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茲,你他娘說的真的是太棒了!你知道么,現在全城都在傳頌你今天的演講。哪怕是最愚蠢的傻瓜,都能感受到城內的士氣在不斷高漲。把你要過來當我的首席百夫長,果然是我最正確的選擇!”
阿斯特拉利亞城北的軍營之中,弗拉維烏斯興奮地摟著安茲的肩膀,口水滿天飛。
安茲頗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家這位看起來有些不著調的軍團長,無奈地說道:
“軍團長大人,您現在不去熟悉熟悉百夫長么?畢竟他們都是剛剛整編出來的。”
“我倒也想去了解啊,但是就像你演講里說的,大家回來的時候都沒了編制,想要重新整合都得花時間。所以現在還是先把時間給下面的百夫長吧,等他們把整合工作做完,我們再交流。”
“那我的百人隊也要去整編啊……”
安茲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弗拉維烏斯給打斷了。
“安茲,現在你沒有精力去管理你那個百人隊的事。阿萊克修斯現在是你那個鷹旗大隊的副官,作為曾經凱撒近衛隊的一員,他有足夠的能力去處理這些事情。”
“而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去學習怎么成為一個合格的首席百夫長。我可是求了好久,盧修斯元帥才給我們拔了一個戰功赫赫的營長,你先去找他學習如何管理鷹旗大隊,如何整合下方意見,如何讓其余百夫長服氣。不,最后一個估計不用了,現在那些聽過你演講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對你不服氣的。”
說到最后,弗拉維烏斯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自從昨天安茲在審判庭說出那番慷慨激昂的演講之后,他在軍隊當中就出名了。不光是因為他那唯一的正戰績,以及盧修斯元帥欽點的天才頭銜,更是因為他那鼓舞了全城士氣的演講。
在審判當天,當安茲說出“讓人民宣判我是否有罪”時,“無罪”的聲浪幾乎要將整座審判庭掀翻。在座的貴族老爺們敢確信,只要他們敢在這里宣判安茲有罪,那么那些瘋狂的群眾和士兵一定會沖進審判庭,將他們以叛國的罪名吊死。
看著安茲被人民簇擁著,一邊接受歡呼一邊離開審判庭,又想到自己還得被盧修斯嘲諷,歐格里斯的表情簡直和死人沒什么區別。
而拜這件事所賜,安茲在軍隊里有了個大演說家的外號。
當安茲輕輕叩響軍團新任營長格里恩斯的大門時,這個外號再次從門后響起:
“我猜是我們的大演說家吧,我就知道你這個時候會來。快進來吧。”
推開門,里面堆積的如山文書后面,一個臉上遍布傷痕,左手袖管空空蕩蕩的中年人將手中的筆放下,神色溫和地看向安茲。
“歡迎,我們的大演說家。按照軍團長的指示,我應該教你如何當一個合格的鷹旗大隊首席百夫長?”
一邊給安茲扯出一個凳子,示意他坐下,格里恩斯的臉上一邊露出了懷念的神情。
西普里烏斯帝國的營長和安茲前世那個營長的含義差別巨大。在西普里烏斯帝國,營長是一個平民士兵所能達到的最高等級,通常由經驗豐富,久經戰陣的退役鷹旗大隊首席百夫長擔任,主管一個軍團的后勤和整備,算得上是退役百夫長最棒的出路。
而看到格里恩斯的樣子,安茲就大概知道,為什么這個自己身前的壯漢,在四十出頭的年紀就從一線退役,成為一個營長。
“……總之,我以前的帝國哪兒是這個樣子?”
終于,格里恩斯追憶完過往,看見安茲一副癡呆的模樣,忍不住失聲笑了出來,伸出蒲扇大小的手在安茲面前晃了晃,將安茲的思緒重新拉回現實,開始給他講解一個鷹旗大隊首席百夫長應該做些什么。
正當安茲接受上崗前的就業指導的時候,遠在數十公里外,延綿不絕的蠻族帳篷當中,鐵木真感覺自己的頭快要炸了。
“大哥,你侄兒真的被那幫帝國佬給殺了,大哥!”
“蒙圖格!冷靜一點!”
看著整個多斯多克部落最強壯勇敢的戰士,如今居然像一個哭包鼻涕蟲一般,抹著眼淚沖自己哭訴,鐵木真就感到一股邪火往自己的腦袋上涌。
“蒙圖格,你給我站起來!難道你的馬尿能換回你兒子的性命么?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哪里還像一個多斯多克人!我們的傳統就是用仇人全家的鮮血來洗刷我們的痛苦!如果你想要報仇,那就在幾天后的攻城戰中多出點力!”
蒙圖格等的就是鐵木真這句話,在聽到鐵木真的話之后,他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眶中的眼淚只一秒便消失不見,眼中復仇的怒火騰然升起。
“大哥,你就說,什么時候開始進攻那座狗日的城市?我要當先登!”
“蠢貨!先登的死亡率多高你不知道?還是說你想被亂軍一刀砍死,然后被送給長生天么?!”
鐵木真看著面前不爭氣的蒙圖格,臉上閃過一抹無奈。
“大哥,您就說什么時候能準備好攻城吧,大家都等不及了。”
終于,蒙圖格說出了最重要的問句。
“大家都等不及了?哼!如果等不及,那就老老實實去幫忙建造攻城器械,而不是來我這里賣慘!”
鐵木真的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冷哼一聲,瞪了一眼蒙圖格。
聽到鐵木真這話,蒙圖格訕笑了一下,抓住鐵木真大腿的手也松開了。
如果說是打尖帳篷營地之類的,那這幫從小生活在馬背上的漢子們還能幫點忙,畢竟看了這么久,怎么說腦子里都會一點。
但是要他們去幫忙建造工程器械,那就有點太為難這幫滿腦子都是戰斗的騎兵了。自從第二次戰爭開始以來,幾乎所有的攻城武器都是由阿茲匹人打造的。
看著蒙圖格一臉委屈的模樣,鐵木真沉吟了片刻之后,突然抬頭說道:
“既然你這么急,那我給你一個任務,從明天開始,每天都帶騎兵去圣城下面騷擾,并且盡可能阻止帝國人的士兵出來建造防御工事。我們要讓帝國人真切感受到,他們已經被兵臨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