代價,最終在房間里殞命。
“莉莉嬤嬤?”
房間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椅子,莉莉嬤嬤聳拉著頭,坐在那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