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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又起

風(fēng)波之后,整個演武場上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言。

畢竟事情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可謂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從最開始上官清的優(yōu)勢,到被偷襲后北蠻大軍壓境,再到徐郎的出場,經(jīng)過一番艱難的戰(zhàn)斗之后力挽狂瀾……可以說是每一處都充滿了意想不到的反轉(zhuǎn)。

最大的變數(shù),恐怕就是這個徐郎了。

現(xiàn)在所有人的心中幾乎都是同樣的想法——千萬不要惹這個家伙,千萬不要!

能讓女帝不惜耗費(fèi)真元也要救下的男人,這天底下還有幾個?說不定他就是陛下新的男寵,皇室的禁臠,靠軟飯硬吃才突破的宗師境!

一時間,人群中的議論聲漸漸多了起來,而鳳閣鳶又全是少女,她們甚至很自然地開始八卦起了徐郎的緋聞,從何笑笑到閣主,凡是閣里和徐郎有關(guān)的人都被好好議論了一遍。

“你聽說了沒,何秘史好像和徐郎之間有一腿,她有兩次都是背著我們進(jìn)了徐郎的房間……”

“真的假的?有這么勁爆?”

“別說是她了,就連閣主都被這徐郎迷得神魂顛倒的,最近幾次提到他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幸福!平時的閣主哪會是這樣的?”

“但徐郎不是陛下的人么?閣主怎么可能搶得過陛下?”

“哎呀,咱們的閣主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方法!到時候去好好問問,嘿嘿嘿嘿……”

然而她們似乎并沒有意識到,此時已是宗師境的徐郎感官變得格外靈敏,自然而然的,這些沒頭沒腦的議論便溜入了他的耳中,讓他只覺得一陣汗顏。

怎么感覺

終究還是上官清率先清了清嗓,冷然地開了口:“閣衛(wèi)們,肅靜。”

眾人急忙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句兩人間的不是。

她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了李靖那邊,道:“李將軍,你們的意思呢?”

沒有人說話——不如說是沒人敢說話,尤其是李靖自己的親軍,此刻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出,都是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主帥,迫切地希望他能夠出些靠譜的主意。

李靖感受到了眾人的矚目,心中無奈,頓時只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我怎么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天殺的楊秀,拿出來的情報一點(diǎn)兒都不靠譜,女帝這不是沒在閉關(guān)么?真是的,差點(diǎn)把自己給害死了!

還有那個孔方,真是枉為圣人后裔,光顧著自己逃命,不顧他們這些同道的死活!

他心底暗罵,然而縱然心中再怎么不愿意,此刻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次就是徹底敗了。

女帝既然已經(jīng)出手,那必是知曉了他們做的那些破事,而且就沖著他對這位的了解,搞不好她真會給自己來上一劍。

與其被朝廷抓住了之后抽筋扒皮折磨身心,不如現(xiàn)在投降,至少走還能走得體面些。

心念至此,李靖索性將劍丟下,徑直走到了徐郎的面前,單膝下跪。

“李靖,愿降。”

官兵們見主帥都投降了,連忙跟著一起跪了下來,將兵器扔在旁邊,低低著腦袋,做出了一副臣服的姿態(tài)。

上官清當(dāng)即便吩咐道:“明月,你去拿下李靖,接收他的軍隊(duì),然后把他扭送到刑部去。”

“是。”明月尊者領(lǐng)命就離開了。

徐郎看著眾人一下子變得忙碌的身影,終于是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

這場風(fēng)波總算平定了,可喜可賀的是,最后并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如今蠻人已退,鳳閣鳶的亂軍也已經(jīng)基本掃清,接下來只要剿滅長安城中的殘黨,他便沒什么后顧之憂,總算可以安下心來好好修煉了。

說起來,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看一看系統(tǒng)最后給了什么獎勵?

他正這么美滋滋地想著,然而突然之間,卻突然想到了一個很不妙的情況。

是一只漏網(wǎng)之魚——楊秀。他現(xiàn)在雖然境界退回到了宗師一品,但對于凡人而言依舊是陸地神仙般的存在,放任這樣一號恐怖的人物在坊市之間穿梭,可并非明智之舉。

那么,倘若換位思考一下。若自己身處楊秀這般處境,在這種關(guān)頭上,會選擇去哪里呢?

回楊府?

那兒不日之后便會被抄家掃平,回府中就是自尋死路。

出城?

混亂之中這么做確實(shí)有可行性,但眼下這個時刻,城外勤王的軍隊(duì)已將長安城團(tuán)團(tuán)圍住,而那至少有著宗師五品以上坐鎮(zhèn)的節(jié)度使,要斬殺現(xiàn)在的楊秀可謂輕而易舉。

想來想去,楊秀似乎都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但俗話說得好,臨死之前也要拉個墊背的,萬一楊秀真的想不開,去找與徐郎親近的人去尋仇了怎么辦?

在長安城內(nèi),和自己關(guān)系很好的人……

“瑤妹!”

一想到商瑤,徐郎那原本是云淡風(fēng)輕的臉上,終于少見地流露出了慌張來。

閣衛(wèi)們見徐郎突然顯得很著急,正想圍上去問個清楚,但徐郎此刻卻只能匆匆和上官清告別,然后便將神行步運(yùn)轉(zhuǎn)到極致,從眾人的頭頂上飛過,直沖向嘉瑤客棧去了。

瑤妹,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

自古以來,王朝更替是常有的事。

造反常有,但在一個大一統(tǒng)的王朝之內(nèi)進(jìn)行造反,卻并不常見。一旦兵敗被抓,往往是誅九族的下場。

正因如此,身為主謀的楊秀,苦心孤詣地為這次兵變做了周密的規(guī)劃。

從起兵的時間再到對每個人的針對性策略,楊秀做得面面俱到,甚至就連女帝閉關(guān)這種絕密的消息都被他們提前知曉,也是因?yàn)樗麛喽ㄅ郾夭粫鍪郑?

帝境強(qiáng)者不會隨隨便便閉關(guān),一閉短時間內(nèi)就沒法出來了。

抓住了這個絕無僅有的機(jī)會,他甚至差一點(diǎn)都要成功了。

只可惜,他千算萬算,自認(rèn)為萬無一失,然而卻還是遭遇了兩個重大的變故。

一個是耶律燕的突然反水,另一個是徐郎的粉墨登場。

原本以為可以讓這個強(qiáng)盛的王朝動蕩不已,卻不想到頭來反而葬送了三大家族。

畢竟謀反這個主意是他想出來的,現(xiàn)在的楊秀也可以說是三大家族的罪人了,但他可不甘心就這樣退場。

至少,也要讓那個混蛋付出代價!

楊秀這么想著,腳步忍不住加快了幾分,終于看到了前邊的那一棟標(biāo)志性的小院。

此時此刻,嘉瑤客棧中。

外面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官兵們的喊叫、刀劍的碰撞聲……不絕于耳。

即使早早地栓上了門,商瑤依舊是大氣都不敢喘,唯恐被哪個路過的兵痞發(fā)現(xiàn),當(dāng)然睡覺也肯定是睡不著的,只能摸黑在客棧中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地等到天亮。

“是鳳閣鳶的軍隊(duì)!”

突然聽到了窗外的叫喊,商瑤心中一驚,隨即又聽到外面有人高喊:“不要放跑了任何一個!把這些嬌滴滴的女人全給抓回來,原地辦了!”

她緊張地抓住凳子的邊緣,臉色慘白。然而此刻也不知為何,腦中浮現(xiàn)出了徐郎的臉,一想到如今的他可能會被賊人盯上,商瑤的心就靜不下來。

“徐郎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還活著嗎?”

她自語著,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突然,門被粗暴地敲響。商瑤被嚇了一跳,正準(zhǔn)備屏住氣息裝沒人時,門外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掌柜的,掌柜的!是我!”

商瑤聽出來了來人的身份,暫時放下心來,前去開門。

果不其然,來人是王二,正是客棧里的伙計!此時出現(xiàn)在門口卻讓她感到意外,忙問道:“你怎么來這兒了?”

“別提了!”王二顯得十分焦急,推開門進(jìn)來,大口喘息,“掌柜的,聽我說,你現(xiàn)在可千萬別外出啊!還有,門閂趕緊掛好,屋里的火燭全部滅掉,假裝里面沒有人!”

他的眼睛四處掃視,確認(rèn)無人窺視。

“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商瑤忍不住追問。

“三大家族的人終于忍不住謀反了!”王二低聲說,靠近商瑤耳邊,“李靖騙走了京師的三大營,讓他們和鳳閣鳶的軍隊(duì)交戰(zhàn)!”

“聽說朝廷的軍隊(duì)現(xiàn)在也出動了,還有楊公請來的蠻人突然反水,整個長安城都亂成一鍋粥了,躲在屋里才是最安全的……”

王二補(bǔ)充道,眉頭緊鎖,顯得異常擔(dān)憂。

商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此刻的心情更加沉重:“那,徐郎他現(xiàn)在還好嗎?”

她眼中閃爍著擔(dān)憂的光芒。

“你說徐大人?”王二苦笑一聲,“這個,小的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不過吉人自有天相,而且鳳閣鳶又有閣主大人坐鎮(zhèn),想必是沒事的!”

盡管如此,他的聲音中仍透露出一絲不確定。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巨響——“砰!”

一掌落下,門板應(yīng)聲而碎,剎那間門外的冷風(fēng)呼呼灌了進(jìn)來,屋內(nèi)也是塵土飛揚(yáng),一時讓人看不清眼前的路。

“誰?”

商瑤大驚失色,匆忙從位置上站起身來。

“終于,找到你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休傷我們掌柜的!”

王二反應(yīng)很快,當(dāng)即便怒喝出聲。他作為雜役同時也是客棧的打手,因?yàn)闀r常要面對踢館的客人,因而手上功夫自然不差!

卻見他從背后抽出藏著的長刀,身形敏捷地向來人沖去!

“死!”

來人暴喝一聲,只是輕描淡寫的凌空一捏,那王二當(dāng)即全身化作血霧,消弭空中,頓時死得不能再透了。

“你——”

商瑤還來不及悲傷,結(jié)果面前又是一陣風(fēng)過,眨眼間就被他襲到了身前。

“商夜家的那個丫頭,我們又見面了啊。”來人沖著商瑤只是淡淡冷笑。

商瑤定睛看去,眼前的人物雖然披頭散發(fā)看著狼狽至極,但她光憑借對方的面向特點(diǎn),竟硬是認(rèn)了出來——

“楊……楊公?為什么你會來我這兒?”

來人正是楊秀,毫無疑問,他這一次就是沖著商瑤而來的。

他對著商瑤冷冷一笑,道:“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場大案嗎?不騙你,當(dāng)時正是我和其他三大家族聯(lián)手,偽造了證據(jù),栽贓陷害的。”

“什么?”商瑤震驚地瞪大了眼,“為什么你要這么做?”

“商夜這個人總是自詡清高,”楊秀冷笑道,“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他擋了我的道,所以該死!”

說著,楊秀逐漸向商瑤逼近,后者下意識地要往后退去,然而卻被宗師之力所壓迫著,以至于連動也無法動彈一下,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貼近了自己。

她的心跳加速,每一個呼吸都變得異常沉重,恐怖如同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掐住了她的喉嚨。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把這些事說給你聽嗎?”他繼續(xù)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戲謔,仿佛在享受商瑤的恐懼和無助。

這讓商瑤感到一陣絕望,意識到這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威脅,還有心理上的折磨。

“因?yàn)椋铱刹幌霘⒌粢粋€糊涂鬼啊。”

楊秀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和殘忍,仿佛在說——了解真相的你,更加值得死亡。

“那狗皇帝若是知道這些,必會來尋我清算,不過在那之前,就讓商夜的后人走在我前面吧,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充滿了瘋狂和傲慢,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砸在商瑤的心里。

父親,居然是被謀害致死……這一切都是場陰謀!都是出自眼前這一位,曾經(jīng)被父親視作好友的楊公之手,何等諷刺!

商瑤當(dāng)然是個有血性的女子,然而明明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她卻無能為力。

宗師之境……

這可是一個普通人所望塵莫及的存在。

想要報仇?

聽著耳邊楊秀那笑聲在密閉的空間里回蕩,這似乎不斷提醒著商瑤,她的命運(yùn)如何地懸于一線。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冷漠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狂笑——

“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我只說一遍!”

楊秀臉上的笑意頓時一僵,這個聲音他簡直不要太熟悉了。

“嘖,又讓你追上來了。”

楊秀本就離商瑤極近,干脆直接捏住商瑤,一用力便惹得少女呼吸困難、面色潮紅:“你若是敢動我,我現(xiàn)在就把她頭擰下來!”

“你想怎么樣?”

徐郎看著他,冷靜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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