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楚不喜歡的是,這車太矮了。
穩是穩了,快是快了,視野上需要適應才行。
看他的駕駛風格,轟著油門就跑。
尾氣很不上車速,傅家聲有些興奮,穿梭在每條車道上。
沒必要再去勞煩阿公他們,今天應該有其他人回來了,現在他們也不孤單。
路過了他想要買的那幾塊地時,傅家聲似乎想起了什么來,慢悠悠的走著。
“老同學,你說的那些地,是這片吧?”
看著路邊,一邊空曠,一邊全是自建房。
“對,就是那一片。”
“難哦,這一片就算未來要開發,估計也是商住兩用,你這個搞別墅……懸。”
“你問過了?”
“問了,而且這片地方搞別墅,還不如中心小學過去那片,那里風景還能好一些。”
“嗯,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其實我沒有時間在家,估計到時我弟來弄,他應該是研究過了,就是拿地沒有政策給。”
“行吧!到時再幫你問,看下縣那邊,到底是個什么章程。”
“嗯,你這么幫我,真的是感謝。”
“沒事,就是問問而已,其他插不上手。”
“幫問就行,到時專門找個時間去弄就行了,你沒去過我們村吧好像?”
“著實……不過這條路進去,就你們那村了吧?”
“走十字路口的中間那一條。”
“可別忽悠我,這邊我也來爬過山。”
“真的~只是平時你們不注意而已,右邊是去到三清山下,估計以為會修建纜車,這邊過去就方便了~左邊是黎家塢。”
“行,聽你的。”
說著,樂呵樂呵了起來,兩人的關系,在這一刻,才真的靠近了那么一點。
黃楚是什么人?早已不是那個,稚嫩的高中生,也不是出入社會的大明星。
最重要的,他見識了更高的地方,知道該怎么去判斷形式。
“離三清山這么近,去爬過山嗎?”
“丟~說這種話,老婆剛懷孕時,就去拜山了,你們搞的那個文案策劃,水平很高啊~就是網上有人評論看不懂什么意思,不夠直白,文青病很重。”
“呵呵~畢竟我們是景區,不是公園,也不是相親角,肯定不能夾雜一些露骨和低俗的內容,這會壞了團隊的名聲。”
劉教授對自己的這個團隊很看重,丟了這么多產業,唯獨這個還拿著,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思了。
經過他審核的東西,網上還有人這么評,只能說水平很低。
當初,已經是按照了通俗易懂這個路線去弄了,這樣還說難懂,他才是真的搞不懂這網友了。
想起了一句話來,如今覺得很確切。
大學文憑的文盲,他們讀大學,論文東拼西湊,只要查重率線下,萬事大吉。
而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談戀愛泡夜場學叛逆瀟灑人生。
很多都懂了,可是很淺薄。
吃飯就是字面意思,宴請卻需要搜索去看看什么意思。
所以,大學生群體里的酒囊飯袋,比例一年比一年多,這個真的沒辦法反駁。
就連京師大這樣的名校,哪怕成績優越的群體,都沒少出現妖人,可想而知那些更次的地方學府。
好的不學,盡學壞的。
不過,學校也管不到就是,把界線定了,然后各憑本事,各爹各媽。
“話說老同學,你怎么突然去當明星了?你這個性格,估計很少與人交往吧?不然網上對你的評價,都不會這么極端分化了。”
“呃,你平時還沖網呢?”
“沒辦法呀,看到你的信息,總會好奇去看看嘛~”
“那都說了什么?”
他也好奇,網友能說什么黑他。
他幾乎不與偶像群體搶飯吃,這兩年的資源占據和曝光率,真的是低的不能再低了。
莫名其妙的出道,參加了一部相親綜藝節目,再參演了一部仙俠偶像劇,好像就這么多。
“站你這邊的幾乎是你粉絲,我們班女生之前也暗地里蛐蛐過你,說你不如誰誰誰,好幾個沒來,嫁的有些遠,我現在都屏蔽她們朋友圈了~她們還在群里截圖發過幾次,所以以后你還是少在群里說正事,反正不給她們機會就行。”
“怎么個蛐蛐法?”
“說你都這么牛了,就是沒有人請,沒有市場價值,白瞎了一張臉,還說出道的莫名其妙,什么時候輪到這種沒有練習過的也來當明星,都是這種類型的。”
“這,我不喜歡看這類新聞。”
有些哭笑不得,之前還覺得,自己不去娛樂圈沖,不至于得罪人。
沒想到,還是有人不滿,這個不滿的角度太過清新脫俗了。
“還是別看的好,我看了都想生氣,無腦太多了。”
“喲,傅老板什么時候也這么憤青了?”
“還不是因為認識你,了解你,算了,反正聽我的沒錯,少去看這種消極的娛樂新聞。”
“你看,這里很漂亮。”
黃楚不去理會,指了指路過的坡,那如同玉帶一樣的河面。
安靜的像緩緩流淌,卻就這樣掛在那里,垂直斜下。
“是很漂亮,我應該來過,但應該是去了其他村。”
“哦,你還來過?”
過了這里,其實也就他們村了,怎么可能還有其他村?
而去黃家塢陰村,就在上這里之前的那個分岔路口,估計他從另一邊看見了這個地方。
“那不正常,誰像你沒朋友~”
“你看頭頂,是不是像天橋一樣。”
路過一段山,頭頂橫跨了山體,仿佛過了橋洞一般。
但確實不是洞,他跟阿公走過河邊的山澗,能直接上三清山。
只是,記憶之中,突然發覺,自己看見的那個路,應該是陰村那邊。
奇特的山,有時你無法想象,它是怎么形成的。
“哎?我是不是記錯了?我記得我看到的那個是左邊,這里怎么是右邊?”
他也抬頭看了一下,車爬這段路很費勁。
“你應該走的是那邊。”
說著,指了指即將消失的河面那邊。
“那邊?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們這兩邊加起來,都有一萬多人了,大村莊啊。”
“差不多吧!老實說,我家隔著河就是那邊了,但我在那邊幾乎沒有同學和朋友。”
“你們平時都不來往嗎?我去朋友家時也很納悶,他也說不出什么來,有空介紹你們認識。”
說是這么說,黃楚覺得懸,畢竟這是由來已久的默契。
各自安好,刻進了血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