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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吊死鬼之樹

威倫位于西泰莫利亞,是全泰莫利亞王國最窮的省份。

居住此地的人多以農業、工藝與畜牧業為生,這座省份幾乎什么天然資源,有許多森林、濕地,但是四處都分布著沼澤與泥沼。

沒有人類居住的沼澤里,其實住了其它更邪惡可憎的居民,沼澤巫婆、墓穴女巫、小霧妖和神秘燈火。它們會吃怪物的腐肉為生,但其實它們最愛的佳肴是人肉。

所以即使是沒有充斥土匪與逃兵的和平時期,威倫也是個沒人愿意去的地區。

人跡罕至的沼澤、貧窮的村莊,與沒禮貌的鄉巴佬,大概是人們對這的唯一印象。

而現在威倫受到戰亂,沼澤與泥沼就成了各種食尸魔與其他吃腐肉的生物的覓食地。

一顆巨大的無葉橡樹矗立在道路右側,上面密密麻麻掛滿了被處決的尸體。

戰爭時期,雙方都做出了各種滅絕人性的殘忍行徑,旨在讓被征服地區的百姓聽話。

這顆死亡之樹還有另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吊死鬼之樹。

阿納哈德騎著一匹黑色的母馬現在就在路邊注視著這個別致的威倫“地標”。

參加軍營葬禮后第二天早上,阿納哈德取回在威力斯修改合身鎧甲,告別托蜜拉就出發了。

黑色母馬是尼弗迦德血統,阿納哈德用獅鷲的頭顱跟彼得·薩爾格溫利交換的,腳力強健,僅用了五天就從白果園趕到最西北部的威倫。

縱馬向前,吊死鬼之樹下不遠就是一個冒著黑煙的村莊。

兩側肥沃的田地,卻沒有任何農作物生長。泥土上散落著士兵的盔甲和斷裂的旗幟,百合花和太陽。鮮血染紅了土地,與戰死的士兵們僵硬的身體交織在一起。

顯然這里不久前剛發生過一場戰爭。

“莫布里戴爾。”

威倫幾乎每個村莊外都有一塊支起來的木牌,上面寫著村莊的名字。

走進村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被嚴重燒毀的房屋。這些房屋的墻壁被熏得漆黑,部分墻體已經坍塌,露出了內部被火焰吞噬過的木梁和焦黑的屋內結構。屋頂的瓦片大多已經破碎或缺失,使得這些房屋顯得更加破敗不堪。

道路兩側聚集著正在哭泣的村民,無知的幼童在散落的屋子里捉迷藏。

誰摧毀了他們的家園?也許是尼弗迦德人,也許是泰莫利亞士兵。

士兵每行軍到一個地方,就會停下來奸殺婦女,再殺了他們的老公取樂,還會屠宰耕地的牛,搜刮一切能帶走的物品,最后留給居民的就是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

阿納哈德緊握著韁繩,緩緩的驅趕著自己的坐騎,穿過這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真實的經歷這一切,哪怕只是看著,不忍的感情就涌上心頭。

個人的武力,在龐大的集體的面前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尼弗迦德和瑞達尼亞在龐塔河邊集結了約30萬士兵,更加血腥的戰爭馬上一觸即發。

“嘿,大人,能給我們一些東西吃的嗎?”

轉角處幾個孩子跑過來,跟著阿納哈德的馬不停的哀求著。

兩個男孩,兩個女孩,共同的特點是臉色蒼白,幾乎沒有什么血色,皮膚緊緊貼著骨骼,嘴唇干裂,因為長時間的缺水和營養不足而顯得黯淡無光。

阿納哈德翻身下馬,從馬袋中掏出四個面包遞過去,這是托蜜拉臨別準備的食物。順便摸了一下帶頭女孩的腦袋,棕色的頭發已經有脫落的趨勢。

“你們多久沒吃東西了?”

“一星期。我們一共吃了半只烤焦的松鼠和一把莓果。”

帶頭女孩接過面包后,小口小口的撕咬著面包,她身后年齡更小的幾個孩子完全相反,嘴巴塞的鼓鼓囊囊。

“你們的父母呢?”

“有的被黑衣人殺了,有的是被父母趕出來。村子商量每家出錢打掃外面的戰場,他們回來后就說有太多嘴吃飯了。”

女孩的眼睛帶著和這個年齡不相配的成熟和委屈。

“你不怕我嗎?”

不提阿納哈德異于常人的貓眼,黑色的馬匹,猙獰的狂獵黑色鎧甲,像極了鄉村傳說中的幽靈騎士,一路走來,成年村民都不敢正視阿納哈德。

“怕,但是餓,您這么嚇人,也一定很厲害,很厲害一定有吃的。”

阿納哈德牽著馬帶著幾個孩子繞到其他村民看不到的地方,掏出馬袋中全部的食物,交代他們藏好。

女孩露出驚喜的笑容,身后的孩子迅速將食物塞到懷里。

“謝謝,感謝您的好心腸,這個送給您,我們唯一有的禮物。”

另一個小女孩聽到姐姐的話,不舍的從衣服里掏出一個丑丑的布娃娃遞過去。

這是阿納哈德唯一能做的了,領頭的女孩也很聰明,從始至終都沒有求阿納哈德收留他們。

“你,就是你。”

阿納哈德剛離開村莊不遠,一個身穿紅色兜帽,外面套著白色馬甲,上面畫著黑色十字的僧侶叫住了他。僧侶身邊帶著兩個穿著皮甲的護衛。

這種特殊的打扮,一眼就可以認出來,永恒之火的牧師。

在瑞達尼亞國王拉多維德五世的支持下,永恒之火已經迅速從一個小團體膨脹為北方最有威勢的宗教。

“永恒之火接受村民的供奉,承諾掃除戰場上的瘟疫,但是現在出現了食尸鬼。”

牧師結束祈禱,轉過身傲慢的對阿納哈德說道。

“像你這樣腐朽墮落的低等生物,也有幸為永恒之火效力,真是讓我心生歡喜。”

永恒之火有別于其他宗教最大的特點就是迫害一切非人種族和從事魔法相關的職業的人,獵魔人也在他們清除的范圍之內,也正是由于這種極端的教義,永恒之火才獲得拉多維德五世的大力支持。

阿納哈德翻身下馬,慢慢走到牧師面前。

“很好,我們需要..”

高高仰著頭的牧師還沒有說完,阿納哈德右手握拳猛地揮向他那張讓人反胃的偽圣人臉。

帶著尖刺的鐵手套重重地擊打在他的下巴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這一瞬間,人臉如同橡皮泥般發生了可怕的變形,原本端正的五官在這一刻扭曲、錯位,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揉捏。

頜骨在這股巨大的沖擊力下瞬間斷裂,伴隨著頜骨的斷裂,數顆牙齒從口腔中橫飛而出,濺落在地上。

粘稠的紅白混合物從他的眼眶中緩緩流出來。

他再也不用說話了。

兩個站立的護衛剛想拔劍有些動作,阿納哈德側目怒視,左邊的護衛立刻僵在原地打顫。

氣勢兇猛專長發動。

阿納哈德拔出鋼劍,擰身轉腰。

雪白的劍光在大幅度的轉動之下,劍刃在觸碰到右邊沖過來護衛的皮甲,輕松的劈進去。

+1鋒銳,狂獵戰士之劍的裝備效果,可以輕松的劈砍皮甲的防御。

很快,肩膀上的護甲被分開,中間毫無任何阻力,以往還需要找特殊角度,現在只需要大力揮劍就足夠了。

對方的整條手臂飛了出去。

被砍去手臂的護衛,和牧師一樣縮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哭嚎著。

阿納哈德右腳前蹬,狂獵戰士之劍再次揮出。

“噗噗噗。”

這次飛出去的是他的頭顱。

濃稠的血液從脖子上的斷口,像是水槍一樣狂噴。

作為曾經經歷過這一切的阿納哈德對這三個人一點不陌生,借助傳教的名義倒賣麻藥粉、以供奉的名義榨取教徒的最后一點積蓄,如果被發現,就直接動手殺人消除痕跡。

左邊被震懾的護衛已經反應過來,看著同伴的無頭尸體,吞咽了一口也許不存在的口水,轉身丟下他的雇主就要逃跑。

“新兵第二條:永遠不要背對你的敵人。”

阿納哈德雙手握住鋼劍,對著他的腰背。

劍鋒從左胸骨劈入,帶著脆響,一路切斷他的肋骨、脊柱,最后從盆骨飛出。

鋼劍自上到下將他整個人剝成兩半。

鮮血極快的匯成堆,將牧師的紅色袍子染的更紅。

阿納哈德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這么憤怒,獵魔人的突變并不會像傳言中剝奪情感,其實是讓這種感情更加穩定,不會輕易失控。

這些經歷士兵掠奪無法反抗的村民,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永恒之火的牧師身上,聚集全村最后的奧倫,懇求牧師清除土地上的瘟疫,好讓他們能夠種植作物活下去。

劇情中永恒之火的牧師最后并沒有完成承諾,在發現食尸鬼后,帶著村民最后的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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