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趙，叫什么？你再想想！”凌渡追問道。

“沒了，不是我想不起來，是根本就再沒有別的信息了！姓趙都還不一定準確的！”

韓地白說著的時候，感覺酒也醒了大半。

“姓趙的人可太多了，這也不好查啊！”凌渡自言自語。

“你要查什么，你能查到什么？凌渡，你不要又鉆牛角尖！”

韓地白明白了凌渡今天找他來喝酒的真正目的，他還是想查當年的事情。

但是這種事情，又怎么是他們能查得到的呢！

“不是我鉆牛角尖，是這件事就該查清楚，不然我還是覺得籃球這圈子是渾的！”

凌渡擔心的是現在一門心思打球的這些年輕人。

“怎么查？憑你？還是我？我當年也就只是一顆棋子，我連對方幾個鼻子幾個眼睛都沒見過，我們能怎么查！”

韓地白沒有說謊，當年的他除了拿到一筆錢，再沒別的線索。

就連這筆錢都是拿的現金，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你剛才說什么？”

凌渡好像突然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歪著腦袋看韓地白。

“我說我沒見過對方！”

“不是，上一句。”

“上一句我說你鉆牛角尖啊！”

“也不是，再前一句，最前面的，最開始！”

“最開始……最開始我說對方好像姓趙！”韓地白一臉茫然的配合凌渡回憶著。

“對，姓趙！你聽誰說的姓趙？”

“聽，聽冷崚說的啊！”韓地白淡淡的說道。

“沒錯，冷崚！他怎么知道姓趙的？他是不是見過？”

凌渡一拍大腿，感覺自己發現了很重要的線索。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當年他跟教練私交不錯，不知道他是不是見過！”

“那他就是突破口不是嗎？”凌渡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白酒。

“凌渡，冷崚這些年就沒回來過，更沒有跟我們球隊的人再聯系過，他現在人在哪我們都不知道！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回來了，你覺得他可能說實話嗎？”

韓地白并不覺得冷崚是什么突破口，這也根本算不上是線索。

“你不是還聽說了他很多八卦嗎？什么被富婆包養什么的，這不就是消息嗎？”

韓地白無奈的笑了。

“那是人傳人的謠言，誰知道真假，更不知道是哪里傳出來的！”

“總比沒有強！”凌渡又給兩人滿了酒。

韓地白知道凌渡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勸得住，就像他當年決定不再打球一樣。

兩人繼續喝著酒，但是已經沒了一開始的感覺，都各自想著事情。

氣氛一度尷尬。

叮～韓地白手機進了新的消息，是校長給他發的一個文件，他打開看了一眼，馬上遞到凌渡眼前一起看。

“凌渡，城市聯賽出紅頭文件了！”

韓地白拿著手機，兩人看著文件內容。

“下個月初就初賽了，那應該快要抽簽了吧！”

韓地白邊看邊嘟囔著，果然后面文件中提到，下周三就是抽簽儀式。

“這么看的話，我們得加緊練習了老凌！”

“嗯，是快了！”凌渡也點著頭。

“那件事先放放吧，咱們先把這比賽打漂亮了！”韓地白勸說道。

凌渡沒有回答，也沒有否定。

“凌渡，現在信息時代，很多事情都透明，你擔心的事，發生的概率不高了！”

“你看看現在的自媒體，短視頻，沒有什么事是能藏得住的！”見凌渡還是不說話，韓地白又補充道。

“老韓，沒有絕對的事！不管什么時候，有白就一定有黑！你是經歷過的人，你會不明白嗎？”

凌渡的話意有所指，但韓地白并不生氣。

“行，凌渡！你答應我先準備比賽，我也答應你盡量搜集線索！”

韓地白這么多年，他其實也不是不想弄清楚事情。

“可以！”凌渡回答。

二人再次舉杯。

星期日[金三角]的加練都只是半天，中午結束以后，廖子彥回了家。

廖子彥進門后看到自己媽媽夏相宜在電視機前跟著健身主播跳健身操，廚房里是自己爸爸廖珩在做飯。

一般家里的保姆放假，都是廖子彥爸爸做飯。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廖子彥放下包，跟父母打著招呼。

“寶貝回來了，你快來，你幫我拍一下，看我動作標不標準！”

夏相宜跟剛進門的廖子彥招著手。

“你們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廖珩看了一眼穿著球衣的廖子彥，沒說別的。

廖子彥洗手出來，看到桌子上都是自己和媽媽喜歡的菜，還有他最愛的點心，應該是提前就預定了送來的。

廖珩解下圍裙，也坐了下來。

“謝謝老公，老公辛苦啦！”

夏相宜甜蜜蜜的把廖珩的臉捧過來親了一口，廖子彥從小都習慣了。

“好吃，爸你做的魚比王媽做的好吃多了！”廖子彥也夸著廖珩。

廖珩臉上露出笑容。

“上午你去訓練了？”廖珩邊說邊給夏相宜盛了一碗湯。

廖子彥吃飯的動作頓了頓，他想著自己爸爸不會又要說打籃球的事情吧。

“嗯！”廖子彥小聲的回答，往嘴里扒拉飯的動作明顯慢了。

“下個月的城市籃球聯賽你們學校肯定會參加吧？有沒有在準備？”

廖珩一邊吃飯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廖子彥和自己媽媽互相看了看，都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啊，嗯！參加，早上教練說了！”廖子彥內心很激動，說的有點結結巴巴。

“我聽說這次比賽不只是城市聯賽那么簡單，市里的冠軍球隊應該還要去省上比賽的！”

廖珩是省籃球協會會長，他說的話基本上就是既定事實了。

廖子彥心里更激動了。

“我們學校肯定能贏！”

“不要說大話，你們都是小孩子，厲害的人多了去了！”

廖珩沒見過廖子彥打球，但他大概知道自己兒子其實還挺不錯。

“知道了！”廖子彥知道自己爸爸的意思，要謙虛。

“好好練習，有什么需要跟你媽媽說！”

“你爺爺年紀大了，你少去煩他！”

廖珩又補充了一句，他其實是不想讓自己父親過多的參與廖子彥打球的事。

“老公，兒子？你倆怎么回事？我沒聽錯的話，你們在討論籃球？”

夏相宜覺得自己肯定是錯過了什么，這倆父子怎么一下子就和諧了。

“是的，媽媽！”廖子彥故意眨巴著眼睛看向自己的媽媽。

“你爸爸不反對了？”夏相宜小小聲的問道。

廖子彥點著頭。

“就我們三人，你不用那么小聲！”廖珩看著自己老婆，寵溺的開口。

“哈哈，老公，你不是不喜歡兒子打球嗎？”

“不喜歡又能怎么樣，他還不是照樣打了這么久，你這個當媽媽的不也是明里暗里的給他支持，又是辦卡又是建球場的，我會不知道？”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老公！”夏相宜旁若無人的撒著嬌。

廖珩眼神示意她，兒子還在呢。

“沒事，你們當我不存在！”廖子彥低頭啃著肉，朝自己爸媽擺擺手。

“對了，你們教練誰呀？行不行？”廖珩輕輕推開夏相宜，隨便找了個話題緩解尷尬。

“韓地白是主教練，但是帶我們訓練的現在是凌渡！”

“誰？”廖珩微微提高了音量問道。

“凌渡啊，你認識？”廖子彥看著自己驚訝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