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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對峙

  • 最后的唐門
  • 牛兒還在山坡吃草
  • 8770字
  • 2013-12-27 16:06:52

“這道館少說也有數百名弟子,短短幾個時辰,豈能說走就走?皇都內高手如云,猛將似林,守衛何等森嚴,這么大一幫子人招搖過市如何能避人耳目,這莊內會否藏有密室?”甲諾身后,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肥壯漢子瞇著眼打量四周。

此人名叫韓明,玄圣高手,沉穩持重,城府頗深,與甲正南為師兄弟關系,若論輩分,該是甲諾的師叔,又有宗門賜予的銀盾稱號,地位不俗,在甲諾身旁充當護衛和謀士。

甲諾不動聲色,大手一揮,韓明立馬帶人拆墻挖地大肆盤查,更有不少弟子已經開始使用玄技轟砸地面,唐飛四人隱在一顆老樹之上屏氣觀望。

盞茶功夫,整個因果道館幾乎已被夷為平地,地面上坑坑洼洼,卻毫無發現,根本就沒有什么能夠藏人的暗道或是密室。

“少主,看來這石御象果真有問題,否則怎會舍棄家業帶人逃匿?”韓明臉色已經鐵青:要是那石御象真的圖謀不軌,那這個人就太過可怕,竟然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隱忍這么多年,既然如此厲害的人物,又豈能沒有后招,又豈會是獨自一人,這石御象恐怕是大有來頭。

甲諾面無表情,緩緩道:“速速通知廖都統,請都統派兵急速全城搜查,連夜宵禁,萬萬不可放走這些賊人!”

這廖云都統便是萬象帝國鎮南軍的大帥,執掌帝國三十萬大軍以及皇都二十萬守軍,五萬禁衛軍,正是負責對抗南方天羅大軍,守護皇都的總指揮,手握重權,深得萬象君王的信賴。

韓明應了一聲立馬帶著一隊弟子匆匆離去。

甲諾環視一周,搖頭輕嘆:“風雨欲來,是福是禍?”說著帶人離開。

老樹上,唐飛四人也是大為疑惑,他們也不知這幾百號人怎就能在短短幾個時辰內消失不見。四人輕縱而下,又細細檢查了一番,果真沒有暗道。

“少爺,我們怎么辦?不如去萬甲宗劫獄吧,少爺最善此道!”南松雖是入了唐門,可卻改不了稱呼,還是以主仆關系相稱,而她這句話卻是不無揶揄之意,她還在為唐飛和藍若夢當日劫獄救出南海平嫁禍她們姐妹二人氣惱,那一回可是把她們姐妹二人冤枉的欲哭無淚。

唐飛一怔,笑瞇瞇地盯著她的眼睛,大手也不老實地在人家臉上揉了一把,柔潤絲滑,彈性十足,這才怪笑道:“呵…那猴三該招的不該招都已經招了,一個出賣主子的賭徒,少爺我如何要去救他?有那時間還不如與小松研究研究那‘日月鞭法’的奧義呢…”

南松羞怒,白了他一眼急忙往藍若夢身后一躲,那‘日月鞭法’正是唐飛傳授與她的,三丈長鞭舞動起來密不透風,威力奇大,剛中帶柔,攻中有守,更有控鶴手避免了長鞭近身格斗的缺陷,對南松的提升極大,可問題是,每次唐飛交人家鞭法之時都是貼身而舞,手把手傳授,借機揩油,沒少在人家那水蛇腰上占便宜。

自從這兩姐妹真心歸附以后,藍若夢立馬改變態度,再不與她們為難,反而與兩姐妹相處極好,關系漸漸密切起來已經姐妹相稱。

藍若夢雙手叉腰,板著長臉,唐飛見狀,燦燦地道:“呵呵,辦正事要緊,萬甲宗咱們是不能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道館里那群人…”

“去哪找?現在天象城人心惶惶,那群家伙也不知是哪堂的弟子,竟然敢在這龍潭虎穴安營扎寨,膽子可真夠大的,現在他們行跡已經暴露,恐怕正藏在某處,天象城這么大,我們如何去找?”藍若夢心里還是不爽,嘟著嘴嗔怒地盯著唐飛。

唐飛道:“去廖都統府,此人是萬象帝國鎮南軍統帥,又是皇都禁衛軍總指揮,若是此人想要在皇都找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能被他找到,我們跟著此人見機行事。”

……

廖云這幾日可是夠忙活的,自朝堂歸來便調兵遣將,一方面派遣重將前往大冬城增援,指揮南線戰事,一方面還要挑選軍中勇士,為宰相仲良廣出使蠻國做準備,最后還要聯絡萬甲宗討借高手增強保護力度,就今天一個下午廖都統大轎差點沒把甲正南的院門踏平。

好不容易安排好了公務,那仲良廣又登門造訪,遮遮掩掩說了一大堆,最后廖云才聽出他的真意,原來這家伙是對此次出使蠻國心生怯意,害怕那些野蠻人會對他下手,這才親自前來廖府叮囑,讓廖云要多派護衛。

仲良廣咬著后槽牙,心里早把那眷戀權勢貪生怕死的家伙罵了個狗血淋頭,心道:“北方戰事慘烈,南方南多城失守,天羅大軍壓境,這等節骨眼,你個老東西身為朝中百官之首,又乃當今國舅,竟然只顧自身安危,老子給你五百名甲士,十二位萬甲宗玄帝高手,你還不滿足,竟然還要給你派遣大將護衛,你個老東西還真開得了口啊,你咋不問老子要十萬大軍護你周全呢…媽的…”

心里這般想,廖云嘴上卻是不說,被那仲良廣纏的頭皮發麻,深更半夜的,廖都統招來那五百甲士和十二位玄帝高手便讓仲良廣過目,仲良廣見狀,果真放下心來,這才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

因為那五百甲士各個身壯如象,肥壯的變態,都遮著鬼臉面具,身上散發著極重的肅殺之氣,一看便是身經百戰的鐵血戰將,這些人不敢說能抵得上千軍萬馬,但若說只保護保護他仲良廣殺出重圍卻是絕對能辦到的,仲良廣當然放心下來。

只是這五百甲士卻讓廖云有些犯嘀咕,感覺有些陌生,好像不是他們軍中之人,萬象帝國部隊中雖然這等體型的家伙也有不少,可這群人身上那種肅殺之氣卻有些特別,不單單是究竟沙場,在血與骨中磨練而出,好像還有另外一種感覺,沉悶,厚重,無可匹敵的感覺。

不過廖云也并未多想,畢竟,作為統帥,他手下有近五十萬的兵,他也不可能每個都見過,這些人或許是以前被埋沒在各處的吧。

“好了,明日仲相大人便要啟程,唐百戶,帶著你的人下去準備把!”廖云臉色疲憊,胳膊支在桌幾右手握拳撐著腦袋,對那五百甲士的頭領唐石說道。

“是,都統!”唐石啪地把抱拳一禮,帶人離去。

盞茶功夫,廖都統小瞇了一會打了個盹兒,這寒冬臘月,又是深更半夜,廳里雖有大火盆取暖,可也難抵那絲絲寒意,睡著的廖云正感覺陣陣森寒,忽地身上一暖,廖云驚醒,睜眼望去,卻是他的貼身小丫頭蘭香正貼心地為他披著毯子。

廖云心中一暖,接過毯子往背后一披,微笑著坐了起來,道:“蘭香啊,你跟老夫多少年了?”

“回老爺,三年了!”蘭香是個十五六歲的俏丫頭,不但人長的美聲音也脆,更是細心體貼,會照顧人,這才被都統夫人派到廖云身邊伺候,這姑娘是三年前從戰場逃難至此,被都統夫人從人販子手中買下的,父母家人都在戰爭中死去,只有一個哥哥叫做石磊,也在廖化軍中做事,由于辦事干練,心思沉穩,短短三年光景便在軍中混了個千夫長,這回挑選五百甲士的事情正是由此人一手操辦。

廖云打量著小姑娘的俏臉,和藹地道:“好孩子,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老夫再看兩本冊子!”

蘭香甜美地一笑,往茶壺里添了新茶和沸水,為廖云斟了一杯香茶,這才道:“蘭香不困,老爺只管看書,蘭香陪著老爺!”說著,又忙著燃起香爐,提神醒腦,祛乏解困的檀香立馬飄散開來,點完香爐又忙著給那火盆之中加了些煤碳。

廖云望著這個心靈手巧又會體貼人的小姑娘,由于丟失南多城,百官施壓,君王震怒,這幾日來的憂愁和煩惱好像一下子便消散開來,也不知是廖化太有福氣還是怎地,先后取了七房太太,為他生下五個胖兒子,可卻沒有一個女兒,而這蘭香卻正如一個貼心的小棉襖整日伺候著他,日積月累,廖云也是打心眼里喜歡這個小丫頭,多次提出要收蘭香做義女,可卻被人家姑娘婉轉拒絕,說是她出身貧困,只想平平淡淡伺候老爺,不想遭人非議。廖云也只好作罷,雖然沒有給這懂事的小姑娘名頭,可廖云早已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對她極為照顧。

廖云放下手中軍務,與蘭香說笑了一陣,門外忽地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報!”一個護衛跪在門外,拱手道:“報都統,器玄宗銀盾韓明帶人求見,說是有重要軍務匯報!”

“喔?快請!”廖云神色一怔,立馬端坐而起。

不多時,韓明帶著十幾個萬甲宗高手踏入客廳。

“深夜叨擾,都統恕罪!”韓明臉色焦急,剛一進門離得老遠便抱拳行禮。

廖云見他神色慌張,自知出了大事,忙道:“明侄兒不必多禮,可是出了大事?”

韓明將甲方捉住猴三,于暉被清河幫圍攻,與石御象相見之后人間蒸發,因果道館弟子潛逃的事情告知了廖云。

廖云當場驚立而起,喝道:“來人,告知四城門守將,封閉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出,命禁衛軍副指揮楊奇速速帶人盤查,定要將這伙歹人找出來!”待一個侍衛領命而去之后,廖云又道:“明侄兒,你速速回到宗門,繼續審問那猴三,除了這清河幫和因果道館,看看我皇都內外還否有其他勢力,時刻與老夫聯系…”

韓明抱拳應了一聲,轉身要走,忽地又道:“都統,這因果道館潛藏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已經數年,已打下根基,說不定軍中…”說到這里,他見廖云臉色不善,忙改口道:“侄兒只是猜測,萬一這伙人混入軍中,到時渾水摸魚賊喊追賊,我們恐怕就是把天象城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們。”

廖云臉色凝肅,板著臉,冷冷道:“明侄兒只管按老夫吩咐去做,至于老夫的部下,老夫深信不疑,去罷!”

韓明應了一聲,也不敢觸這老家伙的霉頭,懷疑人家部署已經是對廖云的不敬,他也不敢多說,急忙帶人離去。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一直垂著雙臂躲在一旁的蘭香聽到那韓明懷疑奸細混入軍營后,原本溫柔如水的美眸閃過了一絲殺意,那種狠決的殺氣絕不會出現在一個如此柔弱乖巧的小姑娘身上。

待韓明一伙人離開之后,廖云皺眉苦思,良久不言,他是萬軍統帥,更是軍中的精神支柱,在外人面前他自然要維護部隊的聲譽,可韓明那句話卻猶如一根利劍扎入他的心臟,他不得不懷疑,因果道館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隱藏這么多年,若是他的部隊甚至是禁衛軍中也有奸細打入,因果道館那一伙人就很有可能藏身軍隊之中。

“老爺!”蘭香見他憂心忡忡,他心中所想自然猜測了三分,輕柔地道:“您是我們萬象帝國的擎天之柱,統帥南方百萬大軍,歷年來都是治軍嚴厲,賞罰分明,您手下那些大將軍們哪個對您不是掏心置腹忠心耿耿,此時大戰將至,正是用人之際,若是您一道指令下去,要求督查他們,恐怕…”

廖云點點頭,又搖搖頭,長長嘆了口氣,強顏笑道:“呵呵…蘭兒真是懂事,老夫治軍向來賞罰分明,那些將軍們跟著老夫戎馬一生,與老夫的親兄弟沒有兩樣,禁衛軍副指揮楊奇更是老夫的義子,若是要督查他們的部下,豈不是要寒了他們的心嗎?外有強敵,內有暗鬼,我萬象帝國此次真是大難臨頭了啊…”

說著,老頭兒佝僂著背站了起來,緩緩向后房走去,至于他會不會下令督查部下軍士,蘭香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他是要顧忌軍心還是要不惜一切搜查要犯,蘭香緊緊跟著他,也不敢多問。

……

當夜,萬甲宗議事大廳。

十位紫金盾級別的長老,二十位金盾級別的堂主,還有五十多個銀盾級別的香主,一大票人聚在廳中,廳中卻是一片寧靜。

甲正南神色莊寧,坐于首位,已經交待過宗門的事宜,只是他今日說話的語氣不同往日那般威嚴厚重,好像有些低落和消沉,給人一種一去不返的感覺,廳堂內氣氛顯得十分沉悶。

“宗主,萬萬不可啊,你乃我萬甲宗之主,更是萬象帝國的泰山北斗,怎可獨身前往險地?那岳國君王因為落三仙之事已經動了震怒,你此次前去游說恐怕連三成把握都沒有啊…”一個紅髯紅發的胖老頭急的已經雙眼泛紅。

廳中所有頭領立馬齊聲勸阻。

甲正南是考慮到皇都之危,正是用人之際,他要留下這些高手坐鎮天象城,獨自前往岳國,一來可表示萬象帝國的誠意,以甲正南的身份和地位,竟然單刀赴會足可見其誠意。二來也可減小損失,萬一岳國一方撕破臉皮,他就是帶再多高手前去恐怕也南部出虎口。

那宰相仲良廣與甲正南相比,簡直就是云泥之別,一個為了保證自己的安全恨不得率領千軍萬馬前去游說,另一個為了帝國的安危寧愿孤身入虎穴,把自己的勢力留在天象城,是忠是佞自在人心。

甲正南把大手一舉,沉聲道:“好了,本座心意已決,不必再說!”頓了頓,他望向那個紅髯老者,道:“三叔,此次岳國之行,本座生死未卜,若是萬一游說不成,你與諸位長老便執掌本宗所有事宜!”

“不可,萬萬不可啊宗主,宗主洪福齊天,定會安然歸來,即便遇到風波,以宗主的功力也定可以化險為夷…”十個紫金盾級別的長老立馬跪伏在地,那紅髯長老正是甲正南的三叔甲傅,雙眼中已經含著老淚。

甲正南臉色沉靜,環視一周,最后將目光定在甲諾身上,自腰間取下那個紅木小盒子,道:“諾兒!”

甲諾雙眼泛紅,黃豆般大小的淚珠滾滾而下,作為兒子他怎忍心看著父親獨闖虎穴,已經多次提出要與父親一同前往,可甲正南卻只取笑兒子功力太低不愿帶他前去,誰都知道,他是愛護自己的孩子,不愿讓孩子也陷入險境才會如此揶揄自己的骨肉,越是如此,他身上那股濃濃的父愛越是顯露無疑。

甲諾急忙迎了上去,甲正南將那個小盒子掛在兒子的腰間,拍拍他的肩膀,這才滿意地一笑,道:“嗯…我兒功力尚淺啊,呵呵,日后可要多加苦練嘍!”

“父親…”甲諾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而甲正南這句話和這些行為動作,卻是含有深意,在場之人都是人中俊杰,豈能看不出來?他是要立大兒子甲諾為嗣,若是此次他無法歸來,甲諾便要繼任萬甲宗宗主之位,而他知道自己兒子太過年輕,資質和功力都太淺薄,會有人不服,所以才叮囑他三叔甲傅和其他九位長老,嘴上雖是說要他們執掌萬甲宗大權,實則是要他們輔佐甲諾。

最為關鍵的是那個盒子,那盒子里面裝的什么沒人知道,可最大的可能便是萬甲宗終極秘術‘大所羅門’,而甲正南將此物交給甲諾,已經表明了心意,堂中那些頭領若是再猜測不到他的用意,也就不必在萬甲宗混了。

可在廳堂中卻有一人神色立馬暗淡下來,甚至已經青白一片,正是甲方。

“為什么是他?為什么所有重權都交給他?是我捉拿了猴三逼問出重要軍情,你卻派他前去因果道館拿人,他無功而返卻被你說成處置妥當,呵呵…可笑,當真可笑,現在你又要將宗主之位傳給他,這也罷了,可那‘大所羅門’秘笈為何不傳授于我…我也是你兒子啊…”甲方心中想著,臉色越發青白,忽地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

軍情緊急,第二日晨,甲正南和仲良廣便要動身啟程,君王石景天親自率領朝中百官為二人踐行。

直至午時,兩人已全部準備停當,由于廖云的一聲帥令,全城封閉,不允許任何人進出,所以在二人準備離去之時,廖云才一身戎裝親自護衛兩人向城門行去。

本以為風平浪靜,只待兩位重臣佳音的石景天也是率領百官夾道相送。

直到南城門口,變故徒生。

“圍了!”廖云忽地轉身怒喝,大手一揮,道路兩旁的禁衛軍端起兵刃將甲開山和仲良廣圍了個里三層萬層,就連君王石景天和那些文武大臣也是被圈在中間。

吭哧吭哧!

又有一大隊人馬自道路兩旁夾擊而來,少說也有萬人之眾。

眾人都以為這廖云要反,一個個驚若寒蟬。

“廖云,你敢!”甲正南一聲雷霆怒喝,直接開出一身深金色玄氣,周邊所有軍事為之一顫。

廖云臉色淡然,抱拳一禮,繼而指著仲良廣身旁的那五百個帶著鬼臉面具的甲士,道:“陛下,各位大人受驚了,本帥是要拿下那群尖細!”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那五百甲士紋絲不動,也不反駁,石景天和那些文武大臣立馬向后撤去,退出了包圍圈,甲正南摸不清這些人的來路,也拉遠了距離。

唯獨可憐了那宰相仲良廣,他可是被這群肥壯的猶如小山一般的大汗團團圍在中間,根本擠不出去,誰能想到,原本守護他的侍衛竟然變成了尖細,仲良廣已經嚇的癱軟在坐轎之上,滿頭的冷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廖云虎目圓瞪,直直盯著那群身上冒著邪氣的甲士,冷冷道:“呵呵…石御象,本帥久違了!”

那被稱作唐石的侍衛長聳聳肩,那肥壯無比的身軀抖了一抖,緩緩接下面具,果不其然,正是石御象無疑,滿臉的胡須,除了他,這天象城中還真沒有人這樣留胡須的。

全場震驚,這石御象是通緝要犯,廖云就是為了捉拿此人才封閉的城門,官兵挨家挨戶盤查,鬧得人心惶惶,想不到此人竟然藏身軍部,更是要借著宰相出使的機會,跟著他混出城去,若不是廖云發現,恐怕這批歹徒就要逃出天象城了,如果只是這些人,萬象帝國并不擔憂,可這些人卻極有可能是敵方遣派在此的尖細,掌握了萬象帝國多少情報,若是放他們離去,恐怕萬象帝國會迎來滅頂之災。

“嘿嘿…廖都統好本事,好眼力,好魄力,如此都能被你認出來,在下佩服,佩服!”石御象好似一點也不懼怕,臉上掛著微笑,肥壯的身軀散發著無窮的力量。

廖云眼睛一瞇,冷笑道:“呵呵,不敢當!本帥只是一介武夫,只會些粗淺的排兵布陣之法,不敢稱什么本事,若說眼力,本帥更是自慚形穢,石館主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隱藏了數年,我們卻毫無察覺,哪里敢說有什么眼力……但說到這魄力,本帥卻是當仁不讓,你們能潛入本帥軍營之中,那是你們的本事,可本帥能從部下的心窩里掏出你們這些暗釘,著實是賭了一把,本帥是在拿軍心和士氣做賭注,結果,本帥贏了,你說是嗎,石館主?”

石御象那毛胡子臉微微一抖,笑道:“廖都統慧眼如炬在下敬佩不已,都統是何時發現的?”

廖云仰頭一笑,也不回話,大手一揮,他身后兵馬從中而分,兩個被五花大綁全身鞭痕的少年男女被押了出來,嘴上都堵著紗布,發不出聲。

這二人一出來,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石御象立馬色變,全身肥肉一陣顫抖,他身后那些壯漢也是齊齊動容。

押人的侍衛領命,將那二人口中的紗布取下。

“石大哥不必管我,快跑…”蘭香早已花容失色,滿面淚痕。

“兄長快走,我兄妹是你所救,為你去死又有何妨,快走啊…”石磊面目猙獰,嘶聲厲吼。

廖云下了馬,抽出單刀架在那個疼愛無比的干女兒脖頸之上,森寒的刀鋒已割破蘭香的皮肉,廖云眼中閃過一絲晶瑩,緩緩道:“石館主,你當真好本事,能在本帥身邊安插眼線,更能在本帥軍中部下暗子,看來你圖謀不小啊,你年紀不大卻留的滿臉亂須,是為了遮掩你本來的面目吧,看來你并不姓石,對吧?”

手下被人擒獲,石御象掣肘于人,應道:“廖都統料事如神,既然已經圍住我等,便放了這兩人,他們只是普通人,毫無戰力…”

廖云冷喝道:“哼,本帥已將你等重重包圍,你等差池難逃,還有資格討價還價么?還不速手就擒更待何時!”

蘭香輕泣道:“父親……送女兒一程,愿來世能做您的親女兒,蘭兒打心眼里敬重您心疼您,可是師命不可違,宗門之令更不可違,我們跟了石大哥,石大哥對我們如兄如師,又救了我們的性命,我們不能對不起他…下手吧…”

廖云怔住了,那一聲父親把他那狠虐的面具徹底敲碎,他只感心里一陣柔軟,手中單刀顫抖不已,卻是怎么也砍不下去。

石御象眼睛一瞇,盯著蘭香兄妹,雙眼泛紅,可他不能妥協,他身后還有五百個兄弟,不能為了兩個人而丟掉這些兄弟的性命。

一念至此,石御象忽地開出一身正白色玄氣,玄圣高階的實力將所有人震住,不是他的玄力有多么高強,在場萬甲宗高手也有許多,玄神級別的高手也有不少,那甲正南更是玄神頂階高手,若與這些人相比,他自然不算什么,可關鍵是他的年齡,只從聲音和體態來看,這石御象絕對超不過二十五歲,能在這等年齡修煉到玄圣高階,不說前無古人也是后無來者了。

他身后那五百甲士也都扯下面罩,這些人雖然身上都沒有玄氣,可在他們皮膚外卻有一層罡氣,肉眼根本看不見,只能從氣機感應,這些人絕非普通武士。

“你是要不顧他們的死活了?”廖云手中單刀高高舉起,已經下了最后通牒。

石御象紅著眼,忽地右手向后一探,嗡地一聲,那宰相仲良廣便凌空飛起,被他掌心那股巨大的吸力擒住了咽喉。

很明顯,雙方都有人質,石御象是要拿這宰相仲良廣的性命去換那對兄妹的性命,可就是因為他們拿著仲良廣,所以才壓制著場面,讓那萬甲宗人馬和廖云的士兵不敢輕易攻擊,若是他們將仲良廣放回,一場血戰將在所難免,迎接他們的恐怕只有滅亡。

“石大哥不可,不可啊…”蘭香兄妹已經泣不成聲。

就在這時,一陣陣清淡的梅花香味飄過,接著可怕的一幕出現。

夾道兩旁那上萬之眾的鋼甲士兵猶如割麥子一般癱軟倒地,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不停,一些玄力較低的玄師也是東倒西歪,感覺腦暈目眩,整個地面都開始旋轉起來。

“不好,有毒,屏氣!”甲正南反應極快,立馬騰身而起,手中罡風陣陣,以柔和玄力驅散毒氣,他舉目四望,卻沒發現任何可疑之人,喝道:“不必藏了,唐飛,你的施毒手段本座是見識過的,既然來了,便現身一見罷!”

嗖嗖!

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忽地兩顆雞蛋般大小的彈珠一前一后向他面門打去,速度之快猶如閃電,饒是甲開山這等絕世高手也是為之一顫,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用鐵掌去接。

然而還不等甲正南的鐵掌對上那對彈珠,前面那顆彈珠忽地在空中停滯了一下,后面那顆立馬撞擊而上,接著嘭地一聲一片紫黑色濃霧散出,甲正南一驚,本能地側身去躲,可那彈珠違反常理的停滯接著爆炸,讓他措手不及,不甚吸入了一絲紫色霧氣,他只感身體瞬間遲鈍了一下,也就是這眨眼間的功夫,一大片黑色細針從那片紫色霧氣中射出,直直釘在他的胸膛。

這一變故已將所有人震驚,要知道甲正南可是玄神頂階強者,即便是神兵利器也休想穿透他的玄氣,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天下第一防御宗門的宗主,一身金體秘術已經大成,皮膚猶如巖石,血肉猶如鋼鐵,骨骼猶如沉金,那些黑針竟然能刺傷他,這已經遠遠超出所有人的認知。

“呵呵,甲宗主果真不愧為當今第一防御大師,在下佩服,佩服啊…”

一襲白袍,裘領直立,唐飛凌空而來,身后藍若夢雙眼一片冰藍,她已準備隨時出手,南松南柏手持兵刃,并立唐飛身后。

唐飛莞爾一笑,款款而落,只是他這笑容卻是讓所有人打心底里發毛,周邊所有高手不管玄力高低,戰力強弱齊齊驚退數步,猶如見了鬼一般盯著唐飛,三年前覓山一戰,萬甲宗玄神級別的二十位絕世高手就是死在唐飛的毒藥之下,一種恐懼和忌憚早已在他們心中種下。

“果真是你!”甲正南臉色有些發紫,氣息也開始不順。

唐飛也不理他,只是望向那石御象,哭笑不得道:“我說胖子,你咋把自己搞成這般模樣了,哈哈…你想嚇死人是不!”

石御象仰頭大笑,兩步便趕了過來,離唐飛三步之愿便往地上一跪,抱拳笑道:“屬下御堂堂主朱子御參見門主!”

原來這家伙正是朱子御那家伙,他身后那五百壯漢見狀,先是一愣,繼而齊齊跪拜于地,“屬下參加掌門!:”

“好兄弟,快起來!”唐飛雙眼含淚,急忙將朱子御攙扶而起。朱子御這才看到他身旁的藍若夢,憨笑道:“嘿嘿,三年不見,夢兒妹子可是長得更俊了啊…”

藍若夢才不跟他客氣,頓時便撲了上去,掛在他的脖子上,就是一陣嬉鬧。

朱子御與南松南柏打了招呼,得知他們二人也已入門,而且尊為唐飛的左右護衛,頓時驚喜,可南氏姐妹卻是不愿放過胖子,三年前玄師打算她們姐妹二人就是敗在朱子御手中,姐妹二人也是與朱子御約好要再戰一場,當然,是同門師兄們之間的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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