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各有志
- 拳破未來
- 話筒
- 3285字
- 2013-08-20 16:52:53
太安市第一醫(yī)院,急救病房外。
啪!
一記飽含震怒的巴掌狠狠甩在貝明軒的臉上,直接他扇得橫飛出去,腦袋咚地將內(nèi)部是蛛網(wǎng)金屬層的防破裂墻壁都給撞的深深凹陷下去蛛網(wǎng)般的裂痕擴散開去三四公尺。
“廢物!從小到大都是廢物!把你妹妹害成這個樣子,你怎么不去死!”威嚴而震怒的聲音從一名穿著筆挺西裝頭發(fā)倒梳的中年男子嘴里發(fā)出,眉目中充滿暴怒情緒。
貝明軒撞得頭破血流,摔得七葷八素,卻絲毫不顧,連忙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爸,我錯了,您要打要罰都無所謂,重要的是您一定要給小妹報仇啊!小妹一輩子都毀在凌逸的手里了!”
這中年人,正是貝家之主,貝堪龍!
“是啊,老公,你一定不能饒過那個兇徒!這要多狠的心,才能對芝蘭下這樣的毒手???馬上打電話給警察局的馬局長,一定要將這種窮兇極惡的歹徒抓起來好好審問!”中年男人旁邊一名美婦哭哭啼啼,尖銳的聲音里充滿了怨恨。
貝堪龍濃眉緊鎖,目光陰沉:“報仇?你要我怎么報仇?難道讓馬局長去立輔高中抓人?就算我有那么大面子,馬局長會有那么大膽量?孔震岳此人最是護短,尤其是對有能力的學生!上次芝蘭對那凌逸出手已是犯了他的忌諱,若是這次再公然掃了他的面子,他的能量若是發(fā)動起來,我們貝家也抵擋不?。 闭f著他殺人似的目光一掃,“不過現(xiàn)在誰來告訴我,明明一個月前還是丹田差點破碎的廢人,為什么一個月后就能在擂臺上真正廢掉我的女兒?”
這目光,最后落在不遠處額頭大汗淋淋的章國威臉上。
貝堪龍能夠當著章國威的面說出剛剛那番話,可見章國威的確已經(jīng)是貝堪龍的人,而且是極為信任的人。
事實上,在太安市很少有人知道,章國威和貝堪龍之間,其實有著一層遠方親戚的關(guān)系,章國威能夠坐上立輔高中高三年級系主任的位置,和貝家暗中發(fā)力不無關(guān)系。
“這個,我也實在想不明白……”章國威臉上露出苦笑,一個月前他甚至親自驗過凌逸的傷,的確是丹田嚴重受損,只差一線就會破碎,這點絕對做不了假。
于是貝堪龍的臉色更加陰沉,像是陰云籠罩,冰寒的聲音從齒縫發(fā)出:“查,徹查,看看這個小子到底有什么背景,敢動我貝堪龍的女兒,縱然他在學校的時候我收拾不了他,等他畢業(yè)之后……”
話沒有說完,然而貝堪龍語氣中并不掩飾的殺意,已是周圍幾個讓熟悉他的人,明白了他將會做什么。
這是一個法制的時代,然而在權(quán)勢或者個人強大的武力面前,法律那張網(wǎng)便顯得那么薄弱,只要愿意就能輕易撕破。
要知道,地球上每天失蹤的人口便數(shù)以萬計,誰也不知道這些人去了哪里,是生是死。
跪在地上額頭觸地的貝明軒,糊滿鮮血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猙獰的笑容。
回到寢室,凌逸沒有浪費時間,立刻就在床上盤膝吐納。
反正用不多久所有人都會知道他的丹田已經(jīng)痊愈,也無所謂掩藏了。
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會考,郭濤本是準備玩上一會兒武神空間放松放松,見強如凌逸居然還這么刻苦練功,頓時肅然起敬,暗覺羞愧,心想以后雖說要傍著凌逸這棵大樹,但也不可能處處都靠凌逸,終究是要自己強大起來才行,生性跳脫的他當即也扔下虛擬頭盔,有樣學樣地在床上盤膝,開始吐納元氣,積蓄元力。
接近中午,寢室門嗤一聲,向兩邊拉開,李文斌一臉古怪地走了進來,然后盯著正在床上盤膝吐納的凌逸瞧。
凌逸睜開眼睛,奇怪道:“怎么了?”
郭濤也忙睜開眼睛。
“丁沛出事了。”李文斌道。
因為上次在食堂丁沛出言威脅凌逸,所以郭濤對其沒什么好感,開口便帶著幾分惡毒:“丁沛?他先前不是好好的嘛?出了啥事?難不成也在擂臺上被人碎了丹田?”
“比這還要嚴重得多?!崩钗谋髶u搖頭,然后神情凝肅道:“他死了。”
“啊……”郭濤驚呼一聲,臉色瞬變,雖說他很討厭丁沛,恨不能狠狠揍他一頓,卻也沒想過要讓對方去死,一怔之后瞪眼道:“怎么死的?”
李文斌沒有回答,看著凌逸道:“凌逸,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他身體出問題了?”
凌逸微微一笑,李文斌果然是心細如發(fā)之人,上次在食堂的時候,他只是說了一句“倒不如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居然也被李文斌聯(lián)想到了。
他當即坦然道:“不錯,恐怕是畢業(yè)考臨近,他急于求成,所以將家傳武學‘摧心掌’練岔了,未傷人已傷己,只要他將這門武學催至一定程度數(shù)次,反噬掌力就會震斷自己心脈,誰也救他不得?!?
李文斌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卻仍然難免心頭震驚。
而郭濤更是瞪大了眼睛,腦筋轉(zhuǎn)了轉(zhuǎn),才反應過來,道:“凌逸,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在會考的時候施展‘摧心掌’,自己把自己弄死的?”旋即搖搖頭,輕嘲道:“那家伙也是咎由自取,死了活該,要是那時候?qū)洗罂蜌恻c,說不定也不會是這個下場?!?
明白了事情原委,他是一點都不同情丁沛,反而是有種快意,覺得凌逸做得很對。
李文斌卻搖搖頭,輕嘆道:“他為人雖然可惡,但畢竟才十七歲,雖有口頭威脅過凌逸,也沒犯下什么大惡,若說因為這樣就要讓他死,這后果也未免太嚴重了些?!?
凌逸聽出其中的略帶責備之意,卻也沒有生氣,同寢三年,他對李文斌的性格很是了解,雖說遇事冷靜,行事機敏,智商頗高,但也有固執(zhí)或者說死板的一面,就是對于法律和規(guī)則這兩種事物的存在的認同,認為凡事都要有理,都可講理,能夠用言語解決的事情絕不動用武力。
這大概是和他父親是律師不無關(guān)系。
“這個世界從來不是公平的,生命的價值也是可以不同,我可以去憐憫街頭一只快要餓死的流浪狗,給它一口剩飯,也不會去順手拯救像丁沛這樣只懂仗著武力恃強凌弱的社會敗類,然后讓他去欺凌更多的人……至于十七歲,那真的不是借口?!?
凌逸輕聲一笑,道:“這個世界每天都會死去千千萬萬人,而這世上的好人本來就已經(jīng)不多,若是什么也不做就能讓這世間少一個壞人,那我的確不介意什么也不做?,F(xiàn)在知道他死了,我沒有后悔,也不曾慶幸,因為本來就是一個和我關(guān)系不大的人,而且并不被我喜歡,所以我為什么要為一個不喜歡的人而傷心難過?該傷心難過的應該是他的父母,他們應該后悔,為什么沒有將自己的兒子教得更像一個好人。”
李文斌認真道:“他雖然不是一個好人,但你也不說他就是一個壞人,這世間并非就只有這兩種人,有的時候好人可以變成壞人,壞人也能因為某些原因變成好人,關(guān)鍵在于,你肯不肯給他一個機會?!?
凌逸反駁道:“我以為真正的機會不是別人贈予的,而是要靠自己去爭取,他若不是趁著我丹田未愈跑過來耀武揚威,出言威脅,而是出言示好,結(jié)交友誼,那就能把握住那個機會。他做出那種選擇,等于是自己放棄了機會。甚至,我最后對他說的那句話,已然是一種奢侈的提醒和暗示,也是他自己沒有在意,那個附贈的機會,他仍然沒有把握住?!?
他吐了口氣,道:“我和貝明軒的恩怨,說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可是他可有給我機會?當初貝芝蘭那一掌,若非我反應得快,向后退了半步,早已經(jīng)丹田徹底破碎,而我之后得到了什么?那可笑的二十萬?所以我現(xiàn)在明白一個道理,有時候規(guī)則和法律不是萬能的,能夠建立規(guī)則和破壞法律的人才是萬能的?!?
李文斌沉默片刻,才道:“我始終堅信,這世間的一切皆是有因由和道理,法律這張大網(wǎng)今天能夠被人撕破,是因為法律和體制尚不健全,有朝一日,法律和體制真正健全的那一天,法律這張網(wǎng)變得牢不可破,當不會因為權(quán)勢和財富而有任何差別?!?
“哈,文斌,有生之年我們怕是等不到那天咯!”郭濤也不是第一次聽到凌逸和李文斌在這方面產(chǎn)生分歧了,打了個哈哈道:“不過,你要是真有此志向,就該去從政才是,怎么要去當兵?”
李文斌淡笑道:“想要織一張新網(wǎng),至少要有撕破舊網(wǎng)的力量才行?!?
凌逸搖頭道:“那是一條很艱難的道路,無根無基,你就算進入軍部,也許一輩子也只是碌碌無為而已?!?
李文斌道:“有些事你不去做,就永遠不知道能不能成,而且,有些事也終究要有人去做,邁出第一步,后面才有人能夠邁出第二步。”
凌逸聞言,便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自己這位好友,同樣,他也不可能被李文斌所說服,但是這并不妨礙兩人之間的友誼。
這就叫,人各有志。
縱然有朝一日他凌逸擁有無敵的力量,也不可能完全去操縱一個人的志向和理想。
李文斌能夠堅持自我,朝著他心中的完美主義邁進,在凌逸看來也是一件值得欣賞的事。PS:已經(jīng)是簽約新書榜第三十一名了,只差一名進三十,按約定到時候會爆發(fā)一章,現(xiàn)在就看大家是想我今天爆發(fā)還是明天爆發(fā)了!想我今天爆發(fā),手中有余票的趕緊投!把本書頂上去!兄弟們,這本書前途如何,我們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