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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酒館

在紅堡待到第三天,和培提爾約定的時間到了。

羅倫出了紅堡,向著伊耿高丘下的海關大樓而去。

培提爾依舊是滿臉笑意的迎來出來,這次卻沒有將羅倫請進大樓,而是一同向著城外而去。

來到爛泥門外最東側的一處碼頭,他們沿著船梯登上了停靠在碼頭的海船。

培提爾將兩名隨從留在船艙入口,領著羅倫從船艙中輾轉而下。

羅倫自認為沒有被出賣的價值,卻依舊警惕的跟在后面,生怕哪個艙門突然打開,冒出來一堆金袍子。

光線越來越暗淡,培提爾點起一盞油燈。

沒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一處雜亂堆放貨物的地方。

培提爾站在一個木箱前,“羅倫,經過海關查驗,發現這箱貨物里面夾帶著未經申報的貨物,收貨地便是潘托斯。”

羅倫上前將箱蓋打開,箱子里填充著稻草,稻草之間是來自青亭島的金色果酒。

培提爾取出箱子上層的幾瓶果酒,又抽出來兩把稻草遞向羅倫。

羅倫這才發現這些稻草被小捆包扎著,而且重量也有些不對勁。

他用力將一捆稻草扒開,暗淡的光線下,有金光閃耀其間。

“這箱夾帶了將近兩百枚金龍。”

培提爾將箱子恢復原狀,用燈光照亮了木箱側面。

羅倫隨著燈光看見附著在上面的果酒報關單。

發貨人一欄赫然寫著杰諾斯·史林特,而收貨人一欄卻是哈爾頓。

“看來你已經打聽到瓊恩·克林頓的消息了。”羅倫知道這是前朝首相的追隨者,從鹽場建成后,他也有意無意的向商人和水手打聽著狹海對岸的消息。

“你還有更多的線索嗎?我的線人探查到他們服侍著一個小孩。”培提爾問道,他的臉龐在明滅不定的火光里晦暗不明。

羅倫搖了搖頭,“會不會是逃亡的韋賽里斯王子?”

“不是,年齡對不上。”

“那還有什么好糾結的,我還以為你有意外收獲了。”羅倫從懷里取出那份鹽場轉讓協議,“我要的東西呢?”

培提爾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向羅倫。

“海關查驗出杰諾斯和前朝首相勾結的證據,這是呈給瓊恩·艾林的信。”

羅倫仔細審查了一遍信上的內容,以及海關印璽和培提爾的簽字。

確認無誤后,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

拿著海關指控杰諾斯的信,從碼頭回到城內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最后的日光映照在伊耿高丘,聳立其上紅堡越發鮮紅。

羅倫遠遠地便看到了守衛在紅堡門前的金袍子莫里。

他剛來紅堡時,便是由此人領進首相塔所在的院落。

守衛紅堡的金袍子營房便在首相塔不遠處,這些日子羅倫除了和首相侍衛一起練武比試,也常常和金袍子在一起廝混。

而莫里便是三位守衛紅堡的金袍隊長之一。

按理說守衛紅堡如此具有榮譽的職責,應該是杰諾斯的親信之人,但事實卻恰恰相反。

由于君臨各個城門都可以收取進城費用,于是城門隊長反而成了油水最多的,杰諾斯大肆安插親信或者向其行賄者。

守衛紅堡則成了苦差事,沒有油水可撈也就算了,來往這里的皆是些王公貴族,金袍子還得為其牽馬執蹬,甚至常常遭到貴族的辱罵和鞭笞。

于是分配到這里的,都是些不愿行賄而受到杰諾斯排擠的金袍子。

同樣為貴族出身的羅倫,沒有他們見慣的那種驕橫跋扈的樣子。

一起閑聊時,金袍子往往忽視其貴族身份。

關于權貴者的小道消息,還有他們對杰諾斯的抱怨便不絕于耳。

羅倫在紅堡城門前下馬,“早啊,莫里,晚上有空嗎,我們一起喝酒。”

莫里迎了上去,笑著說道:“當然有空。羅倫,最近你經常出去,有時還徹夜未歸,該不會是去絲綢街消遣了吧。”

他們得知羅倫只有十三歲時,便時常拿一些成年人的玩笑來調侃他。

羅倫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趁著其他金袍子沒注意,低聲說道,“鉤巷第一家酒館,下值后一個人來。首相最近在調查杰諾斯的貪腐問題。”

莫里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

到了傍晚,處理完首相塔的事情后,羅倫騎馬拐進鉤巷,來到伊耿高丘下的一家破舊小酒館。

店里人并不算太多,三三兩兩的人坐在一起交談著,面包與麥酒的味道使這里多了幾分溫馨。

與另一世奇幻作品或游戲里,充滿冒險者與雇傭兵的酒館有所不同,這里更像是商人交流和旅客填飽肚子的地方。

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正常。

這種地方聚集著南來北往的旅客,充斥著各種奇聞軼事和商旅信息,本就應該有著各種各樣的人。

像老布洛之前招攬流浪騎士時,也曾委托商船將雇傭信息掛在海鷗鎮和白港的酒館里。

而羅倫記得另一世的歷史中,不論是文藝復興時期的思想碰撞,還是大革命時期的宣傳主張,酒館都在當時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甚至在某個帝國,一個小胡子領導的啤酒館暴動直接改變了歷史進程。

羅倫選了一張靠近吧臺的桌子,點了一杯甜蘋果酒。

“一會兒會有歌手來這里演奏,你可以多坐一會哦。”

吧臺里的女侍者不是很忙,見羅倫年輕俊朗,主動攀談起來。

“據說是來自北境的白港,不久前為史塔克家剛出生的小公主創作了一首歌,得到一大筆銀鹿。”

女孩兒初看長相平淡,但笑起來很爽朗的樣子,平添了幾分可愛。

“不過后來公爵夫人得知,這首曲子是從布拉佛斯那邊抄來的。夫人認為受到侮辱,將歌手從北境驅逐了。”

羅倫難掩笑意,“還真是吟游詩人的做派。”

兩人就這樣交談著,一會就從北境的歌手談到了蘭尼斯港的比武大會。

“熊島的喬拉·莫爾蒙贏得冠軍,加冕海塔爾家族的琳妮絲為愛與美的皇后,據說兩人就在蘭尼斯港成婚了。”

女侍者滿是向往的神情講述著,她又補充道,“多浪漫的愛情啊。”

羅倫輕輕啜飲蘋果酒,略帶諷刺地說道:“也許你眼里的天堂在別人看來是地獄呢,希望舊鎮的琳妮絲女士看到熊島可別太失望。”

“哦,我朋友來了。”看到熟悉的身影進了酒館,羅倫招了招手。

已經換上便裝的莫里走了過來,笑瞇瞇地望著女侍,“艾米麗,幫我來杯麥酒。”

女侍者把酒倒上,順便給了他一個白眼。

莫里還想再和她聊一會兒,但店里比剛才忙碌了一些,她抽空回了一兩句話,就再也顧不上這邊了。

莫里無奈地喝了一大口酒,嘴角還帶著酒沫就忍不住吐槽道:“王領的麥酒實在太差勁了,要我說還是神眼湖的褐色麥酒更正宗一些。”

他望了望羅倫的酒杯,鼻子聳動著,“甜蘋果酒?小孩子喝的玩意兒。”

“莫里,比武你不是我的對手,喝酒也不見得能贏我。”

羅倫輕笑著,憑借魔法他可以把這家酒鋪喝斷貨,但今天他無意與人拼酒,故意轉移話題說道:“艾米麗是個好姑娘,你應該大膽一點兒的。”

莫里剛開始還想反駁,但聽到羅倫后面的話,有些頹唐地放下酒杯,“我只是個金袍子的小隊長,還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個,她的父親不同意我們交往。”

女侍者的父親在鋼鐵街經營著一家打鐵鋪子,小有家資,頗有聲望。羅倫在和金袍子閑聊時,常聽他們調侃莫里和艾米麗。

隨著夜色逐漸降臨,店里來了不少商販以及碼頭工人,慢慢變得嘈雜起來。

“莫里,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要不然杰諾斯那個蠢貨也不會刻意針對你。你就沒想過要扳倒他嗎?”

“杰諾斯貪婪無比,大肆克扣守備隊軍餉,諸位兄弟哪個不恨他呢?但……”莫里搖了搖頭,“曾經有個兄弟向法務大臣反應過這件事。結果,呵!第二天這個人就不見了。”

“蓋爾斯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病癆,要不然這么多年了,勞勃國王怎么會只是讓他暫領法務大臣?但這次不一樣……”

羅倫刻意左右張望,才從懷里取出一頁紙,放到莫里面前,“這是今天海關遞給首相的信,也就是我拿你當朋友,才讓你看一眼。”

莫里迅速掃過信上的內容,驚訝的語無倫次,“瓊恩,前朝首相……他怎么敢……”

“噓。”

羅倫將信收起,示意莫里安靜。

“兩人若是沒有勾結,瓊恩流亡前怎么會將礦鹽的經銷權交給杰諾斯。”

莫里還有些猶豫,“這……畢竟事關重大,羅倫,我想再多找兩位兄弟一起揭露,這樣勝算也多一些。”

“勝算?莫里你應該知道,等我將手里這封信放回首相書桌,等待杰諾斯的只有死路一條。那時候你們再揭露他的貪腐?在紅堡那些人看來也不過是落井下石罷了。”

羅倫皺著眉頭,正要繼續勸告,卻見女侍者正言笑晏晏地站在酒館門口,同一個背著豎琴的家伙調笑著。

看來就是那個北境來的吟游詩人了,詩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談笑間還有幾分玩世不恭。

羅倫轉而一笑,對著莫里揚了揚下巴,“莫里,我等不了,而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莫里驚詫的轉過身,又臉色鐵青的轉了回來,拳頭重重砸在桌子上,“羅倫,告訴我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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