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華清大學。

一名頭發花白，帶著老花眼鏡的老人正握著筆眉頭緊鎖地看著眼前的難題。

作為華清大學數學院的院長。

更是華夏科學院的院士。

曲漢忠是自然成為了絕大多數人眼中不管什么數學難題都可以輕松解決的大佬。

然而只有曲漢忠自己知道。

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快要步入退休年齡的他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了。

“還是要服老才行啊，如果是我年輕那會兒，這種難題我早就做出來了。”

曲漢忠放下筆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道。

“老師，看您這話說的，您現在還年輕呢！您能一口氣坐三四十個引體向上，現在的大學生能有多少您這么厲害的？”辦公室里一個博士生笑道。

曲漢忠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他平時喜歡鍛煉身體，體質確實比較好。

但像對方說的那樣做幾十個引體向上，他還是辦不到的。

“對了，李驍人跑哪兒去了？怎么沒看到他人？”

平時李驍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天天呆在辦公室搞數學項目。

今天居然沒看到他人。

曲漢忠有點奇怪。

俞凱回道：“驍哥說一個親戚過來找他，所以出去了。”

“行！”

曲漢忠點點頭。

“老師！老師！”

一道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語氣激動且急迫。

“說曹操，曹操到啊。”曲漢忠笑道。

看到破門而入的李驍，他打趣道：“李驍，俞凱不是說你出去見親戚了嘛？怎么，是發生什么大好事了這么激動？”

“是好事！大好事！”

李驍語氣難掩激動。

“哦？”

曲漢忠眉頭一挑。

李驍這弟子的性格他還是了解的，屬于沉穩那一類，很少有這種情緒比較激動的時刻。

經常被他打趣成小老頭，比他還坐得住。

“別激動，說說。”

“老師，這有一個關于零點猜想的證明過程，請您看看！”

李驍盡量平復激動的心情，將手中的那疊A4紙遞了過來。

曲漢忠聞言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將老花眼鏡重新帶上，認真看了起來。

“假設：Landan-Siegel零點存在或者一定范圍內存在...設置函數family of the L函數的零點分布在一起...那么Riemannζ函數和Dirichlet L函數...如果它要乘上一個相對簡單的γ因子的話...它就是個實函數...”

曲漢忠一字一句地念叨著他認為的重點內容。

一開始還有點疑惑和意義不明。

可看到后面，神情卻漸漸嚴肅起來。

情不自禁用手中的鉛筆在那張紙上勾勾畫畫。

此時。

張帥才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終于到了，驍哥看起來身體瘦弱，沒想到體力這么好。”

張帥扶著墻壁，喘大氣。

【建議張帥重開吧，這點距離就喘成這樣。】

【一看就知道張帥被女人掏空了身體。】

【瘦是瘦，有肌肉啊！不知道別人華清大學拿畢業證的要求就是每年必須跑夠400公里嗎？】

【華清大學的體育課可是所有人的噩夢，每年還要求所有學生參加馬拉松呢！】

【你們越傳越過分了哈，不過華清大學對學生的體質要求確實很高。】

【別說這些了，你們快看，那個人是不是就是驍哥所說的院士？】

直播間眾人安靜下來。

看到前方出現的頭發花白的老人，頓時屏氣凝神。

“驍哥...”

張帥想要小聲說什么。

結果李驍立馬回道：“噓！”

張帥連忙閉嘴。

“這個公式還能用在這里？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樣就說得通了！嗯？這一步又是為什么？”

曲漢忠看著讓他陌生又熟悉的公式方法。

陷入了既疑惑又復雜的心情。

“哦！原來在這兒，從這兒開始就說得清了！天才！簡直就是天才！”

曲漢忠神情漸漸變得興奮起來。

他盯著A4紙上的一些函數圖形喃喃自語，嚴肅的神情早已消失不見。

轉而變成了期待，變成了炙熱。

相比起李驍對零點猜想證明過程的佩服，曲漢忠更能從證明過程中看到李舟答題的思路，以及解決問題時的奇思妙想。

畢竟他從事數學領域已經幾十年了。

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的數學家，他都打過交道。

但老實說，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活躍的思維。

有些方法和思路，不說李驍，就算是他都想不到。

“簡直就是天才！他怎么能想到從這個角度去思考問題？”

曲漢忠不禁連連贊嘆。

【兄弟們！不用看了，十有八九證明過程就是真的了，我們要見證歷史了！】

【哦也！燃起來嘍！】

【蕪湖！起飛！】

【哈哈哈哈，你們看看張帥的表情，笑死我了，肯定內心非常復雜吧！】

【他這次要大出血了，嘖嘖嘖。】

直播間水友們看到曲漢忠那副失態的樣子，立馬反應過來，零點猜想的證明過程大概率是真的了。

而看到張帥臉上嚴肅的神情后，水友們又樂了。

之前張帥對李舟質疑的樣子他們現在可還記得清楚，無比囂張，無比猖狂。

怎么？現在慌了？

“慌了？我慌什么慌？我高興、激動還來不及呢！”

靜靜等待的張帥，看到直播間彈幕對他的嘲諷。

他并沒有在意，反而有點想笑。

慌？

為什么慌？

現在的張帥恨不得高歌一曲。

那會兒李驍說證明過程是真的時候，他確實有點慌，有點擔心自己收不了場。

但是現在。

張帥反應過來了。

這完全是他的機遇啊！

李舟就是他的貴人啊！

只要零點猜想證明過程鑒定為真，這反而才是他的潑天富貴。

他作為全程參與人，還是第一個發現李舟的人。

如果不火，怎么都說不過去。

如果可以的話，張帥甚至都想給李舟磕一個，叫一聲爹。

“我要火了！我就要徹底火了！”

轉變思維的張帥無比激動。

不過礙于節目效果，維持直播間熱度。

張帥并沒有馬上表現出來。

仍然保持嚴肅的神情，只是那強行壓下的嘴角難掩他的心情。

在場的李驍和俞凱看到曲漢忠如此模樣，一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到了他。

時間緩緩過去。

A4紙的數量有點多，內容也比較復雜。

曲漢忠看的時間稍微久了點。

不過不管是在場的幾人還是直播間的眾人，都沒有覺得枯燥無味。

相反。

非常期待。

因為大家知道，這是一個不能錯過的時刻！

“天才！簡直就是天才！”

曲漢忠將手中最后一張A4紙放下，臉上浮現出興奮的潮紅，迫不及待的看向李驍問道。

“這是哪位數學教授發表的論文？什么時候發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