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頭男人面對方舟的問題，不慌不忙，冷哼一聲道：“那不是明擺著么，你們以為大爺大媽好騙，把他們當韭菜，可我沒那么好騙，我可是專業的，在這行也干了快十年了。”

“所以呢？”方舟笑瞇瞇的看著他，比他還冷靜。

“樓東是個老牌企業，而且近兩年的股價持續下跌，從兩年前的54塊9，跌到了現在的23塊1，行里的人都知道這支股已經變成了垃圾股，下跌趨勢根本止不住，等跌到一定低點時，被收購也是在所難免，那還是最好的情況。”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破產，一旦破產，這些大爺大媽的錢就會被套牢并且血本無歸。樓東已無任何希望，這是行業里所有股票專家們的共識，你們竟然還信誓旦旦的說這支股票不會賠？”

聽起來，這男人分析的頭頭是道，方舟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專業性還是有的。

如果是重生前的方舟，面對他的質問，可能會啞口無言。

可現在的方舟是重生者，而且還有金手指，他的自信可不是空穴來風，經歷過兩輪的系統投資，他對系統的正確性從未產生過懷疑。

也就是說，樓東只要被他用系統投資，就一定不會賠。

方舟點點頭，并且還為對方鼓起掌來，笑道：“看來你來之前做了好多功課，真是精彩專業的分析。”

平頭男人一臉自信地道：“那是當然，我干這行快十年了，沒有點專業精神怎么吃這碗飯。”

“好好好，我能請問你是哪家證券公司的嗎？”方舟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平頭男人愣了一下，黑著臉道：“你問這個干嘛，跟這事兒有關系嗎？你要做的是給這些大爺大媽一個說法。”

方舟不慌不忙，他不理會平頭男人，看向大爺大媽，心平氣和地道：“叔叔阿姨，我是路遠的辦公室主任方舟，說起來我沒有這位同行做的時間久，但看股票這方面我還沒輸過誰，我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至于樓東那支股票，雖然這位同行分析的很正確，但我卻有不同的看法。”

“首先，樓東是個老牌企業不假，但他是有底蘊在的，不管外面的小道消息如何，各位叔叔阿姨哪位沒有買過樓東的商品？這么多年，樓東的商品出過問題嗎？雖然時代發展很快，樓東的確不思進取，幾乎快被時代淘汰，但喜歡樓東商品的人也不在少數。”

“其次，股市風云變幻，我們讓各位叔叔阿姨買樓東，是因為樓東的股價已跌至最低點，以我看來，樓東一定會觸底反彈，而且用不了多久，也許今天，也許明天。”

“最后，我還想說一句，各位叔叔阿姨選擇了我們路遠，是相信我們路遠，怎么能因為有些陰險小人挑撥兩句，就質疑我們呢，更何況樓東并沒有任何破產的確鑿消息，叔叔阿姨們可千萬別聽信小道消息啊。”

方舟的話音剛落，大爺大媽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一時之間難以分辨，也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

那平頭男人見大爺大媽們竟然有些猶豫，便繼續添油加醋道：“你這完全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你倒是說說你們憑什么認為樓東不會賠？有什么實際證據嗎？”

方舟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笑道：“好，這位仁兄，實際證據我拿不出來，股票自然要看結果，既然你質疑我們，那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平頭男人愣了一下，“賭什么？”

方舟看向一臉懵逼的孫飛，道：“大飛，你把手機拿出來，我們留個證據。”

孫飛聽到方舟叫自己，很快拿出手機，打開了錄音。

方舟繼續道：“如果樓東觸底反彈了，仁兄，你就要到我們公司來給我們打掃一個星琪的廁所。”

平頭男人咬咬牙道：“那你們輸了呢？”

“如果樓東沒有漲，那我去你們公司掃一個星期廁所……不，掃一個月廁所，如何？”

平頭男人猶豫半晌，道：“好，就這么辦。”

“我這留了證據，誰也不能抵賴，要不這位仁兄加一下我們的聯系方式，我們把這段錄音傳給你，你也留存一份？”

平頭男人冷哼一聲，道：“我要附加一個條件。”

“說吧，我聽著。”

“如果你們輸了，我不用你去我們公司掃廁所，但你要把你們公司所有客戶全都轉到我們公司。”

方舟恍然大悟，心道：“原來你的真正目的是這個，有意思。”

“好，就這么說定了。”方舟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看的公司里其他同事以及孫飛都心驚肉跳。

公司所有客戶全部轉移出去，那這公司豈不是直接就完蛋了，沒有客戶還怎么賺錢。

所有人都在想，這方舟也太大膽了，剛升職就能做公司的主了？

而且這還不是公司的事兒，這也關系著他們的生計問題，公司沒了，他們也就失業了。

因此，公司里其他同事紛紛怒不可遏地看著方舟。

正當那平頭男人要走時，方舟立刻攔住了他。

“怎么？不敢賭了？”平頭男人冷笑道。

“不是，你修改了打賭條件，我也要修改。”

“你修改什么？”

“如果我贏了，我也要你把你們公司的客戶轉移到我們公司……不，這樣似乎你也做不了主，不如這樣，你把你手里的客戶都轉移到我們公司吧，我就吃點虧。”

“好，沒問題，這下可以讓開了吧？”

方舟側了身子，讓平頭男人離開。

然后方舟看向那些被慫恿來討要說法的大爺大媽，笑道：“各位叔叔阿姨，你看我敢拿公司的命打賭，這下你們可以相信我們了吧？不如這樣，我也跟各位叔叔阿姨打個賭如何？”

大爺大媽們不解地互相對視。

方舟繼續道：“如果樓東真的沒讓你們賺錢，你們賠多少我就雙倍賠給你們，怎么樣？”

有個大爺大聲問道：“如果我們賺錢了呢？”

“如果賺錢了，你們要一人再介紹一個客戶到我們公司來，怎么樣？”

大爺大媽們面面相覷，交頭接耳開始商量著。

最后，有個歲數很大的大爺似乎是這些人的領頭，他走到方舟面前來，道：“你不會耍賴吧？”

方舟指了指孫飛道：“你看，他全程錄音，如果您也不相信，我可以把這條錄音轉給你。”

這時，一個大媽拿著手機走出來道：“不用了，剛才發生的一切我都錄像了，你們想耍賴也沒用，我有證據。”

方舟沒有生氣，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叔叔阿姨留下來喝杯茶再走？”

那大爺沉聲道：“不用了，我們走。”

一聲召喚下，大爺大媽們離開了公司。

然而一波剛走，公司的同事們卻圍了上來。

“你們有病啊，就說你們年輕，公司是你們家開的？怎么能拿公司去打賭呢？”

“就是，公司的客戶都沒了，我們喝西北風是吧？”

“你別以為你升了主任，就可以胡作非為，但你拉著我們整個公司墊背，胡鬧呢么。”

“你是年輕了，可我們上有老下有小，工作沒了，我們拿什么養他們？”

“可不是，你們年輕人工作沒了好找工作，可我們都三十四歲了，找個工作哪有那么容易，你們也太大膽了。”

“走，我們去找蘭總評理去，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這氣勢把孫飛下個夠嗆，哈著腰就要從縫隙走鉆出去。

倒是方舟很淡定，他大手一揮，朗聲道：“各位同事，我敢跟他們打賭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你們也不相信的話，我們也可以打賭。”

孫飛一聽，這老方是瘋了，打賭上癮是怎么著。不過他仔細一想，現在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能讓他們暫且平息怒火。

“跟我們打賭？”

“開什么玩笑呢，你特么鬧著玩呢。”

“要不是在公司，我真想給你兩巴掌，年輕人不懂得分寸，真是不像話。”

方舟聽到各種污言穢語，甚至還有國罵都出來了，但他還是沒有絲毫慌張。

“如果我輸給那個同行，樓東沒有漲，你們的工作我負責。可如果我贏了，各位，那就不好意思了，麻煩你們原地給我道歉。”

接著，眾人一陣聲浪討伐。

“你負責，你負責的起啊？”

“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說的到容易，你說你怎么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