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世旭表面上喜怒不形于色，淡然道：“也對，要不然你們這兒還真容易閑出屎來。”

“哈哈，楊總說話真是有品位。”

這時，陳瑩已經拿來了兩份合同。

方舟給楊世旭遞過去一份，道：“楊總可以看看合同內容。”

楊世旭拿著合同，煞有其事的看了起來。

他也不是很認真的看，而是挑重點。

首先二百萬咨詢費讓他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家收費這么高，不過對他來說這二百萬只是小數目。

他繼續往后看，里面有一些違反合同的條款。

其中有一條，如乙方的服務沒有讓甲方滿意，或者乙方的信息給甲方的判斷造成了誤導，給甲方造成了損失，乙方將按五倍服務費賠償。

楊世旭看到這一條眼睛一亮，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

五倍賠償相當于一千萬，以他今天來到方舟公司看到的情況，公司只有四個人，而且還在這種老破寫字樓里，這種規模的公司怎么可能拿出一千萬的賠償。

“好。”楊世旭一拍桌子，“簽約。”

兩人各拿一支筆，在合同上簽了名字。

簽完后，楊世旭把合同收了起來，臉上洋溢著得逞的笑容。

“明天我就讓財務把咨詢費給你們公司打過來。”

“那就多謝楊總了。”

“不過。”

一聽到不過兩個字，方舟就知道這貨要出大招了。

楊世旭有些陰冷地笑道：“既然我們簽了合同，那么現在你們是不是就可以向我們提供咨詢服務了？”

“當然，你是我們的客戶，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那好。”楊世旭翹著二郎腿，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巳蛇科技你知道吧？”

方舟想了想道：“知道一點，近兩年發展勢頭很猛的一家科技企業，聽說在人工智能領域已于世界尖端。”

“沒錯，就是這家公司，那方總認為這家公司怎么樣？他們從創業板進入A股，一路高歌猛進，股價已翻了三番，而且也是我們凱斯非常重視的一支股票。”楊世旭看向方舟，“方總覺得這家股票未來的趨勢如何？”

方舟一聽，這才明白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覺得……”方舟一想，既然你正面硬鋼，那我也不客氣了，“這支股票很快會下跌。”

“哦？愿聞其詳？”楊世旭也沒想到這貨居然真的上鉤了，其實他還準備了后手，恐怕現在用不上了。

“盛極必衰的道理楊總不會不知道了，上漲勢頭持續兩年，這在股市之中并不是很正常，下跌也是大勢所趨，即便這家公司很有發展前進，目前也沒出過什么問題。”

方舟心想，我讓他跌，他必然會跌。

楊世旭笑道：“方總，我覺得你的話太絕對了吧，盛極必衰的道理我懂，不過那都是老理兒了，現在這個時代一夜暴富的人都大有人在，更何況股市之中怎么不會出現一個這樣的股？時勢造英雄，巳蛇科技就是這個時代的英雄。”

“我承認，但并不代表英雄沒有落幕的一天。”

楊世旭仰著頭，問道：“那方總是建議我們拋售巳蛇科技的股票？”

方舟也不掖著藏著，既然他打出了直拳，那自己也應該直拳回擊。

“是的，巳蛇科技下跌已成定局，不過我建議兩周后趁著巳蛇科技跌至谷底，全力抄底，會大賺一筆。”方舟鄭重地建議著。

“那好，既然方總這么說，那我就聽從你的建議。不過，萬一巳蛇科技沒有下跌的話，那我們的損失可就大嘍。”

方舟笑道：“合同里寫著賠償條款，楊總放心，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

“好，既然如此，我就相信方總，那我就告辭了。”說完，楊世旭起身要往外走。

方舟把他送到公司門口。

等回到公司，孫飛和顧一鳴都很擔心。

孫飛道：“老方，這貨明擺著是來坑我們的。”

顧一鳴也擔憂道：“這個人我多少有點了解，他這次主動來找我們合作，肯定沒憋什么好屁，你怎么能輕易跟他簽合同呢？”

“有什么關系？”方舟一臉輕松的坐了下來，“打不了賠他唄。”

顧一鳴沉聲道：“方總，他所說的巳蛇科技我也了解過，從各方面來看，這支股票都不會下跌的，應該說這兩年，巳蛇科技是股市里最穩定上漲的一支股票，現在的股價已經漲到了211元每股。”

“我知道，管他多錢每股，我讓他跌，他就必須得跌，你們看著吧。”

說完，方舟開始在電腦上操作起來。

他本來還找不到下手的對象，想不到那楊世旭竟然自己送來門來了。

現在有賬戶里有540萬系統的啟動資金，他決定雙管齊下。

先拿出300萬，投資巳蛇科技，再用剩下的240萬繼續買凱斯。

一頓操作后，他又要開始拍視頻了。

這次他除了繼續看衰凱斯之外，還把巳蛇科技帶上了，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熟悉他的粉絲都知道，看他關注里都有誰就全清楚了。

方舟拍完視頻，上傳后，用賬號重新關注了凱斯，然后也關注了巳蛇科技。

當粉絲們看到視頻，又看到他關注的那兩個官號，一時間評論區下直接炸了鍋。

“沒開玩笑吧？巳蛇科技？”

“怎么可能，這次我說什么都不相信了，巳蛇科技不可能會下跌的。”

“除非你是神，否則我就靜靜地看著你被打臉。”

“黑子出來說話，不是想看諾亞方舟出丑嗎？機會來了。”

“我說諾亞方舟，你非要把自己的招牌砸了是吧？而且，凱斯剛剛漲了一點，又跌？不可能吧，哪有這么快？”

“海外證券版說，凱斯總部已經給國內的凱斯分部注了資，為了應對剛入市的動蕩，憑借這條消息，諾亞方舟難道還認為凱斯會跌嗎？”

你一言我一語，不到一個小時，評論就達上千條。

清一色都是看衰方舟的這次操作。

連孫飛和顧一鳴以及陳瑩都很擔心，方舟這次會翻車。

除此之外，他的其他客戶也紛紛打來電話，指責方舟這次的操作就是自掘墳墓。

蘭露雖然不懂，可也發來信息，說方舟也太盲目自信了，這次翻車會直接導致他破產的。

網上掀起的波瀾，也引起了蘭浩文以及陸彥升的注意。

他們都是商界的老油條，面對方舟的這次操作，他們只能暗暗嘆息，覺得是時候給這個年輕人一個教訓了。

另外一邊，陳老得知了這個消息后，連忙給方舟打去了電話。

“喂，陳老，您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陳老上來就嘆了一口氣道：“小方，你也太大膽了，巳蛇科技這支股可沒有那么簡單啊，你怎么能說他定會下跌呢？”

“陳老，只是我的預感而已。”

“預感？”陳老差點被氣死，他其實很看中方舟的才華，不想讓他這么快就隕落，便建議道，“我以幾十年在股市的經驗建議你，趕緊刪掉視頻，然后對外聲稱是你的玩笑，說不定還能挽回，這件事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陳老，您稍安勿躁，我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方舟解釋道，“我知道巳蛇科技的情況，我也知道巳蛇科技有很多錯綜復雜的關系在里面，但我相信我的預感，巳蛇科技一定會跌的。”

陳老氣的吹胡子瞪眼，厲聲道：“隨便你吧，現在的年輕人也太自大了。”說完，陳老氣憤地掛斷了電話。

方舟知道陳老是為他好，而且他也沒想到自己的視頻會在網上發酵的那么快，立刻成為了當天的熱門。

方舟的粉絲也從二萬，增長到了五萬。

方舟看到賬號粉絲增長的如此迅速，心里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