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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拍賣場暴亂(1)

  • 地球新娘
  • 懷采薇
  • 3682字
  • 2013-07-10 14:22:34

中午安琪和艾倫一起用了餐,對安琪快速學會使用刀叉并懂得表達自己對食物的偏好,艾倫感到驚奇,他就像一位“汝家有女初長成”的父親,欣慰地表示出對小安琪及居功甚偉的老管家巴克的贊賞。

因為艾倫承諾無限量供應奶油,安琪終于承認他的飼主地位。而老巴克對主人這么快進入“爸爸”的角色,并要求他盡快舉辦宴會向全世界炫耀他的小寶貝,第一次深刻地感覺自己老了,已經無法淡定地跟上世界變化的步伐。

用過餐后,艾倫正準備和自己新出爐的女兒籠絡一下感情,一位高約2米的大塊頭突然匆忙地闖進餐廳,面無表情地向他行了一個軍禮道:“報告長官!2號拍賣場出現暴亂,拍賣中心向總部發來求救信息,請求出動人員鎮壓!”

大塊頭洪亮的嗓門讓空氣都震動起來,艾倫對這煞風景的存在微嘆了口氣,慢條斯理地拿餐巾擦干嘴角,這才轉頭對一旁的安琪微笑說:“噢,寶貝,向你介紹,這是我的隨侍官桑尼·奧斯汀,是位很和善的叔叔。”

桑尼冰冷的目光隨之看向安琪,臉上的肌肉像石頭一樣硬。安琪沖他笑了一下,傳說中“很和善”的叔叔目光頓時像針一樣刺過來。

“對了。”這時艾倫恍然想起,看向桑尼問:“你說哪里出了事?”

“報告長官!是2號拍賣場。”桑尼雙腳合并,行了一個正規的軍禮。

“哦,那個骯臟的地方。”艾倫扔下餐巾,優雅地起身,而后想起什么看向安琪:“好了,我的小天使,你跟我一起去吧,奧斯汀家的孩子可不能見識淺薄。”

一旁老巴克神色變了變,猶豫一下還是跨出一步,躬身說:“親愛的主人……”

“叫我少爺。”艾倫不滿地打斷他。

“……艾倫少爺,安琪小姐還小,恐怕不適合去那種地方。”

“不,我想想,地球人那里有句話怎么說,苦難是人生的高等學院?總之我們可不能溺愛孩子。”艾倫一本正經地說,接著看向安琪:“好了,我們走吧。”

安琪對他的吩咐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么忽然要她跟著出去,但對這位新出爐的“飼主大人”,她還是有些懼怕的,不僅是因為大腦對比分析出的武力值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還因為她誕生至今察言觀色的能力第一次失去效用。

她分析不出他的情緒,而人們對未知總會心生怯意。

艾倫已經往走廊外面走去,她趕緊亦步亦趨跟上去,到了門口停著一輛兩匹馬的馬車,圖紋精致的車廂在陽光下金光閃閃,車前兩匹潔白的俊馬收攏著羽翼在安靜地吃草。

安琪眼睛一亮,沒來得及問什么,一旁靜候的車夫恭敬地給幾人打開車門。看見艾倫上車,她趕緊丟下疑問跟上去,接著桑尼也鉆進車廂里。

三人坐穩后,前座一聲響鞭,接著氣宇軒昂的嘶鳴聲響起,馬車穩穩當當地向天空駛去。

馬車內很舒適,幾乎感覺不到顛簸。安琪好奇地打量四周,手貼在車壁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里面機械運轉的聲音,心里不由疑惑起來,車子明明是靠能源發動,為什么還要前面的兩匹馬?

當然,這個問題沒人能解答,如果出成命題,大概可以總結出諸如《血族社會心理學研究》、《血族的流行文化》之類的書了。

天空的旅程是短暫的,大約十分鐘后,馬車穩穩地停下來。車夫從外面打開車門,恭敬地朝彎下腰請艾倫下去。

艾倫當先走出去,陽光灑下來,他感慨一句:“今天的天氣不錯。”然后伸出手遞向安琪,微笑說:“我的小公主,歡迎來到我的宮殿。”

安琪將手遞給他,跳下馬車。之后桑尼彎腰從車廂里走出來,粗獷的體形顯得車門格外嬌小。

停車的地方是一片寬闊的環形草地,邊緣一圈修剪整齊的灌木叢,還有一圈近兩米高的粉色薔薇花墻,兩處出口也植滿各色的玫瑰,看得出這里經常有人打理。

馬車剛停下不到兩分鐘,就有人匆忙趕來,一個穿黑西裝的中年男人急急跑到艾倫跟前,躬身不斷拿手帕擦額上的汗說:“對不起,少爺,那群狗崽子誤了消息,沒想到您來這么早,真是拍賣場的榮幸……”

“行了,”艾倫不耐煩地抬手打斷他,“馬屁等會拍,現在什么情況?邊走邊說。”

大腹便便的男人馬上跟上他,邊報告說:“少爺,前五分鐘暴亂的頭子已經將所有牢籠打開了,野獸、女人、小孩到處都是,奴隸契約已經在他身上起效,但他是個強硬的,堅持要我們交出契約機器,解除所有奴隸的催眠暗示,現在的情況……”

接下來不用他說了,剛從小徑拐過彎,幾只暴戾的野獸立即朝這邊幾人撲過來,夾雜濃烈腥味的咆哮聲震耳欲聾,一切明白地顯示目前的情況糟透了。

艾倫眼里閃過一絲血光,空氣忽然扭曲,接著野獸們痛苦地嚎叫起來,鮮血從它們背上噴涌而出,幾具龐大的身軀應聲倒下,都趴在地上直喘著粗氣。

艾倫從野獸的身體旁穿過去,微微皺眉看著眼前的場景。因為暴動,人們毫無秩序地拼命逃跑,尖叫聲此起彼伏,兇悍的野獸們到處咆哮,不時追逐人們進食或玩樂,地上濺滿血跡,隨處可見呻吟的傷者和尸體的碎片。

中年男人不敢去看艾倫的臉色,脖子越縮越短,恨不得馬上讓自己消失不見。當然,死的這些人都是無關緊要的平民,貴族們在暴亂的第一時間就逃走了,但事情鬧這么大,拍賣場的信譽很快就會一落千丈吧。他現在都想不通,怎么就讓一個卑賤的奴隸鉆了空子?該死的奴隸!

“很好,都是我忠心的屬下。”艾倫輕輕笑了。

中年男人強烈不安起來,迫于情形,只得跟著露出一個勉強的心虛的笑。

艾倫沒有搭理他,徑直往前走去。野獸們或許是感覺到了威脅,眼睛從這邊掃過就不再理睬。幾人穿過地獄般的場景,往中心的白色蛋形建筑走去。

建筑內的情形要好一些,也許是因為這里有強悍的奴隸。

拍賣場地設計成環梯形,風格類似地球古羅馬的歌劇場,圓穹狀的屋頂雕刻著許多動植物和神話人物,最栩栩如生的是正中心一只兇惡眼珠,原本的寓意是“司法的監控”,警告眾人不要動歪腦筋,而現在這只眼睛幾乎成為拍賣場的標志,來賓都稱其為“惡魔之眼”,寓為地獄最忠實的看護者。

幾人一走進會場,立馬有無數雙眼睛望過來。

赤身裸背的男人們紛紛站起來,眼里迸發出狼的光彩,加上大部分人身體強壯,撲面而來便是一股野獸氣息;女人們則縮在陰暗的角落,神情麻木而絕望,望向這邊的眼睛也是一團死寂,仿佛一個個失去靈魂的木偶。

艾倫沒有說話,中年男人揣摩他的意思,馬上站出來大喊:“聽著!你們這群愚蠢的奴隸!這是我們奧斯汀領地的領主,艾倫·奧斯汀大人!你們殘暴的事跡已經傳到大人耳中,不敢相信,我們和平的年代竟然會有你們這批兇奴!盡管如此,我們大人卻是仁慈的,只要你們現在放棄抵抗,我們會既往不咎!但如果你們繼續無謂的反抗,那么很遺憾,你們的下場不會比外面的人們好!”

“艾倫·奧斯汀”幾個字明顯起了作用,奴隸們的目光都聚到后面的艾倫身上,神情充滿震驚,似乎不相信這么一位大人物會來到這里。

接著一部分男人的眼睛清明一些,神情出現了動搖,面面相覷似乎不知道怎么辦。而有的則迸發出更兇殘的光芒,仿佛捕獵的野獸蓄勢待發地盯緊他。

中年男人注意到了這些兇光,嘟嘟噥噥地說:“真是不知好歹的野蠻人。”轉頭討好地看向艾倫:“少爺,您看怎么辦?要不要直接……”他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艾倫目光泛上一層淺淺的光,微笑說:“這可都是寶貴的財產,班戈,你可不是位稱職的保護人。”

中年男人馬上流出冷汗,低頭唯唯諾諾地說:“是是,您說的對,在下考慮不周了。”

艾倫笑了笑,往下面走去。會場的布置是環梯形,最下面是一片展示拍賣品的空地,隨著他的走動,各層的人們開始緊張起來。

后面三人緊跟上去,沿灰黃的階梯往下面走,仿佛進入了一個獸群,毫不懷疑只要時機一到,這些人就會蜂擁而上袒露最鋒利的爪子和獠牙。

此時男人們雖虎視眈眈地盯緊幾人,卻不敢輕舉妄動;女人們互相縮成一團或抱緊懷里的小孩,目光垂下似乎對接下來將發生什么已經毫不關心,瑟縮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無力地順從命運。

四人繼續往下走,安琪好奇地環視四周,階梯旁的男人們一路后退,與幾人保持安全距離。安靜的會場只飄蕩著幾人“沓沓”的腳步聲,氣氛十分詭異。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不知怎的掙脫了男人的束縛,拼命往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哀嚎:“大人!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你帶走他!只要帶走他就好了!……”

女人歇斯底里的嚎叫在安靜的會場格外嘹亮,讓人不由疑惑她那瘦小的身軀怎么發出這么龐大的聲音。

中年男人和安琪都被嚇一跳,良久心有余悸。桑尼面無表情的臉皺了一下,腳下邁著整齊的步伐緊跟艾倫身后,而艾倫則頓都沒頓一下,徑直往下面走去。

女人掙扎著叫喚一陣,最終還是沒能夠接近艾倫,被后面的男人拖下去了。一路都能聽見她絕望的嚎啕聲,像某種瀕死的野獸。

安琪好奇地望過去,看見一個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從陰暗中跑出來,抱住陷入瘋狂的女人,流著眼淚嘴巴一直在蠕動。

她剛想聽清楚,遠處的聲音就清晰地傳進耳朵里。女人的嚎叫聲中,男孩翻來覆去說著“我沒事的”、“媽你不要哭”之類的話。

安琪難以理解他們的感情,卻若有若無的感覺到一絲悲傷。唉,天堂的人們還真是奇怪。

女人的哭嚎仿佛一個信號,也許是知道偉大的領主大人并不能帶來希望,會場的氣氛馬上就變了。

原本冷眼旁觀的男人們瞬時變得殺氣騰騰,女人們則更努力將自己縮成一團。

伴隨第一聲嘶吼,仿佛沉睡的兇獸覺醒,各層的男人們從四面八方躍下,匯成一股洶涌的潮流朝當中幾人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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