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愛我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誰叫你有一張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啊！！你混蛋！！”

洗完澡后準備倒杯水喝的葉夭夭剛下樓，一抬頭就看見淸姨津津有味地看著電視劇。

淸姨也注意到葉夭夭，熱情地一揮手：“小夫人，你怎么下來了？是還餓么？那我去再給你做點吃的吧！”

“不用不用，我不餓，我只是下來打杯水。”葉夭夭趕忙解釋。

但淸姨還是起身了，跟著葉夭夭一塊進了廚房，“小夫人是口渴嗎？那小夫人要不要喝牛奶呀？”

“牛奶？”葉夭夭看見淸姨熟稔地從一旁拿過熱好的牛奶，倒進了一個玻璃杯里。

這是給紀九衍的？

“對呀。”淸姨笑著說：“小先生小的時候啊，經常睡不好，總做噩夢，所以我就會每天晚上送杯牛奶上去給小先生，每次喝了牛奶的小先生睡得都很香。”

說著，她扭頭問葉夭夭：“小夫人要不要也來一杯？很好喝的哦，小先生也很喜歡的。”

葉夭夭看著淸姨柔和的面容，愣怔了一瞬。

“小夫人？”

見葉夭夭沒有反應，淸姨疑惑地湊過來，“小夫人？怎么了？”

葉夭夭連忙回神，掩飾般地立刻垂下頭去，遮住了眼底方才差點忍不住翻涌起來的情緒，聲音如往常一致：“不了，我還是喝杯水吧，牛奶對我來說不解渴的。”

“好吧。”

淸姨遺憾地嘆了聲，很快她又一臉為難地轉身朝著葉夭夭道，“誒呀，我外面放的電視劇正到要緊時候，我真是舍不得離開半步吶。”

淸姨的口吻似真似假，葉夭夭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回應，就見淸姨看著她，眼中藏著狡黠，“要不小夫人就替老奴去把這杯牛奶送到正在書房里待著的小先生，好不好？”

剛好她也需要找紀九衍說些事。葉夭夭心下一轉，便欣然應下，而后淸姨跟怕下一秒葉夭夭會拒絕一樣，連忙把托盤交接給葉夭夭，笑容滿面：“那就麻煩小夫人啦！”

葉夭夭：“……不麻煩的。”

她給自己倒好水，放在同一個托盤上捧出去，一直注意著葉夭夭的淸姨連忙把頭扭過來，裝作很認真地在看電視劇，還時不時發出一些“誒呀”“怎么這樣”的感嘆聲。

像個小孩一樣。

恰在這時，電視機里的兩個主角對話吸引了葉夭夭。

——“你這個巧克力是買給我的嗎？”

——“才不是，只是順手分給你而已。”

——“哦，好吧。還挺好吃的。”

——“那……那你心情有好點嗎？”

葉夭夭猛地轉頭，去瞪著電視機里的兩人，腦子里快速地運轉著，把今天在車上的場景重新拿出來回味了一遍。

她好像明白了，當時那奇怪的感覺是什么了。

——紀九衍看出了她不高興，所以是在哄小孩一樣，特意去買來個蛋糕哄她。

她……被當作小孩哄了？最重要的是，她還真的被哄好了？

后知后覺的葉夭夭覺得自己的臉又再度燙了起來。

真是……太讓人不好意思了啊！這位紀先生，真是太要命了，還好他們的關系是建立在交易上，不然……她真怕失控啊。

葉夭夭要不是現在還捧著托盤，早就用手拍拍自己的那燒紅的臉。她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的大腦變得清醒后，才匆匆地上樓了。

清姨坐在沙發上好像在看電視，但又一直豎著耳朵，聽到葉夭夭總算上樓了，松了口氣的同時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嘴上自說自話：“年輕人嘛，就是臉皮薄，小情侶什么的就得要多待在一起，這樣才能讓感情更進一步啊，嘿嘿嘿……”

不知道清姨打的是什么算盤的葉夭夭來到了書房門口，深呼吸，抬起手敲響了門。

“進。”

葉夭夭輕輕推開門進去，在看見坐在書桌后的紀九衍時忍不住怔住。

紀九衍穿著舒適的絲質香檳色睡衣，一頭平日里會打理得服服帖帖的發絲此時有些隨意凌亂，但并不顯得邋遢，最顯眼的還是掛在他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

男人五官本就俊美清冷，如今戴了副眼睛，那個氣質平白變得格外斯文。

紀九衍眼皮微掀，應該是看文件看得疲憊了，目光抬過來時懶洋洋的，“你怎么過來了？”轉眼看到她捧的托盤上的那杯牛奶，思緒稍稍一動，就清楚了這是清姨的安排。

他只好說：“你放茶桌上就好。”

葉夭夭急忙斂下眼，把托盤放下后，沒有立即離開。

紀九衍眉一挑，放下手里攥著的筆，“怎么了？”

“我……”剛一開口，葉夭夭發現自己喉嚨竟然干澀到發啞，她喝了一口水，才繼續說，“我今天和葉晴單獨說話的時候，可能會有人拍下視頻或者照片……”

她卡了卡。

但紀九衍一聽就明白了，“當時她說了一些對你不利的話，拍視頻也會一并拍下來了對嗎？”

葉夭夭點了點頭，“可能這個視頻明天就會讓我又上一次熱搜。”

紀九衍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隨即撐起下巴，“你是想讓我幫你壓下熱搜么？”

葉夭夭一聽，連忙擺手：“不，不是。而是……我在想，秦恒差不多也可以從拘留所出來了。”

紀九衍這下有些驚訝地看向葉夭夭，他忍不住問：“為什么在這個時候？”

葉夭夭沉默下來。

紀九衍意識到了什么，身子微微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抱歉，你不想說可以不用說。”

“沒什么不能說的。”葉夭夭抬起頭輕笑聲，微微歪著頭，難得和紀九衍打趣了一句，“你幫了我那么多，我還瞞著你，那我也太不是個東西了。”

“我知道葉晴想做什么，無非是想通過輿論施壓，讓我放秦恒出來。”

“你不是說，他越晚出來越好嗎？”

“可是凡是都要趁熱啊，”葉夭夭笑了笑，眼底卻有一層抹不去的陰霾，“如果她真的明天讓我上了熱搜，那么這兩天秦家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熱度又回來了，到時候……”

“自然還有一出好戲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