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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談

汧陽城北一幢廢棄民宅,院內雜草叢生,陣陣蟲鳴應和,屋內,十余道黑衣人影席地而坐沒有一絲聲響發出。

片刻后,側方的窗戶傳出細碎摩擦聲,一道身影以極快速度飛身入內。

“首領,失敗了,張家攪局。”

屋內,正堂最中央正閉目養神的蒙面人微皺眉頭。

“知道了,休息吧。”

......

張家藥館。

一屋子狼藉自有下人來打掃,遇到這般事情眾人自然是沒有什么心思再去睡覺,李澤安心里也有更多的疑惑想要詢問張君山,直到現在,張君山不遺余力的幫助自己,甚至在這小小醫館內因為自己停留這么長時間。

這一切都太過蹊蹺,如果說張君山,或是張家別無所圖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稍微安撫好沈憐雪,李澤安和薛應禮來到張君山房間,方才人多眼雜他們并未深談。

進門稍微打量便知道這間房間是經過精心裝飾,兩側紫檀木漆架上各式華美瓷器陳列其上,屋內淡淡藥香縈繞,這應該就是各個醫館內專門為張家管事之人所設的休息之處。

進門后,薛應禮并未如以前一般在門口護衛,而是徑直跟在李澤安身后,雖然他和張家老大有些交情,但這老三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確實也不清楚,為了李澤安的安全他必須有一個足夠近的出手距離。

李澤安此時也不想當什么謎語人,直截了當向張君山說道:“君山兄既能夠猜出我的身份我也沒有隱藏的必要了,君山兄既然說以平輩論交,那在下可否詢問幾個問題。”

“少白兄但講無妨。”

“好,三個問題,其一,君山兄是否提前知道我們遇襲一事,此次相遇到底是悄然還是你提前得到了消息。

其二,君山兄如此鼎力相助,所圖為何。

其三,君山兄既然知道來人是誰所指派,難到就不怕引火燒身么。”

李澤安將自己心里最大的疑惑一次性吐了出來,出長安短短幾日,他原本以為遠離朝堂之后與人打交道至少不會那么費神,可現在看來卻并非如此。

張君山沏出一杯藥茶遞給李澤安,縱使李澤安這么直白的問出這些問題他依舊面帶淺笑,好似早有準備。

“少白兄有這些疑問實屬正常,有些沒什么不可說的,第一,張家不曾得知你們的行程路線,但少白被貶一事的消息我們確實知道,此次相遇確實是偶然,不過我與少白兄神交已久。

其二,說別無所圖少白兄決計是不信的,但若說張家有害人之心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非要說索圖,張家所圖乃是天下安康,萬民安康!

其三,張家立足江湖百余年,救治傷者無數,除非楊國忠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否則不敢對張家如何,我們倒盼著他動手,這樣一來圣人便可看清其面目,我們也算為朝廷除害。”

張君山的這三句話與其說是回答了李澤安的問題不如說是又給李澤安提出了更多問題。

不過最讓李澤安在意的還是張君山所說的第二句,處江湖之遠而憂其君的道理李澤安也明白,如今盛唐雖將盡,但人心未散,江湖之人自然也有關心家國大事者。

可張君山所說的張家所圖,顯然已經超過了憂其君的范疇,與其說是憂其君倒不如說是憂其民。

李澤安陷入沉思,或許這樣的張家自己今后是否......

見李澤安不言,張君山繼續說道:“再多與少白兄說些也無妨,朝廷內的事大多瞞不了江湖,無論是好事還是丑事,但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大多數能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三緘其口。

這是平衡,是規矩,但只是世家與貴族的平衡,朝廷與豪強的規矩,我張家行醫天下已久,開元天寶的確稱得上百姓富足安康,可時至今日朝堂上的那些大人物越來越貪,整個朝廷烏煙瘴氣,圣人也被蒙蔽日久。

少白兄單是書劍雙絕的名聲張家便不會不注意,況且少白兄的幾次上書張家內部也得了其具體內容。”

說到這里,張君山站起身來朝著李少白拱手彎腰作揖,“少白兄所談及的無不是張家所想的,但這些年因進言被貶黜的朝廷官員也不在少數,張家自知就算入仕恐怕也于事無補。”

李澤安的眼中精光頓閃,這樣的道理他花了四年才在長安弄明白,自以為只要足夠懇切,言辭只要足以鋒利自然可以喚醒李隆基這位昔日英主...

如此說來張家,或是說張君山的所作所為便能解釋的通了,恐怕這張家在之后還有更大的打算。

“況且,公子身有皇室血統,祖上也曾是太宗近臣。”

張君山接下來的一句話無疑如晴天霹靂炸響,李澤安內心瞬間狂跳,實話實說,那種事他也不是沒想過......

“張公子慎言!這種話可是殺頭的罪過!”

李澤安此時不知怎么開口,也不能開口,薛應禮看出李澤安面色的不自然,瞬時便接過了這個話茬。

“棍俠王伯安單傳弟子,天寶初年曾與我大哥雙人雙騎縱橫漠北,自吐蕃境內輾轉數百里無人可敵。薛大俠,您和我大哥救回來的人到現在還在張家修養,我大哥十年未曾出府,這次卻臨時離開......”

薛應禮面色一僵,李澤安和張君山都捕捉到這一瞬的表情變化,一瞬間無數猜測在李澤安腦內瘋狂剖析。

張君山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繼續對李澤安道:“如今幾個包括太子在內的皇子,張家,甚至不單是張家,大多數的傳世之家各地豪強都有下注。

可因為當年的一些事,加之太子這些年為了打壓楊國忠縱容安祿山,放任國賊日漸強盛,張家的籌碼不會在太子身上。”

張君山的話再明確不過,那么張家的籌碼回落在誰的身上呢?難道是自己?李澤安對這種說法抱有很大質疑,就目前看來這個說法并不可信,自己還沒有與之匹敵的資本,唯一能解釋的便是張家在廣撒網,撈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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