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軍,既然你的身份涉及如此絕密,那我們,就不多問什么了。”
展副處長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白止戈,道:“不過,也因為您的情況特殊,所以,該傳達的命令,我們還是要傳達的。”
“白將軍,希望你能理解,畢竟,你是戰士,大夏的戰士,為國為民的戰士,我想,你一定能體諒的。”
話還沒有說,帽子先給戴上了。
白止戈看著展副處長,淡淡的開口道:“我剛剛說過了,你們有你們的任務,如果和我沒有沖突,我是不會讓你們為難的,但是你們,也知道我的情況,所以,也別讓我為難才是。”
“想說什么,就說吧,說完之后,你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這樣,你們也能有一個好的交代了。”
真是善解人意的白止戈啊,展副處長都想哭了,然而,最難得時候,才是現在。
展副處長看著白止戈,開口道:“白將軍,身為大夏軍人,您回境之后,需要遵守大夏的法律,其實,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
那就才是奇怪了。
大夏的法律,自然是人人都應該遵守,然而,實際上呢?
誰敢說,大夏沒有特權者,誰敢說,沒有人鉆法律的空子?
誰又敢說,就沒有以權壓人之人?
這些,都有,都存在。
但是偏偏,這些話,專門說給了白止戈聽,這就,代表了很多東西了。
“展副處長是吧,不如,你說的直白點,就還是剛剛那些,不允許我在大夏出手,是這樣嗎?”
白止戈神情冰冷,看著展副處長,發出了自己的質疑。
對此,展副處長只能點頭,道:“沒錯,您是大夏最忠誠的將士,您,應該充當表率,尊重大夏的法律,這是您應該做的。”
“大夏的子民犯了法,應該由法律來處罰,而不是您動用私刑,這一點,我想白將軍,您其實是認可的,不是嗎?”
“我知道,或許您現在很生氣,可是,動用私刑這件事,真的萬萬不可啊,白將軍,就算您不為了您自己著想,您就沒有想過,您這樣先是私自回境,然后無視法律,亂用私刑,這會給人很不好的感覺嗎?”
“白將軍,您是大夏的柱石,您是大夏的功臣,您更是大夏邊境的守護神,為了個人恩怨,就惹的上面猜忌和懷疑,這,真的好嗎?”
展副處長先是吹捧了白止戈幾句,然后,就把自己的想法全都給說了出來。
說來說去,只有一點,那就是,白止戈,不能在大夏境內使用武力,亂用私刑,否則,會引起猜忌,畢竟,他位高權重,大權在握,要是給上面一個不受控制的感覺,那,一切就真的不妙了。
他說的都是事實,同時,也是在用這種方式,讓白止戈忌憚起來。
畢竟,白止戈,總不可能真的毫無顧忌吧。
這一點,在展副處長看來,他說的已經足夠到位了,然而,他始終,還是不了解白止戈啊。
當白止戈不顧阻攔,非要回到大夏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看著展副處長,白止戈搖了搖脖子,然后緩緩起身,道:“該說的,你們都說完了,你們的任務已經結束,所以,我算是足夠配合你們了吧?”
“那么,接下來,我希望,我的事情,你們不要插手,這,是我給你們的面子!”
聽到白止戈此言,展副處長的臉色,就變得有些不太好看了,他知道,自己說來說去,白止戈是聽到耳朵里了,然而,人家根本就沒有打算執行啊。
面子,是給了,能夠跟他展副處長回來,聽他說了半天,這還真就是給足了面子,然而,結果呢?
這點面子給的,和不給,有什么區別嗎?
白止戈,仍舊要一意孤行,仍舊要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這算什么啊。
冷小雅這時候也是有些著急了,看著白止戈,道:“白將軍,你不能這樣一意孤行,我承認,我最開始的時候,是有些看你不太順眼,可是,當我知道你的一些情況之后,尤其是當我看到小雪兒的經歷之后,我能理解你。”
“沒錯,我能理解你,理解你的憤怒,理解你的仇恨,理解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坦白說,就算是我,在看到小雪兒遭遇的那一刻起,也是幾乎控制不住的想要動手,然而,這里畢竟是大夏,是有法律的啊。”
“白將軍,尤其是你,展副處長苦口婆心說了這么多,難道你就真的沒有考慮過嗎?”
“你畢竟不是普通人,你是白止戈,是身份絕密到讓我們從未見過的那種,是大夏邊境手握大權的將軍,更是大夏的守護神,您要親手,在大夏觸犯法律嗎?”
“即便您不在乎,即便,您有足夠的理由,可您真的就沒有考慮過,這樣做的后果嗎?”
“您說了,我們是棋子,用完之后,甚至可能會變成棄子,您自己都很清楚,上面那些巨頭,有人在針對您,您現在,明知道這一切,卻還偏偏如此,這難道不是在給他們找您麻煩的理由嗎?”
“或許,他們現在其實就在等著您犯錯,然后對您出手呢啊!”
“白將軍,到那時候,那些保護您的巨頭,會不會也因此失去了理由?或者說,您的強勢出手,不管不顧,會不會讓其他人也感到忌憚呢?”
“這些,您難道真的不考慮嗎?”
“我相信,您一定明白我在說什么,所以,我想請您,三思,一定要三思啊!”
冷小雅說了一堆,這一次,她已經不完全是站在特勤處的立場上了,而是,真的想要體諒一下白止戈。
她看到了白止戈的狂,也看到了白止戈的傲,更看到了白止戈的冷,然而,一個少年英雄,年紀輕輕就創下豐功偉績,手握大權的將軍,他有資格狂。
可這種狂,會害了白止戈的。
給他們特勤處下禁令的人,讓他們警告白止戈不能觸發大夏律法,不能對普通人出手的人,難道,就真的全是在害白止戈嗎?
不,或許,真正支持白止戈的人,也有這種意思,畢竟,這里,始終是大夏啊。
那些人,是不會允許有人脫離他們的掌控的。
如果白止戈今天可以不服從命令,用家人為借口,用憤怒當理由,那,未來呢?
無法想,也不敢想。
一個手握大軍,不受控制的白止戈,是很多人,所不愿見到的。
而這一點,白止戈,不可能不清楚。
看著冷小雅,看著展副處長,白止戈輕輕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神之中,冰冷如常,不,是更加冰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