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即便在最不理想的形態(tài)下依然承載著社會穩(wěn)定的基石,為人們的行動和交往提供了一個基本的、可依賴的框架。
而混亂,則意味著一切的失控和無序。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社會的基本規(guī)則和價值觀念被顛覆,弱肉強食、優(yōu)勝劣汰,人類所有的道德全被丟棄。
威倫現(xiàn)在就是完全無序的狀態(tài),這塊土地上有尼弗迦德人、泰莫利亞復國者、強盜和與黑衣人曖昧不清的前泰莫利亞低階軍官,現(xiàn)在的血腥男爵。
本地的年輕人結成團伙,只要發(fā)現(xiàn)路上有商人或者拉貨的經(jīng)過,他們就跳上去直接搶劫,誰敢反抗就會被錘子敲得腦袋開花。在其中佼佼者就會被血腥男爵拉進他的城堡充當護衛(wèi),就像阿納哈德面前的三個人。
一身標準的棉甲打底,胸口用背帶系著一塊熟鋼板做防御,手足、膝蓋都配著標準的制式鋼鐵護具,畢竟是威倫最大地頭蛇的手下,裝備不是那些普通的散兵游勇可比的,這也是他們無惡不作的底氣所在。
但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他們的災難日和祭日。
“我會把你的貓眼挖出來,怪胎。”
阿納哈德聽到這種挑釁的話不置可否。
從白果園到現(xiàn)在,想挖出阿納哈德雙眼的人或者怪物全部變成了他的經(jīng)驗。
紅色兜帽的士兵拔出他的長劍,單獨向阿納哈德沖過來,他的兩個伙伴則是堵住向村外逃走的路。
“錚。”
阿納哈德向一旁側步,紅兜帽的劍劈砍在阿納哈德的重甲上,發(fā)出刺耳的撞擊聲。
“不錯的鎧甲,可惜跟著一個怪胎,一會我得好好洗洗,免得都是臭味。”
“你會的。”
阿納哈德終于說出了他第一句話。
伸出左手,瞬間握住紅兜帽握劍的手腕。
“咔吧。”
清脆的碎骨聲音響起,阿納哈德18點的力量直接將他的手套捏扁,鋼鐵在外力的作用下向內(nèi)擠壓。
“啊啊啊啊啊啊。”
紅兜帽手中的劍掉在地上,整個身體像是爛泥一樣失去支撐,全靠阿納哈德的左手握著他的手腕才沒有倒下。
“諾瓦。”
本來看戲的兩人看著紅兜帽被捏住右手發(fā)出慘叫,立刻揮劍向阿納哈德沖過來。
阿納哈德松開紅兜帽已經(jīng)變成爛泥不成形的手腕,踩住他的腳踝迫使他跪著而不是趴在地上,左手完全舒展開來,鋼鐵手套發(fā)出發(fā)出咔咔的甲片碰撞聲。
“嘎吱。”
轉動脖子偶爾會發(fā)出脆響,現(xiàn)在紅兜帽的轉動速度有點快。
阿納哈德就像抽陀螺一樣,巴掌大的左手帶著勁風扇在紅兜帽的臉上,他的頭也像轉陀螺一樣不停的360度旋轉。
“現(xiàn)在你再不用好奇了。”
阿納哈德沒有打算用亞克席法印或者氣勢兇猛的想法,對于這種折磨人為樂的人渣,阿納哈德不打算快速結束戰(zhàn)斗。
八字胡的年齡在三人中最大,他的劍術也最成熟。
阿納哈德的鋼劍劍尖斜向下。
“噌。”
冰冷的劍鋒由下向上。
八字胡握劍的小臂帶著噴灑的血液在揮舞過程中飛出去。
不過他第一時間是硬咬著牙,半跪在地上,左手狠狠的錘擊地面,死死的忍住不發(fā)一聲。
“嘖,硬漢。”
阿納哈德面無表情的評價道,然后雙手握劍,高高舉起,全力下劈。
先是左臂,再是殘存的右臂。
八字胡再也無法忍受,身體拼命的向前拱,脖子上青筋暴起,就像一條條青色的蚯蚓劇烈的蠕動著。
“噗。”
從頭頂?shù)轿补牵坏秲砂耄趋浪樵饣煸谝黄痫w濺,撒的到處都是。
“看來你的褲襠一個也沒有。”
短短幾秒,光頭的同伴已經(jīng)以極其慘烈的模樣被阿納哈德斬殺。
他有心想退,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阿納哈德轉身把握好距離,預判光頭的沖擊速度。
“嘭。”
側身讓步,躲避光頭直刺的同時,扯住他的肩膀,強大的力量無視慣性向下壓,迫使光頭滑跪在地上。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看著頭顱360度旋轉和被劈成兩半的同伴,向來橫行村莊的光頭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害怕,什么是真正的折磨。
光頭士兵跪在地上看著阿納哈德脫下帶著尖刺的手套,雙手按住他頭的兩側。
“不不不不,求你求你,求你了。”
光頭全身打著擺子,斷斷續(xù)續(xù)的懇求道。
他并不知道阿納哈德接下來要做什么,只是死亡的恐懼讓他迸發(fā)出本能的求生欲望。
“我是獵魔人,專殺怪物的。”
“伊格尼。”
火焰從阿納哈德的雙手噴出,控制著魔力,火焰慢慢的灼燒著光頭。
“從你說話的時候,我就很想這么做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光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前后擺動身軀想要脫離控制,雙手在阿納哈德的腿甲上無力的抓著。
伴隨著白煙和烤肉的味道飄起,光頭的掙扎也越發(fā)平緩。
阿納哈德松開已經(jīng)化成焦炭狀的頭顱。拿起地上的掉落的劍,木屋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你們這群該死的畜生,能安靜一點嗎?我還沒脫完護甲你們就開始亂喊亂叫。”
茅草屋中走出一個穿著綠色內(nèi)衫的胡子男人,他的褲子上的護膝剛脫掉一個,看來正是他們稱呼為“伯羅”的同伴。
“諾瓦,該死,你...”
伯羅的話還沒說完,阿納哈德就將手中光頭的長劍作為投擲物扔了出去。
轉瞬之間,長劍已經(jīng)扎進了伯羅的面門。
強大的力道徹底貫穿伯羅的頭骨猛地向后一仰,然后帶著剩余的沖擊力直接將他釘在后面的木墻上面。
世界安靜了,阿納哈德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心里只感到一陣的解脫。
今天見了太多人渣,幸好是全殺了。
“你怎么把他們都殺光了,男爵知道肯定會血洗這里的。”
躲在酒館觀戰(zhàn)的老板,看著地上幾具不成形的尸體惶恐的說道。
“你的男爵不是傻子,他不會相信一個酒保能殺了他的精銳士兵。”
阿納哈德看著衣衫不整的伊莉莎走出房間,抱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哭泣,男人還沒有死,只是暈了過去。
“有人說過你完全不像是一個獵魔人嗎?”
熟悉的聲音傳來,依舊是陳舊的黃色褡褳外套配著藍色緊身褲。
“我打賭你殺的人比殺的怪物更多。”
“我也有個問題,為什么你老是黏著我不放呢?剛特·歐迪姆。”
阿納哈德收回狂獵戰(zhàn)士之劍,語氣低沉的向鏡子商人說道。
“為什么這么消沉,這可不是見到老朋友應該有的樣子,也許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喝完會讓你放松的。”
剛特·歐迪姆就像個老朋友一樣關切的說道。
阿納哈德點點頭,向旅館走去。
“兩杯烈酒。”
只有兩個人,酒保的動作很快也不得不快。
“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阿納哈德握住酒杯沒有喝的意思,從白果園到威倫,如果一直有個無法捉摸的惡魔監(jiān)視著你的一舉一動,沒有人可以安之若素。
“也許我說的有歧義,并不是委托,而是合作。”
剛特·歐迪姆的神情有些亢奮。
“告訴我,阿納哈德,你對這個世界了解多少?”
“沒有多少,你的問題太寬泛了。”
阿納哈德抿了一口烈酒回復道。
“這個世界是唯一的嗎?”
剛特·歐迪姆站起來,就像個在上課的老師一樣繞著長桌。
“當然不是,天球交匯,我們的世界只是萬千星球中平凡的一顆罷了。”
受過教育甚至在酒館聽過吟游詩人唱詩的村夫都知道這件事。
“不,不是我們的世界,是他們的,但不是我們的。”
剛特·歐迪姆左手指著酒保對著阿納哈德說道,他的眼睛又開始像燃燒的煤炭一樣發(fā)紅。
“別開玩笑,我們?我們怎么可能是一個地方的?”
阿納哈德現(xiàn)在心煩氣亂,這只是個游戲世界,怎么可能跟藍星扯到一起。
“DN YOI LK!”
剛特·歐迪姆吐出一句非常拗口的咒語。
阿納哈德瞬間感覺自己的手掌不受控制,龍爪化的沖動越來越強烈。
就在阿納哈德摘下鐵手套幾秒,紅色的龍爪赫然出現(xiàn)在木桌上。
“這就是證明,真龍血脈,只有我們的世界才會存在,這個世界中的龍要么是亞種,要么就是亞種的后裔或者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