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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送給開始對德州撲克有興趣的人

方曉翎拿到了目前為止最好的底牌:【黑桃K 梅花K】,她希望通過翻牌前加注,提升這對K的價值。又不想加注太多,嚇跑所有的人。那到底應該加注多少呢?她沒有什么頭緒。

之前能玩到最后,看到翻牌的局,她沒有看到有人拿到一對K。其他翻牌前加注,是加了多少?方曉翎印象比較深的有兩局:第一局,蔡爾德贏了卡羅琳所有籌碼,那一局蔡爾德拿著一對10加注到10元;另一局,杰弗里用AK贏了蔡爾德的AQ,那一局杰弗里翻牌前加注20元。

10元和20元,相差了一倍。那自己應該參考哪一局?AK比一對10強一倍,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差異造成這個加注的差距?方曉翎右手中間三根手指扣住一疊5元的籌碼,大拇指不斷來回摩擦著籌碼的邊緣,沉吟著,她試圖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對了,第一局,那是整個比賽的第一局,當時的盲注是1/2,10元加注是大盲注的5倍。而第二局,則是盲注提升到2/4之后的第一局,20元加注也是大盲注的5倍。這是巧合嗎?嗯,似乎不是巧合,依照盲注的數(shù)量來加注,是一個很符合邏輯的解釋?,F(xiàn)在的盲注是4/8,如果加注到10元,那和一個大盲注也差不多,對要參與的選手來說是沒有區(qū)別的。關鍵不在于加注的絕對數(shù)量,而在于盲注的倍數(shù)。

可以考慮的時間并不多,方曉翎決定了,她這一局也要加注大盲注的5倍,那就是40元。她用大拇指滑過8枚5元的籌碼,扣住它們,將其余的5元籌碼壓在桌上,然后將40元籌碼整整齊齊的疊放在自己正前方的桌面上,清晰的說:“我加注到40元?!?

一直比較沉寂,沒什么表現(xiàn)的布羅德轉頭望著身旁的方曉翎,嘴里含糊不清的說道:“嗯?槍口下的加注,我陪一下美女吧?!辈剂_德跟注了40元。

槍口下的加注?那是什么意思?方曉翎心中一動。

接下來從威爾遜到丘奇,四個人都棄牌。方曉翎之前只玩了一手牌,其余時間一直在棄牌。對于這樣謹慎的選手的加注,誰都要重視的。

小盲注杰弗里考慮了片刻,跟注余下的36元。林嘉蘭對方曉翎說:“曉翎,祝你好運。”然后棄牌。

彩池里面現(xiàn)在有128元,雖然可以確認自己手里的是好牌,但方曉翎心里面還是有些緊張。她雙手握在一起,靠在嘴唇邊,眼睛注視著發(fā)牌員的手。

翻牌是:梅花A,梅花4,紅心A。

杰弗里很快的敲敲桌面,輪到方曉翎決定了。

方曉翎又面臨艱難的決定了,不是她覺得牌面令她很為難,而是她不知道該從哪方面考慮。自己手里是一對K,牌面是一對A和一張4,現(xiàn)在應該怎樣做?下注,還是過牌?

方曉翎以前從沒玩過,甚至聽說過德州撲克,就是玩梭哈,也不過是和家人朋友隨便玩玩,沒認真了解過。面對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她都沒有行動的依據(jù)。本來她不怎么在乎這場比賽,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新手,并不指望能獲得活動的冠軍。但既然坐下來玩了,她就希望表現(xiàn)得認真一下,何況,剛才答應了卡羅琳要替她贏杰弗里的。

剛才別人面對不同的牌面,是如何選擇的?方曉翎根本沒注意這一點,剛才她一直在考慮的是自己應該玩什么底牌。從沒想過要觀察別人拿著什么底牌,和面對什么牌面的時候需要如何行動,而且很多時候是看不到別人底牌的,要觀察這個并且記在心中可不那么容易。

方曉翎的目光漫無目的的游移著,不經意望到桌子對面的鄧肯。鄧肯很舒適的背靠在椅子上,炯炯的目光也在望著她,臉上帶著一貫自信的微笑。方曉翎剛才觀察得最多的是鄧肯,他玩的局數(shù)并不是最多,但他一直神態(tài)自若,游刃有余的態(tài)度吸引了自己的目光。

好吧,就算茫無頭緒,表面上也要保持鎮(zhèn)靜。既然沒有切入點,方曉翎又開始考慮概率了。看牌面,別人手上拿著一張A或者一對4會比她大。杰弗里過牌,估計他什么都沒有。布羅德手里面兩張牌,其中有一張A的概率小于4/47,就是說不到9%。

是的,這很容易計算,一副撲克牌共52張,方曉翎現(xiàn)在看到有5張,自己手里面兩張K和牌面的兩張A和一張4。還有47張,那么布羅德手上兩張牌里面有一張A的概率略小于4/47。

至于布羅德手有兩張4的概率就更小了,桌面上已經有一張4,他初始持有一對4的概率小于1/221。

綜合來說,自己有90%以上的概率,目前持有最大的手牌,方曉翎很容易就計算出結果來了。既然如此,自己應該下注,那么,應該下注多少?

這時候發(fā)牌員提醒方曉翎,她還有20秒的考慮時間。

沒有時間去估算一個合理的下注數(shù)量了,方曉翎干脆推出面前所有的籌碼,全下了。既然自己獲勝的概率非常大,那么全下應該是沒有錯的吧。

趁發(fā)牌員數(shù)籌碼的時候,方曉翎又望向鄧肯,仿佛是想詢問他自己的選擇正確與否。令她感到詫異的是,鄧肯收斂了笑容,和她對視的眼神更是帶上了惋惜。難道自己做錯了嗎?他是怎么知道的?

發(fā)牌員很快數(shù)清楚了,他對布羅德說:“方曉翎全下922元?!?

布羅德還剩下962元,如果他跟注這個全下,他幾乎要投入所有的籌碼。布羅德拿起咖啡杯,發(fā)覺里面已經空了,又放下。右手隨意握著兩疊籌碼,將它們不斷的壘成一疊,又分開,望著方曉翎,口里喃喃自語:“嗯,很有沖勁的新人,你有一張A嗎?你說呢,威爾遜。”

威爾遜斜靠在椅子上不住的搖晃:“誰知道呢,一個新人的舉動總是難以揣摩的,我慶幸自己沒有跟注,不必拿所有的籌碼來冒這個險。新人有時候會給你帶來驚喜,有時候又會將你掀翻在地?!?

“那么,我期待這位美麗的小姐給我?guī)眢@喜,就像卡羅琳小姐給老蔡爾德的一樣。我全下962元,還好這只是一場9000元的競賽。”布羅德將自己的所有籌碼推出彩池。

杰弗里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底牌扔還給發(fā)牌員,他又用那種故作漫不經心的冷酷聲音說道:“小姑娘,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底牌,但我可以肯定,你的選擇是錯誤的,一個新人經常犯這種錯誤。”

由于杰弗里不跟注,布羅德拿回40元?,F(xiàn)在彩池里面有1972元,發(fā)牌員說:“布羅德跟注全下,現(xiàn)在請雙方翻開底牌。”

當所有跟注的人已經全下,接下來便要所有人翻開底牌,再發(fā)完余下的公共牌。

幾乎在同一時間,方曉翎猛然意識到,自己確實是錯了,她不由自主一拍雙手,低聲驚呼起來。

翻牌后發(fā)覺自己有很好的手牌,就將所有籌碼都壓上彩池,這是德州撲克新手經常有的舉動。三條,兩對,甚至只是頂對加上并不算大的邊牌,他們也照做不誤。這樣做的后果,不外乎只有兩個:1、對方沒有很好的手牌,于是棄牌,自己不能贏到更多,而只是原有的彩池;2、對方有異常堅實的好牌,跟注全下,于是自己便失去所有的籌碼。

贏的時候不能贏到更多,輸?shù)臅r候輸光自己的籌碼,便是這種做法的最大弊端。這其實并不難想到,但很有一些新人小魚們,即使面對很少的彩池,他們依然樂此不疲的這樣做。方曉翎畢竟是第一次接觸德州撲克,也犯了這個錯誤。雖然她馬上意識到了,但恐怕已經遲了,她和布羅德的所有籌碼已經壓上了彩池。

方曉翎知道自己確實是錯了,布羅德亮出來的底牌是:【方塊A 方塊J】!他有三條A了!

方曉翎也亮出自己的一對K,長吁一口氣,悶悶不樂的躺入靠椅里。她的腦子一片空白,甚至一時想不出自己還有機會贏沒有。

現(xiàn)場響起雜亂無章的聲音,林嘉蘭嘆著氣拍拍方曉翎的手背安慰她。卡羅琳拉著安妮的手不停的追問:“怎么了,曉翎輸了嗎?”

布羅德左手加額,搖頭笑說:“我還以為美女有A和更大的邊牌呢?!?

杰弗里淡淡的說:“今天三位小姑娘的參與,就是為了增加我們獲勝的機會,就看誰能幸運的得到這些機會。”鄧肯和蔡爾德瞄了他一眼,都不說話。

方曉翎看到現(xiàn)場圍觀的觀眾都把目光投向她,大都帶著一點惋惜、同情和嘲弄的神色。作為一個菜鳥被注視的感覺,令她非常的不自在,特別是在自己剛才保持了很長時間的謹慎和冷靜的形象之后。她挺直了腰身,重新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將兩手交疊平放在桌子上,盡量平靜的說:“這一局還沒結束吧,那么請發(fā)牌?!?

鄧肯又露出了笑容,他輕輕拍著桌子的邊沿說:“沒錯,河牌未發(fā)出,誰也不知道最后的輸贏?!?

布羅德站起身,向方曉翎伸出左手,方曉翎有點茫然,但也站起來伸手和他握著。鄧肯對方曉翎說:“當雙方全下之后,彼此都站起來握一下手,然后發(fā)完公共牌。分出勝負之后,再握一次手,這是德州撲克的禮節(jié)?!?

是這樣嗎?方曉翎放開了扶住桌子的右手,并暗暗告訴自己,不要緊張,腳不要發(fā)抖,這不過是個游戲而已。

林嘉蘭站起來,握著方曉翎的手笑笑:“曉翎,你會贏的?!?

卡羅琳也走到方曉翎身邊,握著她另一只手說:“對,你會贏的,你還要幫我贏他。”她手指著杰弗里,卻不去望他。

杰弗里“嗤”一聲,站起來說:“我支持布羅德,但我不是怕這個小姑娘贏我,我只是不愿看到新手只靠運氣用毫無策略的方法勝出?!?

鄧肯微笑著說:“既然這樣,我支持美女,新手的運氣總是很好的?!彼舱酒饋?。

于是,所有的選手了站起來了,圍觀的十幾個觀眾就紛紛往前靠,將桌子圍得嚴嚴實實。于是,大廳中其他桌子的觀眾也有不少被吸引了過來。

方曉翎覺得有點好笑,又有少許激動,這種站著被所有人注視的感覺……挺好的。

翻牌的牌面是:梅花A,梅花4,紅心A。

方曉翎的底牌:黑桃K、梅花K

布羅德的底牌:方塊A、方塊J

大家都安靜下來,發(fā)牌員消掉一張牌,然后將轉牌放在桌面上,是【黑桃8】,現(xiàn)在的牌面是:【梅花A,梅花4,紅心A,黑桃8】。

布羅德緊繃的臉有一點松弛,他也有些緊張,全下之后每一張發(fā)出來的公共牌,都是對選手的煎熬,無論是優(yōu)勢方還是劣勢方。方曉翎抿一抿嘴唇,這張黑桃8杜絕了同花的可能性,自己還有機會贏嗎?看布羅德還很緊張,現(xiàn)場的眾人仍然很安靜,注視著發(fā)牌員,那么,自己應該還有機會贏吧。

發(fā)牌員又消掉一張牌,他馬上要發(fā)出河牌了。方曉翎的心不由自主的越跳越快,在這一瞬間她甚至想閉上眼睛。

發(fā)牌員將河牌平放在桌面上,然后覆蓋在上面的手掌慢慢移開,河牌是:【紅心K】!

贏了嗎?方曉翎的腦子一時間還是沒想清楚,她只聽到布羅德激動的大叫:“噢,見鬼!”然后就好像山洪爆發(fā)一樣,安靜的環(huán)境突然喧嘩起來。說話聲,笑聲和零落的掌聲此起彼伏。

贏了,自己確實是贏了這把牌,方曉翎可以確認這一點了。但三條K是怎樣贏三條A的,她的腦子好像突然混沌了,什么都想不出來。這一瞬間,她只是知道自己贏了。

這種情景,發(fā)牌員已經司空見慣,他用那專業(yè)的平靜聲調宣布:“河牌是紅心K,方曉翎葫蘆K獲勝?!?

對啊,牌面有一對A,自己是葫蘆,方曉翎到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

牌面是:梅花A,梅花4,紅心A,黑桃8,紅心K。

方曉翎的底牌:黑桃K、梅花K

布羅德的底牌:方塊A、方塊J

布羅德不住的搖頭,但還是很有風度的和方曉翎握手。他只剩下40元籌碼,獲勝的機會已經非常微小。發(fā)牌員請周圍的觀眾站開一些,現(xiàn)在已經圍攏了超過三十個人。

坐下來之后,數(shù)著面前一大堆籌碼,方曉翎還有一種處在夢幻中的感覺。林嘉蘭有點羨慕的看著她,問:“你贏了多少?”

“1972元。”方曉翎將籌碼疊整齊放好。

“我現(xiàn)在有967元,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一共有2939元。夠錢買項鏈了,我們現(xiàn)在不玩好嗎,你愿意將錢借給我,對吧?”林嘉蘭很歡喜的問。

方曉翎心中有點猶豫,借錢給林嘉蘭沒有問題,但,她還想玩下去!然而她很快開口說:“可以啊?!?

發(fā)牌員微笑著說:“兩位小姐,你們不能現(xiàn)在拿走面前的籌碼兌換現(xiàn)金。德州撲克的玩法有很多種模式,現(xiàn)在是競賽模式,按規(guī)則只有贏到最后的一名選手能獲得所有獎金。如果你們現(xiàn)在離開,那就等于放棄你們目前的籌碼。這不同現(xiàn)金桌,現(xiàn)金桌上,任何人都可以隨時買入,隨時離開?!?

林嘉蘭扁著嘴說:“這樣啊,還要贏這么多人,很難啊。”

方曉翎心中一寬,笑著說:“不要緊,今天我運氣很好,說不定能贏到最后?!?

“幸運不會一直發(fā)生在什么都不懂的人身上?!庇质悄莻€杰弗里:“大量的籌碼放在小魚的手上,這個結局也不壞,至少等會我贏的時候,可以贏的輕松點。小魚的錢就是我的錢,我一向這么認為。”他傲慢的將一個100元的籌碼在指間翻滾著。

“令人又愛又恨的河牌故事每天都在發(fā)生,運氣總是德州撲克中最不可捉摸的因素。我剛才說新手的運氣總是很好的,而且,我覺得方小姐擁有的不僅僅是運氣。”鄧肯旋轉著大拇指上那個碧綠色的指環(huán),方曉翎發(fā)覺他很愛做這個動作。

牌局在繼續(xù),方曉翎仍然堅守著穩(wěn)健的風格,不是好牌就不參與。同時決定接下來要好好觀察眾人在翻牌后是如何下注的。

可惜大家似乎和她一樣的謹慎,每一局參與的人都不多,而連續(xù)幾把牌都沒有玩到河牌。翻牌后有人加注,其他人就棄牌了,她無法看到加注人的底牌。

但她觀察到另一件事情:下注的數(shù)量。她發(fā)覺翻牌后下注的數(shù)量,往往在當前彩池的一半到全部之間。例如,翻牌后彩池里面有24元,那么加注者加注12元;翻牌后彩池里面有20元,加注者加注16元,等等,很少會突破這個上下限。

翻牌前很少人參與,翻牌后的下注在彩池的一半到全部之間。雖然還不能理解原因,方曉翎告訴自己記住這兩件事。

牌局又轉了一圈,再一次輪到林嘉蘭是大盲注,方曉翎翻牌前第一個決定。剛才聽布羅德說,這個位置叫槍口下,真是個奇怪的名字。嗯,底牌【梅花7 梅花8】,應該玩這一手嗎?

同花色的連張,翻牌后形成同花和順子的概率都是最大的,方曉翎有點想玩。不過,她選擇棄牌。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槍口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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