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你穿越的原因嗎?”
禁不住神原慎介的灼熱目光,宮野志保轉移了話題。
“我只在乎志保。”
仿佛切換了什么開關,神原慎介的發言直接且大膽。
“別說得這么曖昧。”
宮野志保俏臉微紅,斜睨了他一眼,故意冷淡地說道:
“我又不是被你在乎的志保。”
見他微笑不語,她挑了挑眉,試探性說道:
“說不定,你還能夠回到原本時空的過去,挽救你最愛的志保呢。”
神原慎介頓時怦然心動,二話不說,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臉上閃過了一絲失落,宮野志保勉強跟在他身后,詢問道:
“你要去哪?”
“攀登小島中央的山,去山腰處的祭祀小屋。”他毫不猶豫回答道。
“為什么?”她有些不解。
“島上今晚會發生一起古怪的謀殺案。”
瞳孔中閃爍著別樣的光彩,神原慎介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死者是門脅弁藏父女。巫女島袋君惠會利用門脅沙織的尸體假死,從此專心扮作長壽婆。但門脅弁藏的尸體卻不見蹤影。”
“如今看來,門脅弁藏應該是被賓加滅口了,并不是福山祿郎行兇。”
“那他放火燒毀祭祀小屋,以及神社的動機,就值得重新審視了。結合他自焚前所說的離奇話語,很有可能他在祭祀小屋遭遇了什么。”
“人魚嗎?”她若有所思。
之前,他已經把另一時空的事情,完整地向宮野志保敘述了一遍,因此她能夠跟上他的思路。
“據我推測,島上很有可能存在一股怪異的力量。神社供奉的神明塑像,就很有問題。”
神原慎介表情凝重,關心道:
“志保,祭祀小屋那里可能會有危險,還是我一個人去吧。”
“不要。”宮野志保果斷拒絕,并白了他一眼:
“不要小看我。作為一名科學家,我會對你的行動有所幫助的。”
“我擔心的是你的安全問題。”
“不是有你在嗎?”
櫻唇翹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她略帶俏皮地說道:
“你會像保護你的志保一樣,保護我的,對嗎?”
“當然。”
他先是毫不遲疑地回答了一句,隨即表情有些古怪地補充道:
“怎么被你說得怪怪的?你也是志保啊。”
“但我不是你的。”
宮野志保淡淡的話語,宛如一層寒冰阻隔在中間,冷卻了幾分他想要靠近的熱情。
二人腳步飛快,順利在福山祿郎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之前,趕到了山下。
期間,盡管曾被凍傷的雙腳相當疼痛,但宮野志保一聲不吭,硬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我背你吧。”
神原慎介蹲在她身前,寬大的后背正對著她。
她沒有像上一次一樣當即拒絕,而是遲疑著沒有挪動步伐。
“山路崎嶇,不方便行走,你又受了傷。而且,如果稍稍耽誤了時間,就很有可能把福山祿郎跟丟了。”
她抿了抿唇,不情愿似的,緩緩伏在他的后背上,警告道:
“不許趁機占我便宜。”
“知道了。”
她雙臂彎曲,兩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肘則隔在了他們的身體之間,杜絕了親密接觸的可能。
他的雙手也非常君子地搭在她的腿彎,迅速起身,朝漆黑的森林快步跑去。
“你的手流血了。”
她關切的聲音從后頸處傳來。
“小傷而已,痛毆賓加時留下的榮譽傷痕。”
他渾不在意地回答了一句,隨即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在原本的時空,這點皮肉小傷,眨眼的時間便會恢復如初,不留一點疤痕。
可在這個時空,他的恢復體質竟然失效了。
“志保,我問你,這個時空的我,曾被灌下APTX-4869嗎?”
“有過,而且就在五天前。”
她爽快回答后,半開玩笑地說道:
“所以直到目前,你還是我最關注的一只小白鼠。”
“這樣啊。”他若有所思。
看來兩個時空里,中島誠對他造成的影響,除了沒有與志保共同經歷摩天輪事件之外,基本相同。
就連被灌下A藥也是同一天。
可是,為什么兩個時空的我,會擁有截然不同的體質呢?
另一個時空的我,到底比這個時空多做了什么,才會導致志保和我的關系突飛猛進呢?
神原慎介一邊苦苦思索,一邊背著宮野志保,悄無聲息地跟在福山祿郎身后。
“現在的你,已經喪失了這個時空之前的所有記憶嗎?”她幽幽問道。
“是啊。”他信口回答,又有些好奇地反問道:
“話說,你為什么能夠迅速接受我穿越的事?一般來說,這不都被視為信口雌黃嗎?”
宮野志保俏臉微紅,沒有回答。
她總不能告訴他,她曾做過一個和他的敘述完全一致且身臨其境的夢吧。
而且,她還曾幻想過,那場夢境是他們的另一種未來,并打算參照夢境逐步推進他們的關系。
這也太羞人了。
“志保,你聽完另一個時空的故事,有什么感受嗎?”神原慎介饒有興致地問道。
“其他的都還好,很生動真實。但你說我跟你接吻、戀愛什么的…”
她故意打了個冷顫,止住了話語。
“哦?有什么問題嗎?”他追問道。
宮野志保的臉已經紅透了,卻用有些嫌棄的語氣,冷淡說道:
“老實講,有點惡心。”
神原慎介頓時垂頭喪氣,一副受到了極大打擊的樣子。
宮野志保輕笑了幾聲,小手悄悄伸長,摟住了他的脖頸。
見他沒有在意,整個人這才慢慢貼靠過去。
抱歉了,另一個時空的我,借用一會兒你的戀人。
她如此想著,上半身越靠越近,將螓首伏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此刻,她能夠清楚感覺到彼此間的溫暖,心下暖洋洋一片。
若非當下有重要的事要做,宮野志保只愿腳步再慢再緩,在這漆黑冰冷的森林中永遠走下去。
仿佛在啜飲著口感醇美的毒藥,她明知不可以再繼續貪戀他的溫暖,卻無法收手。
“志保,到了。”他低聲提醒道。
她頓時被驚醒,身體宛如彈簧般瞬間遠離。
又過了一會,她才輕嘆一聲,有些戀戀不舍地說道:
“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