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dāng)!
精致的木門發(fā)出急促而猛烈地撞擊聲。
一霎間,顧星云直接破門而入。
撲入眼簾的便是宏偉壯觀的府邸。
古色古香的建筑,玉蘭花盆景綠葉蔥蘢,滿室生香,華麗的窗簾與精致的家具相襯相映,使整個(gè)府邸顯得更加雕梁畫棟。
顧星云瞧見,心里微涼,眸底閃爍著森冷的寒芒,幽冷道:“建筑如此富麗堂皇!應(yīng)該貪污受賄不少吧。”
此話一出,兩人眼神驚沭,細(xì)密的汗珠從額頭一直流到脖子上,他們也不敢去擦,身體情不自禁的顫抖不已。
顧星云悠悠端坐到檀木制作的椅子上,兩名禁衛(wèi)提著曹嚴(yán)的尸體端正站立在顧星云的旁邊。
他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吹了一口清氣,細(xì)細(xì)品啜,緘口不言。
曹縣挑眉看到自己兒子的尸體,心里一駭,眼瞳驟然收縮,充盈著憤怒的火焰,衣袖里的雙拳緊握,咯咯作響。
驀然間,顧星云搖晃著酒杯里的茶水,贊嘆道:“好茶!比宮廷里的龍井茶還要甘醇濃釅。”
旋即,他把茶水一飲而盡,眼中精光一閃冷色,冷冷問道:“不知,陸卿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我……”陸昭和臉孔色變,身體止不住哆嗦,顫聲道:“我和曹大人有緊急要事交談。”
“哦,是嗎?”顧星云的雙眼微瞇,一手肘彎起,斜靠在桌子上,翹起二郎腿,冷眼瞧著他。漆黑的目光射出一陣陣的寒光,閃過徹骨的寒意,冷聲道:“今晚朕前腳剛遇襲,后腳就發(fā)現(xiàn)陸卿出現(xiàn)在曹縣的府邸之中,真的是意外之喜啊!”
聽聞,顧昭和此時(shí)心里如刀絞一般,不斷的打顫。
他的身體異常緊繃,耷拉頷首,不敢與之對視,支支吾吾半天,含糊不清。
見狀,顧星云心里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本打算威逼利誘企圖從陸昭和那里獲得一些蛛絲馬跡,深挖其背后之人。
沒想到他竟然是個(gè)軟蛋!
如今的朝堂動亂,滲入的奸細(xì)不計(jì)其數(shù)。而自己的政權(quán)不穩(wěn)定,斷不可做那亂殺無辜之事,給別人撿簍子的機(jī)會。
其實(shí),殺陸昭和易如反掌,只是一聲令下之事。但這樣反而會激怒藩王,亦或者朝堂一些奸佞之臣。
小不忍則亂大謀!
現(xiàn)在先處理眼前之事,陸昭和暫且留他一條狗命。
顧星云手掌輕輕一揮,一名高大的禁衛(wèi)伸手把曹嚴(yán)扔到地上。
他眼神冷冽,話鋒一轉(zhuǎn),冷漠的質(zhì)問道:“曹縣,今夜之事,你作何解釋?”
曹縣看到自己兒子的尸體,胸腔里翻騰倒海,肩膀不住的顫抖,他攥緊拳頭,暗自下定決心為自己兒子復(fù)仇。
旋即,他登時(shí)松開手掌,連忙跪地,磕頭如搗蒜,“陛下明鑒啊,微臣對此事毫不知情啊!”
“不是你還能是誰?這難道不是你的兒子嗎?”顧星云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好大的膽子,竟敢派人刺殺朕!”
“微臣冤枉啊!陛下,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曹縣哭喊著。
不是叫他刺殺公孫常嗎?怎么成刺殺皇帝了?這個(g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敗家子,連一點(diǎn)小事都辦不好。
曹縣眉頭一皺,心中不斷的鄒罵著。
忽然,他眼珠一轉(zhuǎn),剎那間心里一喜,辯解道:“再說,我兩年前就已經(jīng)和我這逆子斷絕父子關(guān)系,這是我與逆子斷絕的證明。”
曹縣雙手高高舉起一碟奏折,企圖為自己擺脫嫌疑。
顧星云心里微冷,好你個(gè)曹縣!為了活命,竟然連出賣自己的兒子陰招都想出來了,你可真是老謀深算!
還好朕提前做好準(zhǔn)備,不然還真讓你蒙混過關(guān)。
顧星云憤怒的甩開曹縣手中的奏折,連看都不帶看的,怒聲道:“曹縣,事到如今,你還不認(rèn)罪!”
曹縣神色一變,不安道:“恕微臣惶恐。”
“好,朕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顧星云沉聲道。
“張旭何在!”顧星云吩咐道。
張旭推搡著敵國奸細(xì),快步走進(jìn)少保府,一腳把他踹到地上,抱拳道:“陛下,幸不辱命,敵國奸細(xì)已伏誅。請陛下發(fā)落。”
“另外,這些是曹縣貪污受賄,苛捐納稅,橫征暴斂以及與藩王來往私信的證據(jù),請陛下過目。”
張旭從袖袍里拿出一碟厚厚的奏折,雙手?jǐn)傞_,恭敬的遞到顧星云的手上。
顧星云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因?yàn)槔锩娴膬?nèi)容他都詳細(xì)的看過。
稍后,他憤怒的把奏折摔倒地上,厲聲道:“曹縣,你可還有其他話可說。”
曹縣心里一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翻開地上的奏折,頓時(shí)大驚失色。
但,他依舊不知悔改,辯解道:“這是污蔑,絕對是污蔑!你問問街里坊市,我,曹縣兩袖清風(fēng),對待朝廷那可謂是忠心耿耿,斷不會做這大逆不道之事。請陛下明鑒。”
聞言,顧星云再次猛的拍起桌子,聲音如悶雷一般,響亮刺耳,暴怒道:“事到如今,你還妄圖推卸責(zé)任,你可是無恥到極點(diǎn)!”
說完,他把公孫常認(rèn)罪的罪書,狠狠的甩到他的臉上。
罪書里面介紹了曹縣貪污、勾結(jié)藩王以及與敵國奸細(xì)合作的內(nèi)容。
曹縣眼神一震,顫顫巍巍的拿起臉上的認(rèn)罪書。細(xì)閱之后,霎時(shí)軟癱倒地,嘴唇微顫,啞口無言。
“哈哈哈!顧星云,你別以為你勝利了嗎?不,你沒有。”曹縣仰天大笑,眼里露出輕蔑之色,嘲諷道:“如今的大宣已不再是以前那個(gè)國富民強(qiáng)的大宣。藩王割據(jù),奸臣當(dāng)?shù)溃只靵y,這全都是拜你所賜,是你親手造成的,無論你如何努力,你依舊是個(gè)人盡皆知的暴君!”
顧星云眼睛森然,閃過一抹刺骨的冷意,沉聲道:“朕本來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朕只知道公道自在人心,倒是你們這些臭蟲,禍亂朝綱,賣國求榮,以權(quán)陷害忠良,與你們相比,到底誰才是那真正的暴君。”
“天天以安危社稷為幌子,你們演的不累嗎?朕都有些累了。”顧星云眼神一驟,聲音冷若寒冰,道:“是朕的朕會一毫不差的奪回來,不是朕的朕也不稀罕,朕會讓大宣恢復(fù)往日生機(jī)。”
“癡心妄想,你終究會一敗涂地,死無全尸。”曹縣蔑視道。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不過恐怕你看不見了。”顧星云眼里殺意一閃,吩咐道:“來人,拉出去砍了喂狗。”
外面的禁衛(wèi)快步前來,拽著曹縣走出門外。
顧星云看向陸昭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陸愛卿,念在你是初犯,便不治你的罪了。若有再犯,朕絕不姑息!”
陸昭和如釋重負(fù),連連謝恩。
“韓佘,現(xiàn)在立即抄家,其余曹縣家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部貶奴,削去籍貫,流放邊境,永世不能出入長安。”顧星云命令道。
“末將領(lǐng)命!”韓佘作揖道。
“另外,安王顧善圖謀不軌,傳令進(jìn)京請罪。其他大宣藩王,留在封地為先帝守孝三年,如果違抗,天下共擊之。”顧星云繼續(xù)道。
“陸昭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俸三年,悉數(shù)捐贈貧困百姓。另外每年三月,開倉放糧,救助難民。你可服氣?”顧星云眼神一轉(zhuǎn),盈滿殺意,頷首道。
陸昭和瞧見,心里一顫,叩首道:“臣心服口服,謝陛下不殺之恩。”
他深深見識過這位暴君的雷霆手段,殺意橫生,心里霎時(shí)顫抖不已。
罰俸三年,對他來說連隔靴搔癢都不算,但每年三月,開倉放糧,救助難民,對他來說是一場沉重的考驗(yàn)。
然,他不得不做,否則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