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南區醫院,小護士們好奇的探頭探腦,議論紛紛,病床上這個家伙太奇怪了,沒幾天就被送來一次,然后一天多就活蹦亂跳的跑出去。
但是上面交代不許打聽,不許多嘴,她們現在連這個年輕人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都代稱他為倒霉蛋。
“倒霉蛋又來了,這是第幾次?”
“第二次”
“不對,是第三次了。”
“不對不對,我記得是第二次。”
“我只記得而且一次比一次重,前幾次都是臉色蒼白,這次是胳膊腿都不全啊?!?
曼青走了出來看著小護士們,嘴角含笑:“你們都見過他嘛?”見眾人都望了過來,她繼續微笑著說:“不對,你們都沒見過他,這是第一次見到他,而且只是輕傷?!睈偠穆曇粼谛∽o士們的腦海中回蕩,讓她們感覺很舒服,很親切,不由得認同的點點頭。
“哎,這倒霉蛋是來的太頻繁了,差點連做催眠都來不及了?!甭嘤朴频貒@了口氣。
在曼青和劉晶的聯手搶救下,總算是保住了林克簡的小命,正在這里面靜養。
恢復過來的林克簡連續發問:“后來怎么樣了,那個家伙是什么人?殺的是誰?”半躺在陪護椅上的劉晶面色更顯的白皙,這次傷情嚴重,治療有些透支了她的體力,慢慢的說道:“便衣隊后來抓到試圖自殺的家伙,他自稱是肅清會的人,為了報復對他們幫會的清繳,同時受人支托殺死付署長,就是那個被押送的人?!?
“是誰指使他干的?”
“那家伙口嚴的很,多一個字都不多說?!?
“我想我能查出是誰?!绷挚撕喺f道。
“別那么拼命,我可不想陪你加班。這個案子沒有異能者接入,按道理會分給便衣隊繼續跟進,你回頭找他們聊吧,對了那個袁蕊來過好幾趟,好像對你很關心的樣子。”
“我和她是清白的?!绷挚撕嗊B忙解釋。
“我只是陳述事實,并不關心這個,還有啊,你那個道具錢大為拿去修了,這一次他可死活不愿意加班了。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你可小心著點?!闭f著她甩給林克簡一個背影,走了出去。
此時電視上正在播放新聞:“有熱心網友爆料,我市火車站附近驚現會飛的類人生物,并附上視頻,我市治安署回應,視頻是特效技術制作而成,請廣大市民放心,目前沒有任何存在異能者的證據?!?
林克簡想,糟了,這下事情有點大呀,會不會挨處分呢。
……
林克簡第二次踏入便衣大隊辦公室的時候,引起了轟動。
李先國拉著他的手不停的拍著他的肩膀,嘴里喊著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攤煎餅的老王立馬架起爐灶給他攤了一張煎餅,加了五個雞蛋。
大力走了過來:“呃——那個,這次怪我,是我沒看出那個人有問題,是我的錯?!?
林克儉擺了擺手說道:“你沒有任何錯,這不是能力的問題,他家伙抱著必死之心心態堅毅,我也是用特異功能才看出來他情緒有問題的?!?
袁蕊也走了過來,眼睛里的銳氣收斂了很多,低聲說:“謝謝你幫我擋了子彈?!?
林克簡心里吐槽,不是應該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小女子只能以身相許之類的話嗎。于是他調侃道:“怎么謝我呀?”
袁蕊沒想到這個家伙臉皮如此之厚,如此油嘴滑舌,臉紅了一下,咬咬牙說:“總有一天我會救你一命的”。木訥寡言的張雨峰湊了過來,“呃,這個有點難度啊。”
袁蕊的臉更紅了。
林克簡急忙轉移話題,“啊,還有一件事,沒來得及告訴大家,那個口罩男是從一個清潔工那得到武器的?!?
李先國說道:“我們也是納悶,他如果不是異能者,憑什么會憑空多了這么多武器,剛剛回調了監控也發現是那個清潔工的嫌疑最大,他有可能利用工勤人員的特殊身份,偷偷躲過安檢,分散攜帶進候車廳內。”
大力說:“已經通過物業公司查到了他的住址,正準備行動呢。”
李先國說道:“肅清會是有異能者的,我已經向敖組申請了支援。”
林克簡微笑著說:“帶上我吧,我是李哥的御用支援?!彼霑幌逻@個人,究竟是什么仇恨,讓這個家伙竟然襲擊普通人。
抓捕工作異常的順利,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當小隊破門而入的時候,那位清潔工老人,正坐在出租屋內,似乎等待著他們,他的面前擺滿了照片、信件和申訴書等材料。
老人緩緩介紹道:“我叫裴康唐?!?
李先國等人聽聞此言,頓時愣住。這個名字,對他們而言并不陌生,是個上訴專業戶,他們早已耳熟能詳。老人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出:“想必各位已經耳聞我的遭遇,我是被冤枉的?!彼旖菐е唤z自嘲的笑意,“然而,你們大概也不會相信我這番話,認為這只是我個人的說法?!?
隨著老人的敘述,三十年前的往事逐漸浮現。那時,他還是一位敬業的小學老師,卻突然被指控有罪,他起初并未在意,然而,在接下來的庭審中,他碰到了極為不利的證據。學校的另外兩名老師,聯名提交了調查報告,指控他“猥褻二名少女”,還聲稱“學生本人已揭發控告”。
面對人證物證,他只是想不通,平時天真爛漫的學生為何會做偽證,平時親密的同事為何會做偽證。最終他被判有罪,出獄之后,青年人已經變成了兩鬢微霜的中年。因為有劣跡所以他無法找到體面的工作,只能做一些出賣勞動力的雜活,孑然一身孤苦無依。
他不甘心,一邊上訴,一邊逐一探訪當年學生收集證據,當年的學生如今已經長大成人,有的心堅似鐵把他拒之門外,有的面對著曾經的恩施痛苦懊悔說明了事實:當年因為錯誤被體罰過懷恨在心,遂想教訓一下老師,但沒想到被有心人利用,事情愈發不可收拾,她想改口已經來不及并被多人威脅。
學生懇請老師原諒自己,老人一聲長嘆放下了仇恨,所有這份證詞去找了當年主辦此案的治安員,如今的副署長,豈料副署長以他串供為由拒絕了他的請求。
后來肅清會的人找上了他,搶走了他的證據,并威脅他禁止再鬧,這時他才知道,不是證據的問題,而是他的事情會阻礙到這個署長的升遷,而被壓了下來。
想著大半生的不公,他遂產生了懸賞替自己報仇的念頭,沒想到前幾天有人告訴了他那個署長已經因為劣跡斑斑被抓,將會押送到州里受審。而自己愿意為他主持公道,只是需要他幫忙遞送武器。
“你在說謊,那個人目標不僅僅是那個署長,還有無辜的平民?!?
“是,我也沒想到,替我復仇只是個幌子,我自詡是讀書人,從不遷怒于旁人?!?
林克簡說:“私刑殺他,你的清白如何證明?”
老人苦笑著搖頭:“我現在也是后悔不已……”
說著老人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后氣息全部。
袁蕊趕緊上前探查脈搏,搖了搖頭,說:他服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