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場休息的球館,雙方球員短暫的偃旗息鼓。
但比賽的氛圍依舊彌漫在球館上方。
看臺上四中和卓雅的球員目前各懷心思,互不理睬,也互補理睬。
和比賽現場氛圍一樣激烈的還有各大博主的直播間。
他們抬著手機坐在現場,給到不了現場的其他人直播著現場激烈的比賽。
彈幕上觀眾的留言不停的滾動著,表達著他們或憤怒或歡喜的情緒。
也有雙方球員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這時候直播的博主就會在中間和著稀泥,不痛不癢的解釋著。
博主其實私心里是喜歡這樣的爭端的,吵的越激烈,直播間人氣越高。
韋本盧就是這樣的。
他雖然自稱是四中的球迷,是“金三角”的鐵桿兒,但是他更喜歡看到自己人氣爆表的直播數據。
球場上啦啦隊的舞蹈接近尾聲,凌渡和韓地白走到李灝他們身邊。
“需要換人嗎?能不能吃得消?”韓地白問道。
“我不用,還能再戰!”
廖子彥說著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借著慣性向上蹦了兩下,以示自己精力充沛。
韓地白看向旁邊的李灝。
“我也不需要!”
李灝左右活動了一下脖子,和廖子彥交換了一下眼神。
凌渡不露聲色的點了點頭,他就知道這倆人能行。
韓地白又轉身跟許清他們交代著什么。
凌渡走到了李灝和廖子彥身旁,開口道:
“你倆下半場上去以后,要保護好自己,注意對方動向,我怕他們會下黑手。”
李灝抬眼看了看對面,慕容易也正盯著他們看。
“知道了!”李灝點著頭回答。
李灝知道對面慕容易害怕廖子彥,剛才的比賽中他也是時刻盯著自己。
還有意的避開和廖子彥的正面對擊。
所以如果對面要像以前一樣下黑手的話,那那個人很可能是自己。
李灝心里有數。
比賽再次開始,雙方主力球員都沒有大的改動。
哨聲一響,加油和吶喊聲從四面八方撲面而來,包裹住了場上的十個人。
李灝持球,頭頂的聚光燈明晃晃的照在地上。
籃球在他手和地板之間有節奏的跳動著,這種節奏感讓李灝熱血沸騰。
對面的慕容易此時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李灝的一舉一動。
在李灝看來,慕容易的眼神里比之前多了一些戲虐。
李灝沒有多想,運著球就往前突破過去。
慕容易的防守明顯沒有之前用力,但是在李灝出手時,他重重的撞擊了李灝的肩膀。
球離手的瞬間還是偏了一些,好在籃下的王澤盛及時搶下了籃板,補了一球。
李灝吃痛,用手扶住了肩膀,何淼示意裁判犯規。
被犯規警告的慕容易,臉上沒有絲毫的歉意。
從李灝身邊走過的時候,甚至還輕哼了一聲。
卓雅教練席上的許澈,臉上雖沒有什么波瀾,但心里已經暗罵了慕容易。
上場前千叮嚀萬囑咐,但是狗改不了吃屎,一輸球,本性又暴露了出來。
廖子彥沖到慕容易跟前,眼神警告著慕容易,礙于在場上,廖子彥沒有發火。
李灝活動著肩膀,示意自己沒事,比賽沒有停。
觀眾席上的夏知許緊張的握著手里的杯子,眼睛一直盯著場上的李灝。
四中頻頻進球,分差眼見的拉得越來越大。
卓雅的臟動作也越來越多,但是都被李灝一個個的躲過了。
“慕容易他們到底在顧慮什么,動作這么小,能傷著誰啊!”
看臺上卓雅的學生不滿的抱怨著,嫌棄球場的慕容易他們怎么還沒把李灝“弄”下去。
“咱們慕容隊長現在可是正經球隊的隊長,光明磊落,不玩那些臟動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抱怨聲變成了陰陽怪氣,矛頭也莫名的對準了他們的自己人。
卓雅的學生可能也并不是喜歡籃球,只是單純的不想輸。
只要能贏,方式方法并不重要。
其實他們口中的慕容易也是這個想法,只是他更壞一些,不會自己去做。
所以卓雅換了人。
凌渡看到卓雅換上來了一個生面孔,心里就已經開始有點犯嘀咕了。
生面孔上來以后,和慕容易有短暫的眼神交流。
廖子彥運著球往籃下突破著,但是卓雅夾擊太嚴,廖子彥把球給了李灝。
李灝“咚咚咚”的拍著手里的籃球。
籃球離地后與手掌的每一次撞擊都讓他覺得心安。
對面防守的慕容易依舊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
李灝已經知道他在針對自己,所以面對他的時候格外的小心。
瞅準時機,李灝一個后仰跳投。
奇怪的是這次慕容易并沒有跟著跳起防守,而是眼神透過李灝的肩膀,看向李灝身后。
嘴角也不自覺的微微上揚。
李灝心里大呼不好,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球落進籃筐的同時,李灝感覺身后被重重的推了一把。
因為注意力都在籃球和前面的慕容易身上,這一推讓李灝失去了重心。
重重的后仰下去。
李灝反應迅速,在落地的瞬間用手掌撐地,做了緩沖。
左腳因為重心不穩,還是崴了下去。
李灝倒地,看臺和場上都發出了一陣驚呼。
四中的學生和球迷關切的站了起來觀望著。
卓雅的部分學生毫不掩飾的歡呼起來。
夏知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朝著李灝跑了過來。
凌渡河韓地白也關切的沖到了場上。
廖子彥怒氣沖沖的沖到李灝前面,看了一眼捂著腳踝的李灝。
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慕容易,然后一拳甩在了推李灝的人臉上。
那人捂著半邊臉,看向慕容易。
比賽被迫暫停,醫務人員來到李灝身邊給他檢查。
何淼等人按著發怒的廖子彥。
裁判和雙方教練在激烈的討論著。
李灝雙手捂著腳踝,因為吃痛,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現場的嘈雜讓他出現了短暫的耳鳴。
廖子彥打人的時候他很想上去攔他,但是自己根本站不起來。
李灝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大家亂做一團。
直到人群中夏知許著急的跑到他的面前蹲下身來,他才覺得周遭一點點清晰起來。
“李灝,怎么樣?傷的重不重?”
夏知許因為著急,臉頰緋紅。
“沒事,不重!”李灝忍著疼痛違心的說道。
現場的醫護人員將李灝扶了起來,攙扶著躺在了擔架上,夏知許跟在一旁往場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