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飛舟上,是一名身著鎮撫司白金制服的少年,他身背兩柄寶劍,目不斜視直視前方。
兩條神舟內,各有八名鍛體境對著船內寶珠不斷傾注靈力,讓神行舟發揮出最強速度。
兩艘飛舟一路上你追我趕,速度快到甚至必須要祭出護盾抵御音爆。
可就算這樣,在他們身后也緊緊跟著另外兩條飛舟。
紫袍將目光收回,又看向身后,眼中陰霾更重。
跟在他身邊的廠衛,更是大氣不敢喘。
誰不知道這位司禮監紫袍何其殘暴?平時高興尚且愛殺人,更何況現在?
紫袍收回目光,低哼一聲:
“這幫儒官和武夫,消息倒是靈通,看來廠里又該做做衛生了。”
...
南寧府-清風廟。
廠衛和鎮撫司劍拔弩張。
雪兒試探了幾次想要直接帶常安走,可不用等常安表態,劉伯就一改開始禮貌,直接強硬表示絕不放人。
雙方就這么對峙起來,一直持續到遠處天邊飛來兩艘神行舟。
兩條船幾乎不分向后同時到達,船上帶隊的兩人,更是看的劉伯和雪兒眼前一亮。
廠衛顯然要比鎮撫司更急。
紫袍都不等神行舟停穩,直接就頂著音爆下了船。
當紫袍從空中飛下,恐怖修為鋪天蓋地,常安原本以為已經足以自保的凝神境修為,在此人面前甚至不配提鞋。
常安甚至無法感知對方境界,但根據雪兒神色大變的態度,對方修為絕對在凝神境之上。
紫袍一出場就震懾住了所有人,劉伯也不敢有絲毫不敬。
但另一條船上的白金少年,顯然對此不以為意。
另一股強大的氣息,帶著冷冽劍意,直接刺破了紫袍威勢。
白金少年,也頂著音爆下船。
原本剛有頹勢的鎮撫司,立馬又支棱起來。
鶯雙雙更是露出滿臉喜悅:
“百柳師叔!”
鶯雙雙打招呼,這個少年似乎輩分還很高。
要是以往,百柳必然還要對鶯雙雙笑一笑。
但今天,百柳下船后第一件事,卻是直奔常安。
不過紫袍畢竟先行一步,第一個接觸到常安的,還是紫袍。
“百柳大人還請止步,里面有我們廠衛,不勞您費心了。”
說著一揮長袍,大片血霧直接封住了來路。
百柳臉色一冷,也不出劍,直接掐訣散出一陣白光,將血霧消散。
只是血霧散開后,眼前一幕卻氣的百柳眼神一陣抽搐。
那是何等慈愛親切的一幕。
只是做出這一幕的人,卻是外界聞風喪膽的恐怖廠衛。
紫袍滿臉慈祥,與雪兒一左一右拉著常安,溫言細語拉著家常。
全然不顧廠衛和鎮撫司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
‘您老人家什么表情都正常,唯獨這個慈愛模樣,實在是不沾邊啊!’
紫袍反手一摸,出來一把通體全黑長刀,強行塞到常安手中。
“此刀名為貪邪,是廠公親自讓我送來,老人家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
“平遠縣的事,家里已經幫你處理好,以后不會再有人提起那些小事。”
“等下咱們回家,先去見見廠公,他老人家可是想你的緊。”
紫袍此刻模樣,鶯雙雙已經完全大腦宕機。
紫袍在京畿,甚至在整個大黎,那是絕對的殘忍跋扈。
作為司禮監領班太監之一,權力和修為都處于帝國頂端。
平時行事作風,那是真的不把人當人。
可現在...
鶯雙雙感覺自己仿佛在做夢,而這場的夢的開始,就是從自己見到常安那一刻開始。
常安此刻根本不敢有任何態度,紫袍拉起手的第一時間,就是使用神識探查。
那個探查力度,甚至連常安上一次那啥是多久都沒有放過。
此刻自己被對方牽在手里,那種修為完全展露,常安深知只要對方愿意,只是一個小指頭,就能立即殺了自己。
只是眼下這幅慈祥畫面并沒有持續太久,百柳打斷了這一幕。
他絲毫不在乎擋路的廠衛,直接大踏步往里走。
百柳修為與紫袍相當,但廠衛還是機械的執行雪兒命令。
于其說是抵擋,更不如說是害怕違背命令,主動去送死。
百柳沒有任何動作,這些廠衛直接脖頸噴出血霧,慢慢倒了下去。
殺十幾個練氣境廠衛,甚至比殺死一只螞蟻還要輕松。
看著十多個練氣境死在眼前,常安卻不敢動。
這個時候吸收,恐怕立馬就會被紫袍拉回去研究。
鎮撫司殺廠衛,這要是公布出去,必然引起軒然大波,但此刻的紫袍和百柳,卻都不當回事。
仿佛這些修士,不過是個消耗器物,死了也就死了。
來到紫袍面前,百柳臉色冷漠:
“申嘯大人,你此刻拉著的,可是我鎮撫司的陰捕!”
百柳這句話想要直接定性,但申嘯卻臉色絲毫不慌。
申嘯起身,頂在百柳與常安之間。
隨后一揮手,一片淡霧瞬間席卷遠處鎮撫司番子,直接將其全部化為黑血,算是對百柳的禮尚往來。
只是申嘯滿臉不在乎廠衛絲毫,百柳卻臉色難看,顯然并不認可這種看似對等的做法。
現場氣氛在這一刻瞬間緊張起來,百柳身后的劍,開始了微微顫抖。
申嘯對此絲毫不懼,一改面對常安時的慈祥,此刻面露獰笑直視對方。
雪兒和劉伯眼見這一幕,心底大駭,連忙拉著常安和鶯雙雙極速后退。
但也就在這時,另外兩艘并不那么著急的神行舟,也終于趕到。
突然趕來的第三方,讓申嘯和百柳對視一眼,隨后各退半步。
兩艘神行舟顯然是來看熱鬧,上面分別下來了一個文士和一壯碩武夫。
二人修為不如申嘯和百柳,但也足以在這二人面前自保。
看著新來的人,申嘯冷哼一聲,百柳則面露不耐。
文士與武夫面露微笑,慢悠悠走到一旁,對視一眼后,還是文士開口:
“兩位大人真是好雅興,我等在后面跑干了兩位鍛體境,這才將將趕上。”
“就是不知到底是何等俊杰,才能讓廠衛和鎮撫司,如此大動干戈?”
“不若讓我看看,與我學府哪位略有天資的昊天相比,差了幾許?”
在場所有人掌握的消息,顯然都不如廠衛準確,即便到了現在,文士也不認為常安的資質能與雙圓滿靈根的昊天相提并論。
在他看來,最多不過是鎮撫司小刀客,一個普通靈根,一個圓滿靈根的水平罷了。