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統(tǒng)統(tǒng)宰了
- 英雄遲暮?我只道長生不死
- ·兩不厭·
- 2344字
- 2024-04-28 21:50:25
看著那長相猙獰的小公主美滋滋啃咬著一顆面目空洞的頭顱。
嘴角流落的晶瑩津唾里血絲交纏。
李長簪面具下那本就活氣無多的臉頰此刻更顯慘白。
她輕輕咽了口唾沫。
有些無法接受自己是來給這同根相食的魔鬼畫皮。
眼看那閻君和蛛母各懷心事。
李長簪只好屏息站在角落。
默默等著那蜘蛛公主進食完畢。
就在這時候。
踏踏踏……
洞外傳出了響亮有力的腳步聲。
“他來了!”
蛛母一捧酥胸,臉上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嗵——!”
閻君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一拳將那玉榻砸出巨大豁口,裂紋四散。
“……”
李長簪心里咯噔一聲。
在她的計劃之中,可完全沒將那蛛母在等的人算入其中。
誰知道這閻君蛛母竟然不合到如此境地!
完了完了,全都搞砸了!
李長簪嘆息一聲,忽有種聽天由命的絕望感,再生不起一絲力氣。
在閻君愈發(fā)火怒,蛛母仿佛釀出情絲的媚眼之中。
待那來者緩緩踏進大殿。
除了滿心歡喜地吃著姊妹的蜘蛛公主外。
此間氣氛竟好似繃成一線,火藥味撲鼻而來。
“我來晚了?”
高大身影緩緩?fù)T诘钋啊?
面具下,略顯沉悶的嗓音傳出。
聞聲,蛛母急不可耐地踏下石階,好似太過欣喜,八條大長腿邁出的腳步都有些不協(xié)調(diào)。
她邊走邊欣喜地說:
“丘郎,你換了更霸氣的面具,身材似也壯碩魁偉了些,真好……”
蛛母輕咬薄唇,眉眼迷離。
“哼——!”
閻君背過頭去,雙拳攥如石斗。
眾人間唯有那李長簪,表情僵硬地看著那道魁偉高大的身影。
“陳……不,師、師兄?”
她訥訥輕喚出口。
來者面覆饕餮紋玄鐵面具,身材魁偉霸道。
不是那虎王祠陳敬是誰?
呼,嚇死了。
李長簪拍拍胸脯,幸好不是那丘汝軍親臨……
聽聞那簪娘子脫口而出的稱呼。
又眼看著來者輕挪半步,脫離自己懷抱。
蛛母臉上的喜悅瞬間消弭,化作滿面猙獰,怒叱一聲:
“你說什么,他不是丘郎?!該死的牛頭馬面,連那旁人也敢放進來!”
蛛母一時間胸腔起伏,怒不可遏。
聽聞來者不是想象中的那人,閻君的臉色終于平靜許多,緩緩起身,一擺手:
“好了夫人,安靜,剩下的就讓聽簪娘子來講清楚。”
接下來,在那蛛母的怒目相視中,李長簪有些后怕地介紹了下陳敬的假身份。
“就是這樣,畢竟是大焦熱洞的公主,若有師兄從旁指點,再有閻君蛛母你們輔助掠陣,我才可發(fā)揮到最好,以確保萬無一失。”
聽她順帶恭維兩句,閻君的臉色漸漸好看下來,一揮手:
“也好,等珠兒吃飽,便開始吧。”
說著,他又冷冷瞪了那蛛母一眼:“老子特么還沒死呢,你那姘頭若是真敢來……哼!”
在珠兒公主的吧唧咀嚼聲中,氣氛漸漸恢復(fù)到最初的寂靜。
……
李長簪一邊從布包里取出針線,一邊小步湊到陳敬跟前,小聲問:
“你怎么過來了?不是和它們聊聊么?”
她無法理解,畢竟那可是兩只食炁境的大妖。
怎么才去了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這邊的珠兒公主還沒啃完一顆蜘蛛頭呢,他就回來了。
“難道你們真的相見恨晚,只是聊了聊?”
李長簪滿臉疑惑。
還不待陳敬回答,她又自顧自道:
“不對不對,聊天也不能這么快,那倆兇神脾氣一個比一個差,欺男霸女,橫行詭市,吃過的人比我走過的路都多,惡心壞了!怎么可能這么輕易跟你聊到一塊兒,我聽外邊也沒啥動靜,它們到底去哪兒了?”
看著李長簪故作鎮(zhèn)定,然而又無法克服本性的八卦,一副扭扭捏捏的樣子。
陳敬隨手接過她包中的細針,淡淡道:
“都打發(fā)掉了。”
李長簪:“啊?”
什么叫打發(fā)掉了?
是把他們趕走了還是打服了……總不能是殺了吧!
那可是兩尊食炁大妖啊,看他和和氣氣的,絕對不可能……
看著那李長簪眼中又驚又喜,眉頭時舒時皺。
陳敬自是懶得搭理,只饒有意味地看了眼那珠兒公主堪稱抽象的驚悚外形。
隨口問道:
“這畫皮,有什么說法?我見很多小妖不都是人形的么。”
被問到老本行了,李長簪一下子認真起來,一邊整理著工具,一邊小聲解釋道:
“這畫皮與自發(fā)修成人形可不是一個概念,你往常見的小妖,若是完全一副人的模樣,那便是化形而非畫皮。
除了天生的貴種之外。
尋常妖物若想自發(fā)修成人形,代價頗大,需要耗費幾十甚至幾百年修為來煉化橫骨,吐露人言。
接著塑出一身經(jīng)脈,改變靈炁運轉(zhuǎn)路徑,萬般辛苦,可即便如此,一身妖氣也難以遮掩,除非足不出戶,不然被修行者發(fā)現(xiàn)的幾率很大……
然而人體比妖體更適合吸收感悟天地靈氣,這終究是利大于弊的買賣。
而畫皮則不同,畫皮相當于引導(dǎo)與模仿。
非但不需要折損修為,反而可以提早灌輸給幼妖最便捷的修煉路徑,助長天賦,未來晉升得更高,可以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這樣么。”陳敬微微頷首,心道你直接說混血從小就講英語,所以比咱后來學(xué)的流暢很多不就得了。
說完畫皮的事,李長簪忽地輕嘆一口,眸光黯淡道:
“就是不知,這次那閻君家的小公主畫皮,又是取自哪家可憐女兒的皮囊。”
“皮囊?”
陳敬目光一凝,忽覺不妙。
一股莫名的躁動在心間點燃。
李長簪倒沒什么,便像是習慣了一般:
“唉,想在這詭市生存下來,人命,便什么都不是……”
說著,她忽然愣住,后知后覺地看向身后那個領(lǐng)著他們來的丫鬟小英:
“對了小英,你知不知這次的皮囊在……”
一句話尚未說完,看著那被剜去一只眼睛,砍掉兩條手臂的小英渾身顫抖,冷汗打濕額發(fā),抱膝蹲下的樣子。
李長簪心里忽地咯噔一聲。
這時候,就聽那紅髯閻君大笑一聲:
“簪娘子,準備的如何啦,留夠了時間叫你和那賤妮兒溫存,等會兒我趁熱剝個新鮮,你可要給我家珠兒畫好些。”
話落,那不人不鬼的半蛛小東西抬起頭,露出一張怪誕的笑臉。
“……”
李長簪愣愣站在原地,瞪大雙眼,針尖刺破手心卻毫無察覺。
只定定瞪向那閻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閻君戲謔笑道:“怎么了簪娘子,準備好畫了么?”
李長簪深呼吸著,顫抖著一步上前,一手緊緊攥著胸口。
然而還不待她說出什么。
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掠過她,站在她和小英身前。
“喂,紅毛兒,你說完了么?”
“既然老子都來了,那還畫個屁的皮。”
“從現(xiàn)在開始,這洞里的妖,有一個算一個……”
陳敬抬起頭,看著那寶座上的閻君蛛后、食姊小兒,嘴角掀起一抹森寒冷意:
“統(tǒng)統(tǒng)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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